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字东坡,唐宋八大家之一,自是才华横溢、风姿绰约之辈,然而,纵观苏轼的经历,我们不难发现,这是一个经历了起起落落的人,然而,雨打风狂之后,苏轼仍能心存一颗赤子之心,比起他的卓越文采,如此阔达的心胸,更是令苏轼此人,成为了不朽的丰碑。
年少不凡,幸得伯乐
拥有一名优秀的祖先,意味着苏轼有着相对丰厚的家产以及相对优秀的基因,然而,苏家三百多年来出了不少败家子,譬如他的父亲苏洵,二十七岁之前还在四处闲逛,幸好苏洵在应乡试落榜后悔过自新,开始发奋图强,否则在这位不正经的家长的领导下,苏轼很大概率会成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下梁”,仲永中的仲永,发奋读书多年后,年轻人苏轼走出了西蜀地区偏僻大山沟,翻过山川,穿越人山人海,走进了那个读书人梦寐以求的殿堂。
当时的主考官,正当时北宋的文坛之首——欧阳修;而笔试官则是诗坛宿将——梅尧臣,苏轼初现锋芒即遇伯乐,考试之途顺风顺水,一路如大鹏般扶摇直上九万里,而欧大考官遇到自己心仪的考生,自然不吝称赞。在他的吹捧下,苏同学一时间风头出尽,甚至成为了京城的风云小人物。世人看苏轼,似乎只是个有才华且运气好的年轻人。
然而,这个年轻人的心境却是与众不同的,他的父亲苏洵信奉道教,甚至请了一位道士教授两个儿子读书,苏轼一生深受这位名叫张简易的道士先生的影响,这也就为后来的的他在抑郁之中选择出世隐居、寄情山水埋下了伏笔。
离京葬父,再难归京
嘉祐六年,苏同学应中制科考试,也就是北宋首都的公务员考试,通过即可为官,他成功考入第三等,从苏同学成为了苏同志,前往地方历练,四年后,他在地方的历练结束,从地方回到了中央,任判登文鼓院,然而,回京干了不到一年,父亲就病重去世,苏轼与苏辙必须扶柩返乡,苏轼踏上了那条前往西蜀的路。只不过,这次与他同行的,再没有活着的父亲了。
在西蜀,京官苏同志哭成了苏小朋友。没有父亲苏洵以身作则与谆谆教诲,何来如今的苏轼?虽然父亲已然身死,但他在仕途的坚持,即使努力无果也不放弃的坚定,深深地刻在了苏轼的心中,三年丁忧,苏同志再一次踏上了回京之路,只是他没想到,这三年来,京城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曾经的同僚旧友,甚至赏识他的伯乐欧阳修,都因为与王安石政见不和被迫离开了权利的中心,繁华的东京城,早已是物是人非,即使归来,也再难寻到当年鲜衣怒马年少风华踏过的土地了。
东京,写出了《伤仲永》的王大丞相,与差点成为仲永的苏同志,产生了一场又一场斗争。以苏轼的力量,根本无法与浸淫官场多年的王安石抗衡。熙宁七年秋,苏轼难以忍受京城官场的排挤,自请出京,调往密州。这一去,再难归了。
寄情山水,诗案爆发
苏轼到达密州,开始展现自己“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会”的佛系心态,两年后,苏轼被调到了徐州,他在徐州很忙,又要防洪水,又要守城墙,他拿出了大禹精神,在城墙上修了一个草屋,如果那个小草屋能够被留下来,或许今天,我们就可以在一面墙上参观苏东坡故居了,苏轼以强大的业务能力,不仅治理了洪水,还修建护岸,防止洪水再次光临,洪水治理完毕后,苏同志再一次开启了游山玩水模式,甚至在调往湖州,即将离开徐州之际,还要在徐州泗水景区买一套房。
元丰二年,苏轼调任湖州,他向宋神宗写了一篇《湖州谢表》,然而,这篇本来只是例行公事的谢表,却被新党所抓住,每一个字,都成为了苏轼叛逆不忠的表现,刚刚上任三个月的苏轼被捕,押往京师,这就是著名的“乌台诗案”,御史台多柏树,乌鸦多栖于此,所以被称为乌台,而如今,御史台众多御史,却如报丧的乌鸦一般,高喊着苏轼的死期,好在朝廷里还有明白人,就连早已退休的王安石也因为苏轼在任时的卓越表现,劝谏皇帝留下苏轼,前任丞相的出面劝谏,让苏轼逃过了一劫,从狱中走出后,他到了黄州,成为了黄州团练副使,职位大概相当于市政府门口的保安队队长。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苏轼自认无愧于皇帝,却落得如此下场,人情冷暖,谁在意一位落魄臣子有几分清冷、几分凄凉?虽然苏轼在官场上已然心灰意冷,但在人生之途中,苏轼却得到了大彻大悟,“用舍由时,行藏在我”造就了苏轼一颗阔达的内心,他在黄州,完成了自己从苏轼到苏东坡的转型。
身世飘零,再起再落
几番起落雨打风狂,转眼间鬓已成霜,元丰七年,苏轼出任汝州。一路上,他经历了丧子之痛,且汝州路途遥远,因此准备将常州作为终老之地。本以为政路就此结束,谁料峰回路转,新党被打压,苏轼还朝,真正走向了人生巅峰,然而,元祐八年,新党再次执政,苏轼被一贬再贬,流放海南儋州。
苏轼在儋州,没有再吟“人生几度秋凉”,反而以儋州作为自己的第二故乡,在此开辟学堂,如同孔子一般有教无类,将文化事业发扬光大,苏轼的到来,打破了儋州学子的仕途无望,就在他北归不久,儋州姜唐佐入举乡贡。
苏轼的父亲苏洵,在他的思想里注入了道家的影子,令他能够不恃宠而骄,也不卑贱讨好。他在徐州的表现,可以看出,儒家的入世与道家的出世思想已然得到了完美融合,乌台诗案,是对苏轼的精神历练,经历了这些,苏轼怎么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