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用说了,你不说话我就都明白了!”白宛吃饱了,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她也不离开饭桌,她要看着两个气的一直没怎么吃饭的人好好吃饭!
赵启凤不干了!“孙玄策你承认个屁!你为什么不说话?就让他这么误会我?你以为我是你呢?我是你个老匹夫能觊觎的?我是要娶媳妇生娃的人,我的名声岂能就被你毁了?”
老太医猛然站起身,把手里的粥碗向赵启凤砸了过去:“赵启凤你放屁!你胡说些什么?我孙玄策好不好的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我觊觎你?你不是睡傻了吧你!”
赵启凤的身手,轻易就躲过了:“你看你,恼羞成怒了吧?我就知道你不甘心一直自己折腾自己…”
成功搅起两个人狗咬狗之后,白宛就悄没声的留出了屋子。俞炀看的时候,他的座位上早空空如也了。
俞炀走出房间眼睛就开始在院子里寻望,偌大的庭院,偶尔有几队护卫穿过,便再无一人。俞炀沿着游廊往后边园子里走去,他知道有个园子,但是他一直忙于军务从未去过,今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想去逛一逛。
今夜十五,几个人的饭吃的太闹腾,耽误了时间,这时候的月亮已经生升了起来,圆圆满满的,让人心都安静了不少。园子正中造一水池,池子周围植了各种的花木。
这时候的花木早光秃秃的了,只有几颗月季还有两三朵花在开着,池子里镀了薄薄的一层冰,风一吹就散开了。池中大红的锦鲤不辞辛苦的吞着云影,俞炀笑了,这要能吃饱大家都不用干活了!
他四下里看了看,还是没人,能去哪呢?忽然他惊觉,他这看来看去的,原来是在看白宛!
找他做什么,还嫌他添的乱不多?俞炀暗笑自己的无趣,转身就要往回走,忽然听到了细碎的水声。他回头,一个清瘦的人影,正蹲身在池子边,伸手鞠水。因为他在暗处,那会儿就没看到。
俞炀剥开花影走过去:“大冬天的你闹水做什么?”
冷不防这时候有人来,白宛下了一跳,身子一歪,险些落水。
俞炀一把拉住:“你这时候知道怕了?你搅合他俩吵架的时候怎么不怕?你知不知道,他俩还在厅里吵的厉害呢!”
“他们活该,谁让他们坑我!”白宛掬起一捧水举到俞炀眼前兴奋的喊:“俞炀,我捞到月亮了你看。”
“傻子!”俞炀笑着看了看,果然一颗硕大的月亮在他手里晃呀晃的,俞炀伸手去拿,一碰,那月亮就跑到一边去:“果然有月亮。”
“可见古人有多笨,还大言不惭的喊着,上九天揽月!有必要费那劲?”白宛一摇手里的月亮就晃:“这不就好了?等我那一天有了心仪的人,我就在院中凿一水池,为他种云种月,养花养菜。单是想想就觉得安逸。”白宛眼里充满的憧憬。
“不做点什么好生娃?”俞炀纳闷。
“自然要生,但是也不能一直做,我说的是不做的时候。”白宛又摇了摇手里的月亮:“这月亮也怪听话的,让他往哪边晃就往哪边晃!”
“好了,你快去把月亮放生了吧,看一会儿手凉了。”
白宛乖乖的把手里的水放回水池,凉波乍起,月亮碎成千万片。
俞炀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他,白宛冷得呵手,不肯来接。俞炀只好拉过来给他擦:“你这样的人,就是有了媳妇,你能照顾的了人家?自己还是个崽子。”
“谁?你说谁是崽子?我都活了快十七年了!”白宛不服!
擦了一只,给他放下,拿起另一只,再擦。他的手又大又暖,她的手被他扯着,觉得有暖暖的一丝丝的从手上流入心头。
白宛看着他垂着眸子,仔细的样子暗想,这个人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阴冷吗。
“你看什么?”俞炀抬头,与他的眸子撞在一起。
“没,没什么…冷!”白宛开始耍赖:“你帮我捂捂?”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得寸进尺!不是揉揉就是捂捂!”俞炀收了帕子,将他的手拉倒自己掌心捂住。想着,都是男人,帮他捂捂怎么了?何况他还小。
白宛郁闷了,她自己一时贪图暖和,就口不择言,如今被人家捂在掌心,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出尔反尔,说不让他捂,说他欺负自己?
俞炀见他无话,就问:“你现在出了气了吗?”
白宛知道他再说赵启凤的事:“嗯,我的银子岂是白得的?”
“…”那哪是他的银子,分明是自己掏的腰包,俞炀不知道这个人脑袋里都想些什么。
“那么,你为什么攀扯老太医?他那么大岁数了,若气出个好歹来,我怎么跟他娘交代?”俞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白宛不可思议的抬眸,正好看到俞炀也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是与她一样的星月微茫。“因为他编排我。”
“他?”怎么可能?俞炀看着眼前的人纳闷:老太医一生宅心仁厚,难道每次不都是你算计他?你都不想想,你是怎么问候他母亲,是怎么编排他自己折腾自己的?这时候反倒无赖老太医!俞炀想了想才问:“他编排你什么了?”
“我知道了,独孤秀后来写的话本,就是老太医给他提供的脚本!不然,话本里的时间地点都能一点不错?这件事我想过了,我在你的军营里,与我接触最多,就是赵启凤,老太医和你。”
白宛觉得手暖过来了,要撤回,俞炀说:“我在帮你捂捂,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