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是汉武帝时代最耀眼的战场“流星”。他的生命尽管只有短暂的24岁,军事统帅的生涯也仅仅只有5年,但却留下来古往今来许多武将终其一生都难企及的辉煌战绩。
17岁时,霍去病就跟随舅舅大将军卫青奋击匈奴。这一仗,由于赵信的叛变,卫青派出的各部均有折损,唯独初生牛犊的霍去病率领800骑兵,长途奔袭猛冲猛打地四处穿插,功冠全军斩获了许多战果。武帝一高兴,封了他“冠军侯”;
19岁那年,霍去病春、秋两季连续奔袭河西走廊,将匈奴在此的浑邪王、休屠王两股势力,冲击得一蹶不振。临近冬季,霍去病又领着一万骑兵,前往浑邪王处受降;
3年后的漠北之战,霍去病的军权已不在大将军卫青之下。在这场决定汉匈命运的决战中,他与卫青各领一路出漠北,霍去病一路狂飙突进,消灭7万多匈奴主力,直捣匈奴圣地狼居胥山,回朝后功拜大司马,与卫青同掌大汉军事。
这一年,他才22岁!
这样一位军事方面的绝世天才,说他经常殴打士兵,丝毫不体恤将士的辛苦,怎么说得通?
咱们先来分析一下,什么样的人才会以虐待别人为乐,要么是天生心理变态,要么是性情暴躁,要么是生活中的失败者。
这几种情况显然都不符合霍去病。
但要说霍去病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也不符合事实。
霍去病的起点很高,姨母卫子夫是武帝的第二任皇后,舅舅卫青又是武帝最为倚重的军事将领,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霍去病,自然免不了有些少年意气。
早在他混迹武帝的羽林卫队时,就曾私下领着同伴到长安郊外骑马嬉戏,当中没少干下踩坏老百姓麦田的事。不过有他的大将军舅舅和皇后姨母给他擦屁股,倒也没有闯出大祸。
这些都是一个人少年阶段好动的天性,称不上性情方面的暴躁,这点跟汉末三国时代的张飞有很大区别。
张飞动不动就鞭打士兵,将士们是敢怒不敢言,只不过士兵也不是软柿子,鞭子挨多了也是会反抗的。夷陵之战时张飞喝多了酒,又开始毒打部将范疆、张达,那两人忍受不了,趁夜反杀张飞,割下他的头叛逃东吴。
但是在霍去病身上,却从未听到过来自部下受不了虐待之后的反抗。与他在一起的,都是些精挑细选的年轻健儿,这帮人血气方刚、棱角分明,聚在一块不搞出点事情,反倒是太老实难担破匈奴大任。
年轻时也不怎么安分的武帝,正是在霍去病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特别看重这个大侄子,进而发掘出他的军事天赋。
可见,在年轻的霍去病身上,表现出来更多的是少年身上的那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气风发,这一点令武帝十分喜爱。
当时,汉帝国正在对匈奴进行全面反击,但朝中的将领许多仍停留在被动防御的作战思维中,难以适应主动出击匈奴的战法。
就拿最负盛名的老将李广来说,一离开长城进入匈奴境内,首战便来了个全军覆没,自己也差点被俘。
反过来看卫青,之所以会受到武帝青睐,就是他对离开大后方的长途奔袭运动作战很有一套,李广被俘那会儿,他却领着自己的人马来回一千多里,踏平了匈奴人的祭天圣地龙城。
如此战绩,自汉高祖刘邦亲征陷入七天七夜的白登之围后,汉朝内部是连想都不敢想。可以说,卫青不仅是创造了一个奇迹,更是开启了一款新的对匈作战模式!
而霍去病,在长途奔袭的作战思维上,比卫青更灵活更大胆,这怎能不让武帝对他另眼相看?
刘彻是真把霍去病当自家子侄的,霍去病说要出征匈奴,他就真的给兵。那时霍去病还只是在军营里摸打滚爬,尽管对行军作战很有见解,但实战能力究竟如何,还没体现出来呢。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小伙的确出色,讨人喜欢。
《史记》记载霍去病不体恤爱惜将士的举动,主要体现在两点上:开小灶吃独食,以及射杀李广之子李敢。
司马迁说他“贵不省士”,不懂得爱惜下层士兵,出征时带着几十辆大车的粮食美酒,还有专门的厨师为他烹制精美可口的食物,但他一个人吃不完,却宁愿丢掉都不给士兵吃。
以司马迁的人品,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抹黑霍去病。但仔细一想,就知道司马迁指的应该不是战场环境下的霍去病,估计是他在长城基地出征前,喜欢一个人吃独食。
你想啊,匈奴是游牧民族,不会呆在一个地方等着被打,迁移得很快。汉朝北征基本都是快速机动的骑兵,辎重方面必须压缩到最低,甚至是“就粮于敌”。
如此情形,霍去病要是额外带上几十车粮食,无疑会增加后勤运输的压力,降低行军的速度,还能来去如风转战大漠吗?
至于擅自射杀李敢一事,的确是霍去病身上抹不去的犯罪记录。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是李敢的父亲李广,在漠北决战时因迷路没能参加会战,卫青照例派人征询。没料到心理负担太大的李广,竟然横刀自刎了,李敢由此认定是卫青逼死了父亲,回到长安后就上门打伤了卫青。
卫青为人较为厚道,想到李敢毕竟是死了父亲,因而想冷处理。可是霍去病知道这件事后十分气愤,就趁跟随武帝一起狩猎的时机,挽弓搭箭射杀了李敢。
经此一事,足见霍去病是一把双刃剑,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作战思维背后,也是颗脾气浮躁、不管不顾的心,骨子里就缺乏些规矩意识。
可这又是谁宠出来的呢?还不是他的大将军舅舅、皇后姨母和皇帝姨夫吗?不得不说这三人,在孩子的教育上都是失败者,而霍去病就是他们好坏参半的“试验品”!
卫青有几个儿子,但没一个将门虎子;卫子夫呢,女儿阳石公主跟丞相公孙贺的儿子公孙敬声通奸。
至于武帝,晚年太子刘据被江充逼反兵败身死,足见缺乏斗争手腕。另外几个成年的儿子,连武帝自己都看不上,最后看来看去只能挑年仅6岁的刘弗陵当继位人。6岁的小孩,能看出什么治国天赋?无非是他跟几个劣迹斑斑的哥哥相比,还是张没被污染的白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