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古代急症刺灸法
我国古代医家在急症刺灸法方面已积累了极为丰富的经验。全面地、系统地总结继承这份宝贵遗产,对发展现代急症刺灸法、提高救治水平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本节着重介绍急症时针刺法、刺血法、火针法和急症灸法的特点。
一,毫针刺法
急症刺法,当以毫针刺法为主,它几乎适于各类急症。古代应用毫针治疗急症有两个显著的特点:
首先强调泻法。急症以针治者,多系实热邪盛,来势虽猛,正气未衰,故重在祛邪,宜用泻法。如明代汪机《针灸问对》所言“于此而知九针所主,多系外邪薄腠为病,因针施泻,深中病情”,就是这一意思。杨继洲所主张的大补大泻,其实也重点在泻,谓:“有大补大泻,惟其阴阳俱有盛衰,内针于天地部内,俱补俱泻,必使经气内外相通,上下相接,盛气乃衰”(《针灸大成》)。在具体运用上更可看出,如对惊风一证,他即明确指出:“急惊泻,慢惊补”。在补泻的适应证上,透天凉手法用“治风痰壅盛”等多为急重之症,而烧山火手法则治“久患瘫痪、顽麻冷痹”之类的慢性痼疾。当然,强调泻法并不等于不用补法。不过,在急症治疗中,补法常与泻法配合,或泻中寓补,或补中寓泻。
其次要求“气至病所”。急症病急势猛。最需快速截断,针刺截断之法,快莫过于运气直达病所,使上下相接,调逆乱之气,转急变缓,恰如杨继洲所言:“使针力至病所,此乃运气之法,可治疼痛之病”(《针灸大成》)。有关内容前已述,现将古人“气至病所”的具体手法略述如下,供参考。
“气至病所”的手法,从时间程序上可分为针前准备和针后激发两个阶段;在内容上每个阶段还包含着各种不同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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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前准备
目的是为“气至病所”创造一个易于激发的条件。
(1) 必先治神:进针前,要总医者聚精会神,专心致志,注意力集中在病人和毫针上,应“神在秋毫,属意病者”(《灵枢 九针十二原》),“必一其神,令志在针”(《灵枢 终始》)。病人则需心神宁静,情绪稳定。总之,“必使患者精神已朝,而后方可入针”(《针灸大成》)。强调治神的原因在于“神行则气行,神气之相随也”(《古今图书集成》)。同时,由于病人清志安定,使得全身肌肉松地,而“缓节柔筋而心和调者,可使导引行气”(《灵枢 官能》)。目前有用入静诱导法,诱发“气至病所”,即与此有关。
(2) 循切弹按:入针之前,如对所选穴位,施以适当的循切弹按手法,亦可促使“气至病所”《素问 离合真邪》要求:“必先扪而循之,切而散之,推而按之,弹而怒之,抓而下之”。《难经 七十八难》更具体地指出:“当刺之时,先以左手厌按所针荥俞之处,弹而努之,爪而下之,其气之来,如动脉之状,顺针而刺之。”
我们于临症中仅用循切两法。循法,系指在选取穴位的所属经脉上“上下循之,故令气血舒缓,易得往来也”。切法,它和爪法大同小异,前者“是用大指爪甲,左右于穴切之”, 后者则“是用左手指爪连甲,按定针穴”(《针灸大成》)。所以二者可视为一法。我们操作的具体步骤是:先循经用拇指指腹适当按揉1~2遍,再以左手拇指指甲对需针之穴位切压,直至出现酸麻胀等感觉沿经向所应气至部位传导,再行进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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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后激发
(1) 针芒法:针刺达到一定深度,稍加捻转提插,获得气感后,将针尖朝向病所,即如《针灸问对》所云:“得气,便卧到针,候气前行,催运到于病所。”这里所说的得气感主要指医者手下之紧涩感而言,如“待气沉紧,倒针朝病”(《金针赋》)和“待外沉紧气至,转针头向病所”(《针灸大成》)。
