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写不厌的洛神赋,看不够的兴福寺残碑
想找到“二王”入门的好方法?想感悟魏晋士人的笔墨风流?想上溯经典帖学的源头活水?有两个帖子必不可少。
两晋时期,一些门阀大族开始崛起。这一时期的世家大族有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将家学、书法看作是家族的脸面。
一个人有一肚子的文化,甚至比入朝为官更显得体面。加之书法理论的发展和师承关系在这一阶段逐渐受到重视,楷书于这一时期开始成熟,并迅速达到一个超高的水准。
晋代小楷的艺术成就主要以“二王”父子为代表。王羲之打小跟着卫夫人学楷书,卫夫人笔法又得于钟繇。因此,王羲之的楷法深得钟繇笔意神韵。
《兴福寺残碑》又称吴文残碑,因其出现于世时只有半截碑而得名。唐玄宗开元九年(721)为宦官吴文所立,由兴福寺僧释大雅集王羲之行书刻碑而成。
此碑为历史上著名的集王羲之书十八家之一。释大雅,佛门中人,深谙王羲之书法神韵,堪称集王书之专家,历代评价甚高,集王书“独得其精神筋力”,颇为书家之重视。
此碑虽不及《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之完整,但究其书法价值与声名与《集王圣教序》差堪比肩,书法秀劲,颇得王书萧散清逸之旨,非好学深思者不能体会。
《兴福寺残碑》在集王羲之字的诸碑中尽管历来褒贬不一。
大雅以轻简而丰厚的笔调将各种形态不一的王字集摹于一碑,不露堆砌痕迹,一气呵成,浑然一体,有“点曳之工,裁成之妙”,使王字妍丽润腴、倩姿秀美的神采得以再现。
与此碑相比,以“尚骨”称许的怀仁《集王羲之书圣教序碑》还有些“饶骨尚欠”的意味。所以《兴福寺残碑》的浑然天成、谐和蕴涵,更能体现“疏神韵致”的王羲之风范。怀仁与大雅集王书名重书坛,二碑同辉双秀于千石林立的西安碑林。
观其书,王书风格气韵轩昂,动静自如,洒脱甘畅,如饮清泉之清溪,无上清凉。似空谷幽兰飘逸潇洒,品味足高已。如若持之以恒,临习于心,何尝行书不赢人乎!
《中庸》曾说:“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这句话的大意是说,作为君子,应该有含蓄而温润的品性。
《洛神赋十三行》的点画小巧,圆润玲珑,运笔精到。例如:“晋”“无”,其撇点、挑点起笔圆润,出锋含蓄,而“余”字下部左右两点则珠圆玉润,明如玉滴,珊珊可爱。
其横画则多平直,如“晋”“书”等字入笔较浅,中间略微上拱,收笔轻顿且略上提圆收。“长”字上部之中的两个短横起收、粗细、角度都一样,写得柔美而圆润。
其钩画写得也非常有味道,如“余”字的竖钩先蓄势后微顿再圆转,而后向左勾出,别有一番润泽含蓄之美。而“珮”“感”等字的戈钩写法是逆锋向上,折锋蓄势,然后陡然写下,出钩时驻笔向上折锋,神完气足。
其折笔,无论“多”“汉”字的方折,还是“论”“书”等字的圆转,都筋骨内敛、圆浑而有韧性,契合中庸的美学思想。
《洛神赋十三行》中的字字形多变,随形布势。繁则大,简则小,揖让向背分明,曲直俯仰自如。于结体中尽显疏放自然之态,于平衡稳定中又尽露流美多姿之势。
通观此帖,我们若将帖中的任一字放大或缩小,都不失其本来面目,其原因就是王献之娴熟地运用了结字规律,其看似随意的构体结字,均能给人以飘逸而又不失其平正自然的“中和”之美。
通篇无一分桎梏束缚,亦无一丝的尘土之气,整体效果是那么的自然贴 切、和谐统一。
如“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等句。
清人蒋骥在他的《论章法》中将《玉版十三行》评为章法第一,成后世书家追求的理想布局。
整幅楷书用笔以轻盈、俊俏、瘦劲见长,其起收处,灵动而少重顿之笔,横竖画多平直而少圆曲,折法简约。
结体疏朗而严谨,面目自然而从容。章法竖写成行,横不成列,字距行距宽绰。字里行间,气韵生动,给人一种超尘脱俗、闲雅清朗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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