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三世死后,英格兰的王位由黑太子唯一的儿子继承,史称理查二世。爱德华三世的儿子们都非常优秀,除了举世夺目的黑太子以外,另外的两个儿子兰开斯特公爵约翰,约克公爵埃德蒙都有不错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才能。爱德华三世老年时,对外主要是黑太子领导军队,对内兰卡斯特公爵处理政务。爱德华三世死前将幼王理查托孤给兰卡斯特公爵,兰开斯特公爵也竭力维护金雀花王朝的统治并辅导幼王。
图一:理查二世
1377年,理查二世继位,为金雀花王朝的第八位国王,也是最后一位正统上的国王。理查二世早年做的还不错,但在他成年后越来越傲慢,越来越肆意妄为。受老国王的嘱托,兰开斯特公爵约翰从小照顾并教导理查二世,但是随着理查二世的年龄增长,约翰的严格与对朝政过多的干预,让新王不满。理查二世想脱离叔父的控制,摆脱整日枯燥的教育,就与下层贵族厮混,并且给他们高官与土地。为此兰开斯特公爵又斥责他,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疏离。
虽然与国王的关系已经不如从前了,但是兰开斯特公爵约翰依然是备受人们尊敬的护国公。1395年,情况改变了。1395年2月,兰开斯特公爵的儿子亨利向国王揭发莫布雷的叛国罪,但是没有实质上的证据,于是他们约定决斗。在决斗当日,正当两人骑着战马,拿着武器,冲向对方时,国王突然喊停,把他们两个骂了一顿,说他们不顾同宗关系,自相残杀,宣布将莫布雷终身流放,亨利流放十年。兰开斯特公爵为儿子求情,但是国王坚决不改,也就没有办法了。从这件事中,人们察觉到兰开斯特公爵与国王的关系似乎有了裂痕。
图二:冈特的约翰
兰开斯特公爵,又被人们称作冈特的约翰,理查二世的叔父。自他父亲爱德华三世时期就管理英格兰内政,在他侄子理查二世时期,作为摄政王,处理两朝政务。他是英格兰除国王最有权最富有也最受人尊敬的人。1399年,约翰去世。约翰去世后,国王将其子亨利改为终身流放,剥夺兰开斯特爵位,没收兰开斯特家族一切财产。随即,流亡在外的亨利起兵杀回英格兰。
图三:《空王冠》——查理二世奉上王冠
理查二世此人异常傲慢,仗着国王的身份经常做一些荒诞的事,并且与下层贵族厮混,英格兰国内贵族对国王早有不满。贵族们对兰开斯特家族的遭遇十分同情,并且对国王武断没收贵族财产与土地的行为颇有怨言,加上亨利宣称起兵只是为了逼迫国王归还原本属于他的爵位和财产,于是大部分英国贵族暗中支持亨利。当时理查二世正在处理爱尔兰的内乱问题,带领军队在外,不在国都伦敦。亨利在理查二世刚打完爱尔兰的战争筋疲力尽之时,进攻理查二世,理查二世求援,但是贵族们都站在亨利这边,最终亨利打败了理查二世的军队,并且生擒了国王。理查二世投降并奉上了自己的王冠。
图四:亨利四世
1399年,在其父去世同一年,兰开斯特公爵的儿子亨利成为英格兰国王,为亨利四世,开创兰开斯特王朝。亨利四世获得王位的过程太过于简单了,麻烦事都在后面。回到伦敦后,亨利四世觉得自己的王位来的不踏实,当时君权神受的思想是国王统领贵族的根本,而他并不是所谓的正统。
虽然他与谋士们找了一大堆证据说明理查二世违背上帝旨意被上帝抛弃,但是反对他的声音并未消减,他们扬言要支持理查二世复辟。亨利四世对此日夜不安,他的手下看到亨利四世如此,为了讨好他,偷偷进入伦敦塔,把理查二世杀害。
图五:兰开斯特与约克王朝族谱
亨利四世夺了堂兄的王位,已经对君权神受的封建统治基础造成了一定的动摇,而随之被废黜的理查二世的死讯一传开,人们自然认为是新国王下的黑手,对亨利四世的反对声就更大了。杀害国王对信奉基督教的国家来说,就是对神的不敬。中世纪,欧洲国王的权利是笼罩在神秘的神权之下的,因为国王是上帝选出来的领袖,所以人们才听从他。很显然亨利四世的上台并不光彩,他身上没有圣光加持,从某种角度说,他甚至是忤逆神旨意的人。这样的国王,人人都可反。
新国王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对叛乱的处罚非常严厉,震慑众人。但是叛乱还是一连接着一连。在亨利四世坐上王位的几个月后,叛乱就发生了,为首的是与理查二世交好的小贵族们,他们只是乌合之众,很快被镇压下去。真正的危机往往出自内部,1403年亨利·珀西叛乱。亨利·珀西是诺森伯兰伯爵,此前珀西父子对亨利四世夺取王位和坐稳王位立下汗马功劳,可以说是最大的功臣,但是此后居功自傲,日益傲慢,因为在1400年威尔士叛乱中,国王不让哈里·珀西救埃德蒙·莫蒂默与国王决裂。
亨利四世听说珀西造反后,立刻集结军队,同王太子一同率军出征讨伐,赶在珀西的援军到来前,击溃珀西父子的军队,哈里·珀西在战争中死亡,亨利·珀西投降被国王原谅。此后,亨利·珀西又与威尔士的叛乱分子勾结,企图分裂英格兰,国王再次出战击溃叛军,诺森伯兰伯爵亨利·珀西逃走,后来死于战争。解决完叛乱的亨利四世筋疲力尽,与1407年去世。
世人都道做国王好,都知道国王是最有权有势的人,但是亨利选择当国王可能是一个错误。在人生的前半段,亨利作为兰开斯特公爵的长子,游历欧洲各国,在骑术,艺术,宗教方面都有研究,如果继承了兰开斯特爵位,当一个贵族其实也过得十分惬意,而且父辈留下的财富也很多,他也不需要做什么。但是命运弄人,后来成为了英格兰的国王,并且这个国王还来路不正,在当国王的日子里,每日提心吊胆,心中又感到愧疚不安,这个国王常常对上帝忏悔,希望上帝能原谅他,亨利四世可以说是金雀花家族祷告做的最虔诚的一位了。可是就算这样,叛乱一波接着一波,贵族们对他也抱有敌意,最终除了承受不了经常出战身体的劳累,更多的还是心理的负担。在他47岁去世这天,他终于拿下王冠,卸下重担了。
亨利四世杀掉堂兄理查二世夺位,这一行为使英格兰内部的贵族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这是大逆不道,不认可兰开斯特称王;另一派认为理查二世无道,新国王做得不错,效忠于新王。这个为英格兰内乱埋下祸根,如果君主不再神受,那么金雀花的子嗣是不是都有做国王的资格呢?金雀花的贵族在暗地里蠢蠢欲动,这也是英国爆发玫瑰战争的深层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