针芒法,多用于向心或向上气至时,对控制针感传导方向及促进“气至病所”有较好作用。
(2) 提插捻转法:此法以针芒法为基础,是激发“气至病所”的主要手法。其中,提插法,可催气运行,恰如汪机所说:“将针提按,或进或退,使气随针到于病所”(《针灸问对》)。捻转法,则可控制气至方向,导气入病所,“内捻针,使气下行至病所”,“外捻者,令气向上而治病”(《针灸大成》)。
(3) 热补凉泻法:“气至病所”之后,则需根据病情虚实不同,进一步运用手法,使所至之气,或凉或热,以达到补虚泻实、温寒清热的目的。其法可概括为以下二类:
1)提插法:即在上述提插捻转法基础上,突出进退手法,并对提插之幅度、速度、方向及力量,按不同病情进一步加以调整。补法,慢插紧提;泻法,紧插慢提。以热补为例:“以大指努力,针嘴朝向病处,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执住,直待病人觉热方停”(《针灸大成》),这是热补凉泻法最常用的手法。
2)呼吸法:即在用上法时结合运气法,令病人口鼻按一定方式呼气或吸气,更可促进热气或凉气达于病所。以凉泻为例;“当泻之时,候气至病,更用生成之息数,令病人鼻中出气,口中叹气,按所病脏腑之数,自觉清凉矣”(《针灸聚英》)。另外,在治疗病症时,也同样:“令患人吸气五口,使针力至病所,此乃运气之法,可治疼痛之病。”呼吸法,由于针刺手法结合气功运气,具有一定临床意义。
(4) 辅助手法:如用上述手法仍不能使“气至病所”或气至感觉不满意时,则可加用辅助手法。这些手法均是后世医家根据《内经》《难经》所记载的针前手法如循、推、弹、按进一步发展衍化而来。在名称上虽和上述的针前手法相一致,但其具体操作方法和时间则并不相同。本法主要用于针入之后。
1)弹努法:这里专指以指甲弹针,促使“气至病所”而言。“弹而努之者,是用指甲弹针,令脉气*月眞满,而得疾行至于病所也。”此法实际效果较差,目前很少采用。
2)循扪法:针刺后,“以手循经络扪循至病所”(《卫生宝鉴》)。具体地说,“扪者,摩也……循者,用手于所针部分,随经络上下循按之,使气往来,推之则行,引之则至是也”(《针灸大成》)。此法至今仍为针灸家所推崇。
3) 通经接气法:本法用于传导之气为关节所阻滞而不得前进时。《金针赋》谓:“若关节阻涩,气不过者,以龙虎龟凤通经接气,大段之法,驱而运之,仍以循摄爪切,无不应矣”。按其所说,较为繁复。我们体会,气为关节所阻虽颇常见,只要加强提插捻转手法,再予“循摄爪切”,多可通经接气。
4)按压堵截法:本法用以控制针感传导的方向,能使气集中并沿所需的方向运行。其法是在针刺穴位附近该穴所属的经线上,按压与病所方向相反的部位,促使所得之气向一个目标——病所传导。恰如《金针赋》所说:“按之在前,使气在后;按之在后,使气也前。运气走至疼痛之所”。此法颇为针灸家所重视。
以上除第(1)种外,后三法均属常用。既可同时运用,亦可单独操作,宜灵活掌握。
综上所述,“气至病所”手法虽分两个阶段,但在实际操作中,应视为一个整体,各种手法,仅是不同的步骤或环节而已。除了熟练掌握手法促使“气至”外,还应强调辨证论治,正确组方配穴,才能达到预期治疗目的。
二、 刺血法
本法应用范围颇广,各种急暴之证多可以刺血法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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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部位
(1) 肘膝以下特定穴,以五输穴为主:急性病证,来势猝暴,严重损及脏腑经脉,导致整体功能失调。特定穴,特别是五输穴与脏腑经络关系极为密切,故取此类穴位常能收到捷效。但在具体主治上,又有所不同:井穴多用于救治脏之急证,《灵枢 顺气一日分为四时》云:“病在脏者,取之井”,如“凡初中风跌倒,卒暴昏沉,痰涎壅滞,不省人事,牙关紧闭,药水不下,急以三棱针,刺手十指十二井穴,当去恶血”(《针灸大成》引《乾坤生意》);而“荥输治外经,合治内府”(《灵怄 邪气脏腑病形》),故外邪袭经,引起经气痹阻之急候,或跌仆损伤,气血瘀滞之证,均可刺络此类穴位。如“邪客于足少阴之络,令人卒心痛,暴胀……刺然谷之前出血,如食顷而巳”(《索问 缪刺论》)。当然,上述分法,仅是相对而言,具体治疗时,特定穴多配合应用。如治火热喉痹,即须“点刺少商、合谷、丰隆、关冲等穴”(《针灸聚英》)。
