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西汉初期的那些年,有酷吏,有循吏,有能征善战的开国将帅,今天我们来讲讲这样一家人,家中自汉高祖刘邦征战楚霸王项羽时期就服侍在刘邦身边,更是刘邦的亲家之一,当时服侍在项羽身边的人是年仅十五岁石奋,也就是我们今天要讲述的主角万石君石奋。此人跟汉武帝时期的卫青一家差不多,不过他的故事就没有卫青那样跌宕起伏,其中多的就是做人最根本的那点东西---谨慎。
(图一、汉高祖刘邦)
昔日,石奋以十五岁的年龄就在河内郡做了小官,那年汉高祖刘邦还只是汉王征讨项羽时路过河内郡,就是石奋在其身边侍奉,刘邦自此期间曾经与石奋有些许交谈,感觉石奋此人的言谈举止石奋恭敬谨慎,在他那个年龄是很难做到的,感觉石奋将来会有大作为,于是在了解了石奋的家庭背景之后,就询问石奋是否愿意来自己身边做事,石奋十分恭敬的回复道:"原尽力"就将石奋那个会弹琴的姐姐纳为美人,并将石奋提拔为中涓,以此来联络石奋之间的感情和巩固石奋对自己的忠诚。
这之后,石奋在刘邦身边中规中矩的完成自己的分内之事,直到刘邦功成名就在韩信的辅助之下击败了项羽手下的大军。石奋也因为身份的原因举家搬迁进入了都城长安,官职也是慢慢升高,因为谦恭谨慎石奋做事基本没有差错,并在汉文帝执政期间就升任为太中大夫。可是这位太中大夫是一点儒术(也就是儒家学说)都没有知晓,唯一能被人称颂的就是他身
(图二、太傅石奋)
上无比谦恭谨慎的处世态度。
并因为自己的谦恭谨慎,石奋赢得了满朝官员的举荐,石奋被推举接任东阳侯张相如的太子太傅一职,汉文帝应允,任命其为太子(汉景帝刘恒)的老师。而当汉景帝继位之后,石奋的官职就已经达到九卿之位,如果石奋还能进一步发展就可以位列三公,不过此时石奋的官运就已经达到顶点了。因为,汉景帝十分了解这位老师的为人,又过于接近自己,使这位君王十分害怕,就将石奋外派给其他诸侯做一国之相去了。
(图三、汉景帝)
不过,石奋的家教十分优秀,他的四个儿子石建、石甲、石乙、石庆都因为办事谨慎,出色的孝道和温驯的性情而被当世之人称赞,并且入朝为官之后都能升迁做到两千石的官职。如此位极人臣还能受宠于一家之中,故此 世人就称呼石奋为万石君。
再来说说石奋的家教,都说身体力行都能作为教导后辈的范例,石奋就真的做到了这一点,当这位老人以上大夫的俸禄告老还家的时候,都必须穿戴完毕去参加朝廷举办的各类大型典礼,本来作为三朝元老他可以乘车进入宫门,不过他依然要下车疾走进入宫门,并且见到君王的车驾一定要手扶车轼来表示自己对君王的恭敬。
对待子孙,石奋也是要穿戴上朝的衣服来接见这些前来拜见自己的后辈们,如果他们之中有人做错了,石奋也是不会当面指责他的。而是在吃饭时,自己作为一家之主坐在一旁的座位上看着饭桌不说话,一直要等到同辈中人指责教导那个犯错的人,有长辈为小辈求情,小辈自己还能承认错误并保证不再犯错之后才能原谅这个小辈的错误。
对待君王的赏赐,石奋是必定会对着赏赐叩首之后,才会去享用这些赏赐。并且日常闲居在家,石奋也必须穿戴整齐,显示自己严谨庄重的样子。受到石奋的影响,就连家中的仆人们都表现得非常恭敬,十分严谨。可谓是言传身教,身教大于言传啊。同时期的那些齐鲁大地上品行朴实的儒生们都自愧不如。
之后石家兄弟还真的跟儒生有一些渊源。话说建元二年(就是公元前141年),这一年郎中令王臧因为推崇儒家学说而被朝廷治罪。当时的皇太后窦氏以儒生多迂腐之言不务正事,而石奋一家不通儒术,还能身体力行做事认真,就下诏拜石奋长子石建为新郎中令,小儿子石庆为内使。自此万石君一家进入到第四位君王汉武帝时期。
(图四、汉武帝刘彻)
说起石建和石庆,两人因自己的父亲的教导而习得良好的行事风格,又因为行事风格谦恭谨慎而获得朝廷的重用,不过此时的石建都已经六旬有余,石庆也是年过半百,不过此时的石建和石庆依然以石奋之子的身份来服侍父亲,特别是石建,作为长子的他完全继承了父亲身上的精神品格,在孝道的传播上,石建也是十分优秀的做到了表率。
此时的石奋已经是八旬老者,石建也已是六旬,仍然按时拜见父亲,并且每次拜见父亲之前都要先询问父亲身边的侍者了解父亲的身体状况,并且担心侍者们清洗衣物不干净就要来父亲的贴身衣物,私下里偷偷地清洗干净,一直到石奋死后石建才停止这些事情。在父亲的丧葬期间,石建因为石奋悲哀与思念父亲只能拄着拐杖才能行走。石建死后子孙们都十分孝顺,可见石奋的家风是真的很严格。
再说说石庆,这位石奋的小儿子可以说也是得到了父亲的教导,不过真正让史书记载的事情还要数石奋一家迁居陵里之后。一夜,石庆醉酒而归,入府之后没有下车而是直接进了内院,石奋听闻此事之后极其气愤,便不再吃饭。石庆听闻之后感到非常惶恐,便袒露上身请求父亲的原谅,石奋不允,直到长子石建和家族中的所有人一起为石庆求情,石奋才出言责备石庆:"作为内史就是有尊贵身份的人,进入府中,家中的父老都是连忙避让,而内史却在车中依然如故,不懂得约束自己,这样是不可以的。"此后石家兄弟,进入府中都是下车快步走回家的,再也没有乘车入府的。
(图五、太史公)
石奋,因谨慎谦恭,而被汉高祖刘邦选中作为中涓来服侍自己,之后石奋更是凭借着自己严谨的行事风格,为汉朝尽心竭力,并十分注重自己的家风,以此来教导自己的家人和子女。石奋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的儿子们都在父亲的教导下成为了严格律己的人,期间虽有错误但是大方向上石家兄弟的言行都被世人所称颂,即便是齐鲁儒生都自愧不如。严于律己,才能教导他人,太史公笔下所记述的人不单单是人的经历,更在展现人的品格以告诫或劝导后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