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方式不改变，丰田将迎来终结。”
2019年春天，丰田社长丰田章男在公司春季劳资交涉现场如此强调。也是自那时起，出于对汽车行业变革的危机感，被外界视为终身雇佣象征性存在的丰田汽车，正式开始对自己的雇佣结构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时至今日，丰田在薪资制度改革上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就在今年9月末的丰田汽车工会定期大会上，该公司通过了最新薪酬制度的引进，新制度将在2021年的春季加薪时正式落地。
新的薪酬制度有哪些亮点？
最关键的一条，是取消统一加薪，换为以绩效评价决定加薪幅度。当前，丰田的基本工资分为两部分，根据职位制定的“职能基础工资”（職能基準給），以及根据各自的绩效制定的“职能个人工资”（職能個人給），职位相同的员工，职能基础工资的加薪幅度是统一的，但职能个人工资却根据绩效而有所不同。
在即将被引入实施的新制度里，这两种基本工资将被统一为“职能工资”（職能給），最值得关注的，是定期调薪将取消“统一涨薪”部分。由于各职员的绩效不同，加薪的幅度差距会变得越来越大。
如果业绩不好，甚至可能出现“零加薪”（定昇ゼロ）的情况。可以说，这是丰田内部改革对“成果主义”的进一步深化，从即将到来的2021年开始，该制度将适用于公司旗下约6.5万名员工。劳资双方的目标，是让努力工作的人收获更大的利益回报。
这样的调整早有征兆，在丰田今年春天的劳资协商中，公司就推迟了春季工资的上调，这是自2013年劳资双方“春斗”（因春季加薪而陷入僵局）以来，时隔7年再次出现加薪延期的情况。
具体来说，即将实施的新评价体系有哪些细节上的变化？在现有的薪酬制度下，所有员工的绩效考核都被划分为A-D 级别共4个档次，每年都能获得一定的加薪奖励，虽有工作态度极为恶劣者被评为E级别，但这样的极端情况毕竟是少数。
在新制度中，丰田将D级的绩效评价进行调整，中高层的D级将被拆分为D1和D2两部分，D1的涨薪幅度仅有C级的一半以下，与现有的D级相比涨薪更低。而如若员工被评价为D2级，则属于业绩低于期望值，不予以加薪。
因为D1、D2占全体员工数量的10%，即使没被评为D2的人，一旦被划归到D1级别，加薪也会比以往大幅降低。
主任职位以下的基层员工，虽没有将D级继续划分，但C和D两个级别的占比提升至60%，一旦被评为D级，则不予以加薪。值得一提的是，根据丰田人才培养的传统，主任职位是一个分水岭，以下均为新人的培养期，新制度如此调整，也是为了增加新人员工的积极性。
当然，新制度虽然对D级的员工加薪进行了幅度缩减，但减少的部分将重点分配给绩效A级和B级的优秀员工，这意味着，优秀者可以比以往更快地实现升职加薪。
以往，员工定期涨薪的考核结果并不会对内公开，但丰田决定在引入新制度后，2021年春季将公开D、D1、D2级的员工绩效。据日媒介绍，新一轮的薪酬制度改革虽即将落地，但后续还将对人力考核与加薪细节进行持续调整，针对A、B、C级别的评估，最早将于2022年春季开始进行再细化。
引进新机制，是新四化转型的倒逼，在自动驾驶、电动化等新一代技术竞争日益激烈的当下，即使是在利润等维度一骑绝尘的东瀛巨头，丰田也日渐感受到“不变则退”的危机感。
把时间轴拉长，历史上的丰田曾多次遭遇劳资关系紧张的状态。早在1950年，由于经营危机，人员调整问题爆发了激烈的劳动争议，彼时的社长，也就是章男社长的祖父丰田喜一郎还因此引咎辞职辞职。此后约3年的时间里，丰田罢工接连不断。
作为引进新体制第一年的2021年，对于急于变革的丰田来说，将是一个新的考验。
文/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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