(2) 奇穴:不少奇穴可用于刺血治急证。早在唐代《备急千金要方》中即有“刺舌下两边大脉,血出”治舌卒肿的记载。临床证实,奇穴刺血效果确切。如十宣“治乳蛾,用三棱针出血,大效”(《针灸大成》)。并以歌赋形式广为流传:“眼病忽然血贯睛……须得太阳针血出”(《玉龙歌》)。
(3) 其他部位:包括血脉瘀阻处:系指郁血明显的部位,以祛瘀滞之血。对此,《内经》早有记载:“厥头痛,头脉痛……视头动脉反盛者,刺尽去血”(《灵枢 厥病》)。除头面外,舌下、腘、肘窝之静脉血管均常用。病理反应点:脏腑病变在皮表所呈的反应点,古人亦用以刺血治急症。如《针灸聚英》指出;“偷针眼,视其背上有细红点如疮,以针刺破即差,实解太阳之郁热也。”病灶点:一般指局限性急痛或毒肿之处。如“疗疔肿,皆刺中心至痛,又刺四边十余下,令血出”(《备急千金要方》)。另外,还包括病灶波及处刺血,“凡疔疮必有红丝路,急用针于红丝所至之处出血”(《外科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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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方法
(1) 点刺:本法以三棱针迅速点刺。如为血络,血尽而止;指尖、印堂等部宜行挤压。
(2) 散刺:适用于面积较大之局限性急性肿痛。一般以三棱针在病灶及其周围多点刺络,罗天益曾以此法治一例“风痰气闭案”获殊效。具体操作是以三棱针刺头部泄之二十余处,尽泄黑血,累累如珠。另如《疮疡全书》载述治疗丹毒,即“用温水洗患处,三棱针刺毒上二三十针。”现代已用梅花针叩刺代替。
(3) 丛刺:适用于面积较小的局限性急性肿痛。持三棱针急速点刺十数下,点与点之间距离较密集。此法古人多用于治疗疔疮痈毒。现代有用于急性扭挫伤等病人。
(4) 挑刺:用针挑或刀割之法切断治疗部位的皮下组织(特别是纤维组织)。此法较早见于《肘后备急方》,用以救治卒死,“视其上唇里弦弦者,有白如黍米大,以针决去之。”
三、 火针刺法
火针刺法在急症治疗上,不及上面二法应用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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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范围
除寒痹外,主要运用于疔毒,“当头以火针,针入四分即瘥”(《备急千金要方》)。其他亦有一些急性病证可用火针治疗;如《备急千金要方》记载的风眩之病、走马黄疸,《针灸资生经》所述之心脾疼、脚卒肿、腰痛不得俯仰等。其中不少还是作者自己的经验,如《针灸资生经》所载火针治疗的病症,均为作者亲身体验或给其亲属治疗的病案,真实可靠。特别是孙思邈治疗“风眩之病”,“困急时,但度灸穴,便火针针之……余业之以来三十余年,所救活者数十百人,无不差矣”(《备急千金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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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部位
(1) 经穴:经穴用于火针,每次不宜多取,应选主穴,且须在四肢、躯干部肌肉丰厚处选穴。如《针灸资生经》治足卒肿,仅用足三里一穴,腰痛不得俯仰只取肾俞。
