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之前,金庸先生离世的消息,引起了极大的震动,无数人挥泪作别,不仅是为亡人,也为自己逝去的岁月。他的武侠小说,素养极高,人物灵动,既有酣畅淋漓的侠气,也有细致幽微的真情,几乎成为了一个时代的青春象征。
但好作品有阳的一面,就有阴的一面。在一些面目可憎的人物塑造上,金庸就藏了自己的一些私心和癖好:专黑一辈,专黑一姓,专黑一名。
“渣男”表哥
在金庸的《天龙八部》中,段誉与神仙姐姐王语嫣的爱情并不顺利。虽然段誉一见钟情了,但王语嫣前期却一直倾慕于她的表哥慕容复。不过也难怪,慕容复可真是个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出身姑苏慕容世家,家世显赫,不仅生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而且武功也不错,与丐帮帮主乔峰并称为''北乔峰南慕容''。
但表哥可不是一个专情的人,一心想着复兴祖上的旧国,对王语嫣负心薄幸。而在复国行动屡屡失败后,慕容复也神智失常,结局落魄。
这个表哥,人品、下场可都不好。但这还不是个例,《连城诀》里的汪啸风、《倚天屠龙记》里的卫璧,都是某个重要角色的表哥,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但最后,个个是薄情郎,还死得凄惨。
就连一代主角张无忌,也难逃身为表哥,却辜负了表妹殷离,被人骂一句“渣男”的命运。
总之,不难看出,金庸对表哥这一辈,是有点黑暗心理的。而金庸本人,也确实有一个不同凡响的表哥,就是“再别康桥”的徐志摩。好巧不巧,这位表哥也是家世好地位高,相貌堂堂,才华满腹。而徐志摩为人津津乐道的自然不只是他的诗作,还有他抛弃发妻的败德行径,以及他与才女林徽因、有夫之妇陆小曼的风流故事。
有人传言,金庸喜欢的女子被徐志摩夺走了,他才因失恋而恨表哥。不过,追究起他二人生平,怕是没什么和同一个女人的联系。更何况,在古代的时候,没有近亲不通婚的想法,表哥表妹一对男女,青梅竹马,本来就容易暧昧,倒也不是很难理解。
但如果说金庸从小听人讲徐志摩的风流事迹,渐渐对表哥这个形象产生了不好的联想,难以写出个好表哥,而拈花惹草,甚至与男主作对的坏男人在嫉恶如仇的武侠世界里难以善终,倒是合情合理的了。
田姓的恶人
在武侠小说里,总是快意恩仇,主角要四处闯荡,这样才好得机遇、结好友,逢桃花。江湖险恶,一路上不遇到几个坏人,有怎么表现主角的路见不平拔刀助的侠肝义胆呢?
在金庸的书里,有很巧的一件事,就是姓田的人多半非良善之辈。比如《笑傲江湖》里的采花大盗田伯光,轻功了得,用刀凌人,令狐冲最初对上,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偏偏是个大色鬼,不知道毁了多少姑娘的一生,这可太坏了。他还看上了恒山派的女弟子仪琳,这回却不像以前一样得手了,仪琳的父亲不戒和尚直接把田伯光阉了,让他断了恶念,当了最不想当的和尚。
等到《雪山飞狐》里,四大家族之一的田家,简直是全员恶人,贪心于藏宝图,做下不少龌龊事。里面的田归农气度不凡,德高望重,背地里却是个无耻小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暗害兄弟。不仅如此,他还勾引“金面佛”苗人凤的妻子,有了一段风流。他的结局并不好过,被苗人凤废去一身武功之后,痛苦不堪,悬梁自尽了。
他的女儿田青文也是同样的狠毒,爱上师兄惠普怀了师兄的孩子,却又爱上了别人,于是隐瞒自己怀孕的事,孩子生下后又被她偷偷给扼死,埋尸于后花园。因果报应,她后来被困在李自成的藏宝洞中饿死,也是怪不了旁人。这样看来,在金庸作品里,不是每个坏人都姓田,但姓田的坏人还是很多的。
天德总无德
吴是一个比较尴尬的姓,不管名字里有什么美好的寓意和期待,冠上吴这个姓听起来就不对味了。所以姓吴的人,名字往往需要更精心地起。
可在金庸先生的小说里,就不怕这一点,反而就是要靠这个“吴”姓来暗中褒贬人物。《笑傲江湖》里的吴天德,名字里有“天德”两个字,但却不太道德,做了许多坏事。吴天德本来是一个芝麻小官,却借着这小小的官职,为非作歹,仗势欺人。一身侠气的令狐冲哪里会忍他,出剑没几招把他打服了,还把他绑在树上,扒光了他的衣服钱财,让他出尽了丑。
这个人虽坏,倒也只是个小人物,罪不至死,后来和令狐冲的关系也缓和不少。《射雕英雄传》中的段天德则要丧心病狂多了,简直是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直接就毁了主角郭靖和兄弟杨康的家庭。身为南宋官员,时值金兵与南宋对战,大局当前,国家危难,段天德却为了一些钱财和名位而通敌,卖主求荣。
金国的王子完颜洪烈心仪于江南女子包惜弱,包惜弱却已经是杨铁心的妻子了。完颜洪烈就以金银贿赂段天德,让他带兵夜袭牛家村,害得杨铁心家破人亡,为了躲祸只能隐姓埋名,颠沛流离,爱妻也沦落于他人之手。杨铁心的义兄郭啸天亦死于此难,郭靖从此成了孤儿,受尽辛苦。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郭靖恨极段天德这个名字。虽名天德,却有一个段姓,“断”了天德,丧尽天良。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段天德的另一个仇人杨康也非善辈,用九阴白骨爪杀了他,报仇雪恨。
有人追溯,金庸以前有个校长的名字里就有天德二字,也不知这位校长是否尽职尽责,为人良善,有没有得罪过金庸了。
小结
“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无论是好的癖好还是坏的癖好,不爱他人就好。个人的爱恨情感表现在作品也是很正常的。若非情感丰富,焉能让一个个人物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呢?而且在金庸作品里,坏人往往不得善终,主角也总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便是一个令人心潮澎湃的豪气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