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第一次听到这首歌,脑海里就浮现了这两句诗。
容祖儿的歌听的并不多,那首《小小》却永落了心间 。小小的誓言雨纷纷,小小的别离惹人疼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潮湿的青石板滴答滴答,回荡着是他们的蹦跳声,清脆欢快。女孩子起了个大早,一宿的小雨门外格外风凉,开门一看,昨夜的雨浇透了土堆,被他堆成了一座城,他站在刚过踝骨的墙边,嘴角漏风的说,长大了嫁给我啊,我娶你过门。八岁的她还没有到一羞就跑的年纪,直愣愣的站着冲着他直笑,心里的树像是开了花。
那个时代最能放飞思想的便是说书先生的故事。还扎着小辫他在前面使劲的往人群里挤,瘦小的身体左拐右钻,她努力的躲在他的身后,一下午晃神一样的过去了,他故事听得心满意足,人群也散的七七八八,她亦步亦趋的跟他的身后往回走,听故事的时候太过聚精会神,坐在村里大树下边和她重复故事的精彩,说着说着莫名的睡了过去。她坐在旁边看着他嘴角的蜜饯糖渍,树叶稀稀疏疏的随风摆,斑驳的阳光在他的脸上波光粼粼,回神时她已豆蔻。睡醒的男孩子,看着太阳竟然已经山,有些不喜到,晚上阿娘该着急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年轻稚气的眉宇光洁仿若有光,她吃吃的笑弯了眉。
时年渐长,眉眼舒展,波光流转眼神已及笈之年。读书无用的他早早跟了叔父学了商贾,短则十天,多则一两月,刚开始的不舍埋在了心底,她本来不喜女红,自从他出门,为了他的衣行,女红慢慢的娴熟起来。犹记得第一次离开的前夜,她低垂满眶的眼泪,拿起了马上完工的平安符,这是特意为了他明日一早的离去准备的。那次他出去了十天,她仿佛过了十年,说书先生照样讲着儿时的故事,她大着胆子问,先生,他会平安无事的吧。先生说,小郎君吉人天相,自会无事,只是金陵繁华,小郎君不被迷眼就好。她低头舒了口气,平安和顺就好,自动屏蔽了后半句。
说书先生照样讲着以前的故事,他早已不再去听,因为更新奇的故事在他的述说里,他神采飞扬的双眼昭示着外面的精彩,滔滔不绝的讲述他见闻与喜怒,闲暇时拉着她去讲与说书先生听,他大刺刺的说先生你该换换故事了。
后来,她再会去问说书先生外面是否真的如他所说车水马龙,乱花迷人。先生总是笑着说比他说的还要繁华,但是桐城依旧是人间最美的地方。
秋去春来,他今年远行的周期越来越长,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因为今年过后便不再外出了。她不是没有担心过他流连外面的世界,或者遭遇什么不测,可是再多的担心都被每一次临行前的放心等我回来抚平。又是一次,她提前三天便接到了信,说今日要回了。近小半年的别离这是最后一次了。那日天气尚可,轻微的敲门声照常响起,
阿芊,在么?不是他的声音,是母亲,有些慌张。
她开门,望见母亲红透的眼,急忙前去搀扶。
王深他因为给你买的金钗被抢,前去夺回,被歹人杀害了。母亲嗫嚅的说道,颤抖的语气几乎不成句。
耳朵听不见声音,踉跄的跑到门口,记忆中的少年早就脱了稚气,小麦的肤色手里握着一个并蒂金钗。。。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当初学人说爱念剧本, 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牵, 小小的人
守着小小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