(2) 病所:一般是以火针直刺病所,“痈疽始发,或小或大……宜当头以火针针入四分”(《圣济总录》)。亦可散刺病痛周围之处,“心脾疼……令儿女各以火针微刺之,不拘心腹,须臾痛定”(《针灸资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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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方法
具体操作,以《针灸聚英》最详:“以麻油满盏,灯草令多如大指许,丛其灯火烧针,频以麻油蘸其针,烧令通红,用方有功。”且宜“先令他人烧针,医者临时用之”。运用火针,要求“以油火烧之,务在猛热,不热即于人有损也”。方法可分为:
(1) 深刺法:即以火针深刺入穴,迅即出针,按压针孔,“凡行火针,一针之后,疾速便去,不可久留,寻即以左手速按针孔上”(《针灸聚英》)。
(2) 散刺法:以火针频频点刺,不计次数。使症状减轻或消失。既包括不拘部位的较大面积浅刺,亦可反复叩刺某一穴位,如王执中治疗腰痛,“火针微微频刺肾俞,则行履如故”。此法已鲜报道。
(3) 刺血法:此法在古籍中记载很少。《针灸资生经》中提到,王执中治其母突发脚肿之症,“以针置火中分热,于三里穴,刺之微见血,凡数次,其肿如失。”火针刺血法,结合了火针刺和刺血二法,我们以为。如能进一步加以探讨,可能对治疗某些急症有一定临床价值。
四、急症灸法
灸治急症,应用最早。因其效速力宏、法便方简,颇为历代医家所推崇。正如清 吴亦鼎所言:“风寒卒中,危在须臾,用药有所不及,灸得其要,立可回生”(《神灸经纶》)。现代对灸法重视不够,因此,系统整理研究古代医家经验更属必要。有些内容在第二章中有所涉及,这里再作一归纳,俾有利于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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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症灸治部位
(1) 病所:即直灸患处。一般多用于治疗疔疮痈疽,犬蛇咬伤之类。如“疔疮一证,……甚则以蒜膏遍涂四围。只露毒顶,用艾著肉灸之”(《类经图翼 十一卷 针灸要览》)。《针灸大成》亦记述:“狂犬咬伤人:即灸咬处疮上”,“蛇咬伤人:灸伤处三壮。”
(2) 奇穴:急症灸治,多用奇穴,此类奇穴,均系古代医家长期针灸实践之结晶,如《肘后备急方》记载华佗用以治疗霍乱已死的肘椎穴,“已试数百人。皆灸毕即起坐,”说明进行过反复临床验证。奇穴特点,治病专一而疗效特殊,如《备急灸法》载述之骑竹马灸穴,各种发背痈疽,“并用此法灸之,无不安愈。”至今仍有人灸此穴而获效。奇穴之效虽较专,但也并非均局限于一病一疾,特别在近代奇穴的治疗范围似有扩展之势。
(3) 经穴:经穴灸治急症,最为普遍,且早已应用。如 “狂而新发……灸骶骨(长强穴)二十壮。”一般用作灸治的经穴;大多可治疗急症。《黄帝明堂灸经》所载成人灸穴169穴,近160穴主治项下列有急性症候。但古代医家在实际临证应用中似有以下特点:
1)肘膝以下五输穴多用于卒闭实热之急候:井穴,乃阴阳交接之处,常用以灸治因阴阳气机一时逆乱之卒死,“一切急餍暴绝,灸足两大指内,去甲如韭叶”(《医学入门》)。“荥主身热”(《难经》),《针灸资生经》载有:妒乳“急灸鱼际二七壮。”原穴为脏腑元气经过留止之处,“五脏六腑之有病者,皆取其原”(《难经》)。经穴“主喘咳寒热”(《难经》)。有些医家喜合用而治疗更为复杂之病候,如:“热厥心病者,身热足寒,痛甚则烦躁而吐,额自汗出,知为热也,其脉洪大,当灸太溪及昆仑”(《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合穴,“主逆气而泄”(《难经》),故对逆气奔豚,骤然积聚作痛之急候有效,“肺积,名息奔在右胁下。尺泽、章门、足三里”(《神灸经纶》)。
2)阴盛阳微厥逆暴脱之重症,常取胸腹腧穴,多用募穴:因胸腹之穴,特别是募穴,或为元气聚集之处,如膻中,《肘后备急方》中以:“灸膻中穴二十八壮”救治卒死尸厥症;或为元气化生之源,如中脘、气诲,故张景岳云:“便血,中脘、气海,上二穴灸脱血色白;脉濡细,手足冷……其效如神”(《类经图翼 十一卷 针灸要览》);或为元阳所根,如关元,《针灸聚英》记载:“阴病盛,则微阳消于上,故沉重四肢逆冷,脐腹筑痛,厥逆或冷,六脉沉细。阴毒,灸关元、气海。”
