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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野:我在曹禺面前“经常发怵”

2020-09-25新闻21

昨日是纪念曹禺诞辰110周年纪念日。今明两天,北京人艺在菊隐剧场举办“纪念曹禺诞辰110周年座谈会暨学术研讨会座谈会”,众多专家学者同行家属共聚一堂,共同研究探讨曹禺的作品和思想,纪念和缅怀他的艺术成就和为中国戏剧事业所作出的杰出贡献。座谈会上,93岁的北京人艺老艺术家蓝天野回忆起和曹禺交往的经历,并坦言自己在曹禺面前“经常发怵”。

蓝天野:我在曹禺面前“经常发怵”

“曹禺院长的作品造就了一代代人。我们这代演员没有没演过曹禺先生的戏的。”蓝天野说。“我这一生演过7部、导演过一部曹禺先生的戏。我在中学第一次看话剧,就是曹禺先生的《北京人》;我第一次上台演的是曹禺先生的《日出》;我离休后剧院领导又把我找回来,演的是曹禺先生的《家》;我现在正在复排的、要上台演的,也是曹禺先生的《家》。我还有一个愿望,就是明年要导演一部曹禺先生的戏,在我们剧场东扩的‘曹禺剧场’来上演!

93岁的蓝天野还回忆起自己22岁时和曹禺交往的经历:“我第一次见到曹禺先生是1949年9月,那时候新中国开国大典即将举办,当时我在文工团,让我去接待组报到,我到了接待组才知道,我们接待组的组长就是我心里边至高无上的剧作家曹禺先生。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曹禺先生。他给我的印象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觉得他很天真、很真挚,有的时候像个老顽童。”

蓝天野说,曹禺院长在剧院很平易近人,北京人艺基本没人称呼他“院长”,都管他叫“曹头”。当年曹禺还曾让蓝天野帮忙准备一个册页,请全剧院的成员都在上面写写画画或者签个名,就连食堂大师傅们和后台的服务员都一个也不能落下。“为了这个事,他连续给我写了三封信,谈这个册页怎么弄,比如说‘不要称我为院长’,又重复了一定要请到谁。我最后大概花了一年多时间把它完成了。这个册页现在由万方捐到了人艺戏剧博物馆。”

“文革”下放时,蓝天野曾经和曹禺同吃同住在一起,两个经常失眠的人甚至一起“分享过”安眠药;曹禺还曾让蓝天野天天去他家,让妻子方瑞给蓝天野敲梅花针,治疗他的失眠。即使和曹禺有这么多感情深厚的交往,蓝天野却坦言,自己在曹禺面前“经常发怵”:“我跟曹禺先生接触了那么多,但在他面前我老是发怵。举两个例子,1954年我去中戏苏联专家办的表训班考试,曹禺院长也参加了,前面我答得都非常顺利,后来苏联专家忽然一转,问道:你知道路易几世是哪国人吗?我说是英国人,当然错了。曹禺院长在一旁没说话,但很生气,肯定觉得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就错了!所以我感觉,如果自己文化不够,特别是文化不够还装着有点儿,在曹禺面前是混不下去的。”

还有一次,蓝天野排《王昭君》,曹禺院长去看排练,中间只说了一句:“你这场应该按照喜剧来演了!”结果让以前排戏从来没有胆怯过的蓝天野紧张得半天没敢上场,害怕自己理解偏差了。

“所以我从曹禺院长身上体会到:第一,文艺创作是要创造,不能甘心于平庸。演员、导演,都应该尽量提高自己的文化,不要装懂。所以现在不管我自己演戏还是导戏,有时候经常想:如果曹禺院长在世,他会怎么评价这个戏?是不是达到了我们应该有的那个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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