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秋天。呼啸的冲动,撕脱出飘落的霜寒,枯萎的悲凉。
秋,属于自然,也属于情调。秋在那广袤大地上面是一种饱满的喜悦,金色的情绪。可秋在心的上面,却是一个“愁”字。
南去的大雁,响彻着阵阵的呼唤,“人”和“一”在蓝天长空中定格,像给山川河流浮动着悬念,摇曳着谜底。一百种猜想,一千个答案,也许简简单单的悠悠长长的感叹,就是一串串深沉的歌,唱出了生命的哲理:人活明白了难,人干出名堂了难;什么事都要从一开始,什么事都不在一停留;人老有愁事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人没有愁事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活中不能没有愁,自然里不能没有秋。
每一片被秋风吹落的树叶,像是符号,代表一种超脱的成熟,一种飘逸的意念,一种朴实的回归――叶出自于根,回归于根。愁的根是心。
秋蚕不吐不快的丝,纺织了圆长的梦,束缚着自己――也是最好的保护。尽管愁肠满腹,已化为诚实的心。可还要盖头换目,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哪一天冲破那有限的空间,张开翅膀飞向蓝天。如果没有秋天,蚕也许吐不出丝,变不成蛹,长不出蛾,永远是爬行的蚕。
为什么没有蜕变便没有新生呢?
秋天的蛙声已被秋风吞没,快乐的跳跃也被深深地埋没,变为沉默的睡眠。世上没有一支唱不完的歌,世上也没有一种永恒的清醒。青蛙是否在这样叹息?
所有的种子在秋天里脱胎,就像分娩一样,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痛苦。可秋天把种子又带到下一个秋天,承受着另一次痛苦。如果欢乐是一种继承,那么痛苦便是一种遗传。
如果有世界没有秋天,如果有秋天没有惆怅,如果有惆怅没有痛苦,那将是多么辉煌的梦幻。然而,真实的生活与生命都将在真实中得到设释:有世界就有秋天,有秋天就有惆怅,有惆怅就有痛苦。惆怅是痛苦之父,痛苦是欢乐之母。
唉,秋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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