当然,上述界限并非绝对。如神阙(脐中)穴,多以此灸治元阳暴脱,“凡卒中风者,此穴最佳”。(《神灸经纶》)。还有人灸之泻热通闭,如《外台秘要》引《古今录验》之“疗热结小便不通利方”,即是“取盐填满脐中,大作艾炷灸令热为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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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方法
古籍记载之操作法,常见者如下:
(1) 直接变:此法应用于急症,最早也最为广泛《备急灸法》所列二十二类急性病证中,有二十一类系用直接灸法,即证明急症灸治中直接灸之重要。但直接灸有疼痛及遗留疤痕之弊病,所以从宋代开始就不大受士大夫贵族的欢迎。然而,直接灸火力足取效快,在急重病人的抢救中,是否可适当采用此法,笔者以为颇有考虑的必要。近年来,有人以直接灸防治哮喘取得良效,便是例证。
(2) 隔物灸:此法首载于《肘后备急方》,历代都有发展,至清朝已达37种之多。主要用于外科急症,如隔蒜灸、隔椒面灸、隔豆鼓饼灸等治疗发背痈疽、犬咬蛇伤之类及“一切毒肿疼痛不同忍者。”但也有用以治疗内科急症的,以隔盐灸脐中最多,如“凡霍乱将死者,用盐填脐中,灸七壮立愈”(《类经图翼 十一卷 针灸要览》)。另如前述之中风脱症,热郁膀胱之淋闭等。亦有以治阴毒结胸,用“巴豆十粒研烂,入面一钱,捣作饼子,实搽脐中心,上用艾炷如豆许,灸七壮”(《针灸大成》)。
(3) 天灸:此法为《针灸资生经》所首创,治疗疟疾发作,具体操作为:“用旱莲草椎碎置在手掌上一夫,当两筋中,以古文钱压之,系之以故帛。未久即起小泡,谓之天灸。”天灸法,后代无论在贴敷的药物以及治疗急症的病种上都有发展。
(4) 艾卷灸:艾卷灸起于明代。在操作办法和名称上都和现代有所区别。最早,用治阴症:“以纸实卷艾,以纸隔之点火。于隔纸上用力实按之,待腹内觉热,汗出即瘥(《寿域神方 卷三》)。实际上近似于熨法。后来的雷火针法、太乙针法大致相似,只是在艾叶中再添加药物,以增强功效。其中雷火针法可治跌打损伤的伤科急症,如“治闪挫诸骨间痛”(《针灸大成》)。目前,由于艾卷熏灸易掌握火力强弱、灸治时间长短、灸治面积大小,以及施用简便等,已经成为灸治急症的主要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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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症灸治要求
(1) 须令火气至病所:“气至病所”不单指针治而言,灸治亦应强调,即“火势乃至病所”(《备急千金要方》)。在急症灸治中,更要求灸感到达病痛之所,以提高灸治疗效。否则,“火气不行,不能除病也”(《外台秘要》)。这是古人长期实践所得,《备急灸法》等均有详述。如何才能促使火气至病所?除了操作正确、壮数足够而外,选穴准确也是关键之一。所以《黄帝明堂灸经》日:“灸穴不中,即火气不能远达”。关于灸感至病所及其与疗效的关系,最近已有人作了较为细致的观察。证实古人观点的正确性。
(2) 关于壮数:灸治急症,究竟以多少壮数为宜,古人看法略有不同。一种意见认为,应据病情而定,危急程度愈重,壮数相应愈多,“大病宜灸脐下五百壮…小疾不过三、五、七壮而已”(《扁鹊心书》);一种则认为宜按身体不同部位而定,“若卒暴百病……灸头面四肢宜多灸,腹背宜少,其多不过五十,其少不减三、五、七、九壮”(《备急千金要方》);还有一种意见是,不必机械规定壮数,以去病为度:“故灸者,必令火气直达毒处,不可拘定壮数”(《类经图翼》)。这些意见均有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