连谨的生辰宴是过去了三两日,这三两日里他可是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自然是查着宋流欢和妙手堂的关系,虽说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他再次笃定了回春夫人就是宋流欢。
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倘若不能是掌握在手里,那就是留不得。
只是这女人对自己的态度太过冷漠,太难以驯服,不过没关系,若是随手一招就得到的货色那也只能是给他的崽崽喂食罢了。
可这另一方面他是在苦恼平日里与自己一贯交好的五弟怎么突然间与自己生疏,就连自己的生辰宴都抱恙不来,还有太子也好久不见了,他们两个这是商量好了不见自己吗?
连谨皱紧了眉头,拿着手里的剪刀无情地剪落那些鲜艳的花儿,他的眼中是欢快地笑意:“飞雀,太子一直在五弟那?这些日子他们在做什么?”
旁的人是觉得这样的连谨温柔可亲,唯有飞雀明白此刻的连谨露出这样的笑容只是在克制自己想杀人的心情,此刻的他容不得一点点风吹草动的干扰,一旦干扰非死即残。
飞雀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子殿下是昨日去五王爷那里的,两人至今都未出府。”
连谨用力地剪下一朵开的正艳的玫瑰,然后拿在手中低头嗅着,他将手里的剪刀快准狠地飞向不远的柳树,只听一声惨叫,一个扫地的小婢女倒在血泊中,眸子瞪得大大的。
连谨一副惋惜的样子说道:“真是可惜了,一时没拿住。”
飞雀也是习惯了自家主子这样的行为,也是这些奴婢自己倒霉,总是在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晃悠着。
“趁着还新鲜,等会送给我的崽崽吃。”
飞雀做出一个遵命的姿态,只听连谨又继续问道:“这次,还是没把人请来?”
飞雀当即就识相地跪在地上,抱拳道:“请主子降罪!”
“你的腿是好的吧,既然有一双好腿,为何请不来人?”
飞雀二话不说,就拔开在腿边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腿狠狠一扎又狠狠拔开,鲜血滴在了青嫩的草地上,他的那双黑色的靴子上绣着白色的云彩都渐渐晕染成红色的云霞。
连谨将他扶起,轻轻笑道:“飞雀,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冲动?”
“你的腿这样了,如何替我办事?我要一个废物又有何用?”
飞雀感觉心头一冷,又跪在地上,一脸凝重道:“请主子吩咐。”
连谨背过身,冷冷地说道:“去跪在五弟府前,我倒要看看他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养了这样大的脾气!”
飞雀自然不敢拒绝,能为王爷办事就证明他还是有价值的存在,区区一只流血的腿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他也是没有忘记将那具女尸拖到后院去喂狼崽,看着那些狼疯狂地撕扯着那具尸体,鲜血肆意四肢分离,他却早已是习惯了,只是在心中祈祷着自己不要沦落其中。
他活着的信念就是为王爷好好办事,不要惹王爷不高兴。
腿部的疼痛渐渐麻痹,任由着那鲜血流下来,也任由着那只腿提不起任何力气,就一步一步往前拖着。
鲜血也是流了一路,这一路上也是有着很多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看,可无人敢上前咨询半句,毕竟他的眸子里透露着一股杀气,他的手按着自己的剑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不管闲事。
然而遇到沙雕话痨就不一样了,这不,黑无和白无提着药包打打闹闹地正好撞到一脸杀气的飞雀。
黑无是不记得他,可白无记性好,一眼就知道他是连谨的人。
白无是想拽着黑无走,可是黑无就蹲在地上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的伤势:“哎呀,你这………你这可不行··················你腿流血了·················有················有窟窿···················”
白无看着这个猪队友,只好咬牙切齿地拉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又不傻,要你多嘴?”
“白无,你太冷漠了,一点···············一点··············都不·············不善良·················”
白无摊了摊手:“你拿善良当饭吃?你本来就不大聪明,怎么最近更傻了?”
黑无觉得这个白无跟自己观念太太太不一样了,无法交流不如不交,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俊俏的小伙子这么可怜呢?
“我知道,你肯定…………肯定没………没有钱………钱………对不对………”
飞雀颇为纳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客气地推开他:“滚开!”
这是在白无的预料之内:“看见没,人家不需要你,以为自己是神仙,普度众生?”
白无心想:“完了完了,这个黑无肯定是在王妃那学了这些,救仇人的人,不是找事吗?王妃下次就不能把他带聪明点?”
黑无固执地拉住了飞雀的衣袖,心想这个少年一定是自尊心太强了,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麻烦呢,把他送到王妃那,到时候明竹看见自己给王妃拉客人,说不定也会夸夸自己呢…………
“大兄弟,我··············我有钱·············不用你还,我················我带你去············去医馆············”说罢,黑无拽着他就往自家医馆去。
飞雀心想这是个什么蠢货,这好像是连莫王爷身边的人,果然傻子配蠢货。
飞雀嫌弃地说道:“蠢货,滚开,别妨碍我办事!”
“你············你才是蠢货呢················我是好心送你去医馆,有什么事比自己性命更重要?”
一个人劝说有些困难,黑无又去拉了拉白无:“你别·············别光站着,你也············也说两句话············”
“这位兄台,你且忙着,我这位兄弟就是过于心善,不用搭理。”
飞雀心想总算有个明白人了,于是正迈出一步,他的胳膊就被黑无抱住了,黑无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你不准············不准走············”
飞雀拔出长剑就要跟黑无较量,只可惜他的腿不大方便,最终还是败在黑无手下。
“我们················我们可以给你·············打折呢···············”
飞雀的嘴角抽了抽:“我想把你打折,骨头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