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古代皇帝,很多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昏庸无能、横征暴敛,就算不是昏君,也往往会以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为出发点,剥削劳苦大众,独自享受着至高无上的优渥生活。然而作为北宋的第四任皇帝,仁宗赵祯却与众不同,他12岁登基、23岁亲政、54岁病逝,执政时间长达四十二年,国家清泰、万民咸安。当这位宋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逝世后,全国陷入悲痛之中,家家披麻戴孝。当宋使将讣告送至辽国后,“燕境之人无远近皆哭”,就连辽道宗耶律洪基也脸色大变,抓住宋朝使者的手腕号啕痛哭,说:“四十二年不识兵革矣。”还表示要在辽国给赵祯建一座衣冠冢以寄托哀思。
作为皇帝,赵祯生前毫不贪恋皇权,将权利大幅下放给文官集团,帝位反倒稳如泰山,对整个国家和朝廷的掌控也超过以往任何一个皇帝。可以说,宋仁宗甚至比清圣祖康熙皇帝还要厉害,因为康熙治国采用的是种种集权手段,而他是“有权不用”,通过订立一些规章制度来约束自己的皇权,施政以仁爱为主,在生活细节上严格约束自己,十分注重自己的行为举止对社会风气的影响。
他在位期间,大宋经济繁荣、文化昌盛,科技发展迅速,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之象。社会风气极好,没有什么作奸犯科之徒。据《宋史》记载,赵祯驾崩后,“京师罢市巷哭,数日不绝,虽乞丐与小儿,皆焚纸钱哭于大内之前”。那时,京师汴梁、西都洛阳等诸多城市总是被纸钱焚烧后的烟雾缭绕,时人称其为“暗无天日”。就连山高皇帝远的巴蜀之地,偏远山民也自发为其守孝,以此表达其对仁宗的纪念与不舍之情。
由此可见,宋仁宗赵祯的确是一位深受万民爱戴的圣君,其功绩虽不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那么伟大,但其在施行仁政方面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从几件史料记载的小事,我们就可瞥见仁宗皇帝是如何以仁义治国的。首先,他的“仁”不仅体现于节制本身欲望之上,还在生活细节方面体现得极为清楚。
一次,宋仁宗闲来无事于宫中庭院散步,但没走多久他便时不时回头左顾右盼,随从对此摸不着头脑,但又没人好意思上前询问,只得默默跟随其后。回到寝宫后,宋仁宗十分匆忙地对一妃子说道:“朕很是口渴,快点帮朕倒点热水来!”妃子对此十分困惑,在给他倒水后忙问:“官家(宋时对皇帝的尊称)身边一直都有侍者跟随,为何不让他们给您倒水喝呢?”
喝了几口水后,赵祯这才放下茶杯对她道出实情:“朕也想啊,不过朕当时回头看了好几次,发现侍者们都没带水壶,若朕问他们要水,他们没有的话,肯定会被总管太监惩罚,所以朕只好一路忍着饥渴,到爱妃这讨水喝了!”赵祯就是这样一个有仁心的好皇帝,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手下的人因自己的琐事而受到责罚。
此外,赵祯还非常节俭,他时常以身作则,既不浪费粮食,也不搞特殊化。一天深夜,宋仁宗辗转难眠,睁眼起床后发现自己腹中空空,极想吃烧羊肉。思来想去,赵祯最后还是没有叫人传膳,一直强忍到了天明。诸臣早朝时,赵祯对他的大臣说道:“昨晚,朕饿得睡不着觉,特别想吃烧羊肉,但朕细想后,没有叫御膳房给朕做来,唯恐天下各地因此而争相效仿。如果朕让御膳房夜夜杀鸡宰羊,这不仅浪费粮食,还会在天下引发不良风气,朕于心不忍,只好作罢。”众臣皆称皇上贤明。
事实上,赵祯的仁义不同于其他皇帝的作秀,其一言一行没有任何虚假,全都发自于内心。在他的治理下,大宋牢牢屹立于世界之巅,欧阳修、范仲淹、富弼等名臣良相,乃至于日后冠绝天下的苏轼、王安石、司马光等人皆是在仁宗时期崭露头角的。从这些功绩看来,赵祯被称为“千古一帝”毫不为过,有这样的“仁宗”皇帝,乃是北宋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