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的待客之道,多是以“茶”为媒。《红楼梦》中经典桥段“栊翠庵茶品梅花雪”中也曾有一段经典的“茶戏”。
这篇内容在第41回,算是整个贾府最风光、精彩的阶段。整个剧情的背景要从为元春省亲,贾府大兴土木、修建出了大观园开始。贾府邀请了12个尼姑、12个道姑和12个女戏人作陪。但这些人太过平庸,于是他们邀请了出生官宦人家,精通诗书文墨的“妙玉”来提高格调、撑一撑场面。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妙玉这个角色。作为十二金钗之一,她在红楼梦中的地位是很独特的。妙玉生来富贵,家府在社会中等级不低,只是因为身体不好而带发修行,虽然嫁到钟楼,但一股子清高傲气犹在,所以她在贾府的并不是“屈居人下”的样子。要不是王夫人为了显示宽厚仁道而下了帖子,她未必会过来。
那么这场戏究竟如何展开的呢?贾母带着刘姥姥等人一路游大观园、在酒足饭饱之后,来到了妙玉所在的栊翠庵,贾母在院中没进去,说怕众人喝了酒冲撞了菩萨,就只让妙玉准备一些好茶谷来,吃一杯就走。于是妙玉便自个儿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她端着茶盘过来了,给贾母奉上了自己精心特制的茶。此时,贾母说了一句,“我不吃六安茶”,妙玉便笑着回复道:“知道老太太不吃六安茶,这是老君眉”。这一来回,颇有意思。贾母竟然亲自对妙玉说了自己的忌口,可以说是给足了妙玉的面子,而妙玉也是十分精明,从她口中看得出来,贾母的身体和口味,她事先也做好了功课,这就是古人以茶为媒更高的一层的待客之道。
那“老君眉”究竟是什么呢?这是后世许多人争论的焦点。
有人说是湖南的洞庭湖君山所产的君山银针(黄茶),因为二者有共同的“君”字,而且君山银针在当时位列中国十大名茶之一,后来刘姥姥也曾说此茶滋味“淡了些”。但我更相信它是武夷山的岩茶“老君眉”,为什么呢?首先在清代的时候,郭柏苍在《闽产录异·货属·茶》中就记载了“老君眉”这个茶名了,是武夷山的茶,叶子长而味道香郁,只是市面上假冒的很多。当时正值武夷山红茶和乌龙茶工艺盛行的阶段,而妙玉作为一个深谙茶艺的人,用“老君眉”既可以展示出自己的新潮品味,也能够用此茶之名奉承一下贾母。
至今,人们对红楼梦中“老君眉”的思考探究还在继续。各方解说都有一定的道理,那么你更认可哪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