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凌晨12:00
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气温已经降至零下5摄氏度,黄旭华冻得黑里透红的脸庞上流露出丝丝兴奋的表情,他一边核对着测量标识上炮井的桩号,一边拿着对讲机联系仪器操作员“2231线1047.5点炮井检查完毕,爆破人员准备完毕。”
随着一声沉闷的微响,由中国石油西南物探分公司山地三队承接的富满油田Ⅱ区三维地震勘探项目(子项目II),就此拉开了资料采集的帷幕。
一对“难兄难弟”
为保证当晚资料采集测量标识的正点率和准确率,在3天前,测量四队的3个党员突击队承接了该线段900余个点位的补测、复测、补充标识、井位偏移等工作。
补测和复测跟正规测量不一样,每个测点的距离跨度常常在200米-1公里之间,推土机推的路线只覆盖在接收线中间,检波点只能靠双脚走出来,负责这项工作的两个党员突击队完全就是在跟时间赛跑。
杨翔主要是补插被风刮倒的测量标识,三天磨破了一双厚实的沙漠鞋,嘴唇裂开了5、6道口子,一说话就牵扯到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他介绍说自己还不算最惨的,最惨的是龙晓松。
标识被风沙掩埋或吹倒的地方大都在向风口和倾斜面上,背着30多斤的标识爬沙丘,重心稍微不稳就得摔跟斗,爱逞强的龙晓松专挑这些地方,隔上半个小时就得脱鞋倒沙子,久而久之双脚产生了脱皮和擦伤现象,三天下来他就悲剧的成了“铁拐李”,这对“难兄难弟”也成了大伙打趣的对象。
“泥人”王思贵
王思贵身上的衣服干变湿、湿变潮、潮变硬,厚厚的泥浆仿佛为他裹上了一层盔甲。
18号当天他要完成的4口钻井都是要进行爆破作业的,其中3口新打,1口洗井。“别看咱们在沙漠里面,我打的这段井就邪门了,每口下去2、3米准能有含水层,换钻杆的时候不能停机,泥浆溅得到处都是,防尘口罩都挡不住泥浆的浸蚀,我算是领略到沙漠的味道了,又苦又涩,还带点说不出的泥腥味。”苦笑着说完,他还不忘吐一口唾沫,好象那股味道还残留在嘴里。
王思贵是钻井四队青年突击队的成员,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年轻,有干劲,又是骨干,技术还说得过去,总不能老是让党员突击队的人把风头抢完了。”
其实他算是谦虚的了,已经干了6年的钻井机长,从设备维护保养到操作,从CT钻机到铁马钻机,他都玩得溜熟,随着个人技术业务水平的提高,他工作的地方也逐渐从戈壁、草地延伸到绝岭高峰、沙漠腹地,近两年很多需要攻坚克难的地段,他都冲锋在前。
王思贵当天最后一口完钻的井提起钻杆时,已经是晚上8点,仔细收拾完现场,伴随着陡降至零下5摄氏度的气温,他那件硬邦邦的泥甲“战袍”变得有棱有角起来,稍一举臂弯腰的时候就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响,戳得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拼命三郎”刘波
刚看见刘波的时候,他正在帐篷里进行土法刮痧。一般来讲,刮痧是祛暑的最好办法,在11月的新疆还能碰见中暑的人,这可是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
同为排列四队的同事告诉我们,由于沙漠昼夜温差大,埋置检波器又是劳动强度比较大、动作单一重复的体力活,出现轻微的中暑现象还是比较常见的。
当天刘波带领着自己班组的人员完成了107道检波点的埋置任务,每隔25米他们在核实好测点桩号后,就要用铁锹刨出16个约20厘米的坑,将检波器放进去后还要把周围的沙子压实,这是为了让仪器与大地之间形成良好的耦合,是保障采集质量的重要方法。
刘波说扛着60余斤的检波器走路不算什么,难受的是弯腰挖坑和压实检波器的时候,任谁一天重复成百上千次半蹲、斜靠、屈腰等同样的动作,都不得不叫喊着腰酸背痛。
连续2天的高强度劳动,让他茶不思饭不想,还有点想呕吐的感觉,喝了藿香正气水还是不管用,他知道自己有点中暑的迹象了。于是我们就见到了开头的一幕。
工地上条件简陋,一时找不到刮痧的东西,同伴先用炒菜的铁瓢刮背,疼得他满地上蹿下跳,又改用瓷器的菜盘子刮,直到浑身被刮得发紫才轻松了些。第二天他又要上工地,大家都叫他先休息下,刘波却说:“听不到到今晚的开炮声,我哪坐得住啊。”
为这声炮响,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用自己的方式努力。截止到12月7日,项目测量完成365110个物理点位的实地放样,完成工序进度100%,钻井工序进度83.39%,采集累计完成25.20%。
图文:张野 万小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