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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中心城区最大旧改基地动迁后,他们留下了这些“宝贝”……

2020-10-14新闻8

摘要:一张食堂菜票、一张工资条、一台缝纫机、一对双喜热水瓶、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纪念曾经生活在大桥下的时光。

上海中心城区最大旧改基地动迁后,他们留下了这些“宝贝”……

今天下午,一场特殊的展览在杨浦滨江举行。展出之物并非艺术品,也没有不菲的价值,只是每一个上海人家里或许都有过的、最寻常的老物件。

大桥街道89街坊,是杨浦区旧改征收以来单体体量最大的基地。今年7月,89街坊“二次征询”达到生效比例,居民在搬离生活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前,自发组织了一次老物件征集。

一张食堂菜票、一张工资条、一台缝纫机、一对双喜热水瓶、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短短半年,征得153件老物件。他们把这次展览命名为“大桥人的情怀”,以纪念曾经生活在大桥下的时光。

上海中心城区最大旧改基地动迁后,他们留下了这些“宝贝”……

今年7月,居民搬离89街坊。 黄尖尖 摄

“旧时一个弄堂一台电话机,打电话要排队,4分钱一分钟……”

上海中心城区最大旧改基地动迁后,他们留下了这些“宝贝”……

收到老物件征集令的时候,方忠祥正在收拾家中行李,翻出了一个老式电话机。问其年代,老方自己也说不上来,“应该是1950年代的东西了……”方忠祥1955年出生,自他记事开始,家里就有这个电话机,他由此得出这个结论。

黑色机身,拨盘式的电话机。“上海居民以前都用这种电话。”老方家的电话,在当年可是稀有之物。“邻居们要打电话,都会来我家。”

后来,私有的电话变成了公用,一个弄堂只配一个电话机,人们打电话都要到居委会。每到晚上或者休息日的使用高峰期,电话机前就会排起长长的队伍。当时方忠祥只有十来岁,他最喜欢的“任务”,就是妈妈让他去弄堂口打电话,而打得最多的是他住在淮海路的舅舅。

他还记得,那时的电话费是4分钱一分钟。“4分钱在当时很值钱了,我都是掐着表,把要说的话先练习几遍,然后一口气说完。”

即便要掐着时间,但每一次转动拨盘,拨通电话,当舅舅的声音从电线另一头传到耳边的时候,这样的体验也让当时的少年足够惊奇。

“搬走的时候有专门收古董的人来问过我,要用200块钱买走我的电话机。”方忠祥没有卖。他希望这个“宝贝”能好好留存下来,纪念一段曾经的年少时光。

“结婚时,女方要出10床被,男方要出‘36个脚’……”

上海中心城区最大旧改基地动迁后,他们留下了这些“宝贝”……

金泰萍捐赠的老物件,是家中三代人用过的一个红木色的算盘。“我小时候就开始用这个算盘,后来给我女儿用,外孙女读书了,上数学课也用过这个算盘。”

算盘的情结来自她早年爱记账的习惯。“那时候我们收入低,没有计划乱花钱是不行的。”金泰萍年轻时在橡胶厂上班。“刚进厂子的时候,每个月工资只有17块8毛4,后来三年满师了,增加了几块钱。那时即便是大学生,工资也才50多块钱。”金泰萍家里还有姐姐和哥哥,所有赚得的钱都要“上交”父母。

等到再大一点,不再依靠父母生活的时候,兄妹几个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算盘”。花着自己赚的钱,每一分钱怎么进来,如何出去,金泰萍的算盘打得清楚麻利。“扣除每日饭钱,每当攒到点小钱的时候,会给自己买件衣服,一年也就一两次,一件衣服可以穿好几年。”为了计算方便,算盘就成了随身物品,有时甚至抱着睡觉。

“最大的花销就是结婚了。”金泰萍说,按照当时的“规矩”,女方要准备10床被子,一台缝纫机,一台录音机。而男方则要出“36个脚”。何谓“36个脚”?“床,凳子,台子,大橱,五斗橱,床头柜等9样家具,加起来就有36个脚啦。”她笑着说。

悠悠岁月转瞬而过,动迁的时候,金泰萍家的“36个脚”,一个都没有带走,只带走了一些常用的贴身之物。如今的她早已退休,孩子也工作了,生活不再过得捉襟见肘,“斤斤计较”。

“现在还记账吗?”“记啊!现在就是记着玩。”她举起算盘,很优雅地晃了晃,开玩笑说:“不是说上海人精明吗?那起码要会算盘吧?不然别人说我是冒牌的。”

动迁前夕的89街坊——

上海中心城区最大旧改基地动迁后,他们留下了这些“宝贝”……

老居民在狭窄的楼梯里上下穿行。

上海中心城区最大旧改基地动迁后,他们留下了这些“宝贝”……

居民晾晒的衣物。

上海中心城区最大旧改基地动迁后,他们留下了这些“宝贝”……

居民收拾行李搬迁。

上海中心城区最大旧改基地动迁后,他们留下了这些“宝贝”……

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老房子。

上海中心城区最大旧改基地动迁后,他们留下了这些“宝贝”……

窗台上带不走的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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