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爹回去把啥事儿都跟俺说了,俺不同意你们拆散俺跟青森的婚事,所以俺就跑来了。”
闫家大妮小时候是在她西北外婆家长大的,近两年才回来,所以说话时带着一串的西北口音。
为人大大咧咧,白芹一问,她没羞没臊地直接道出实情。
……
“大妮,就算这桩婚事,你愿意。你也不能就这么跑过来吧,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该嚼舌根子了。”
这算是什么事啊!
白芹眉头紧蹙着,不得已看向了老杨头。
“俺跑过来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嫁给青森,别人爱嚼舌根子,就让他们嚼去,跟俺有什么关系。”
闫大妮不愧是在西北长大的,这性情耿直的就犹如西北广袤的黄土高原。
一句话怼的白芹哑口无言。
“你是不怕别人嚼舌根子,可你爹不同意这桩婚事,万一你爹闹起来,我们老杨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闫大妮突然跑过来。
老杨头第一反应是吃惊,第二反应有些恼怒,但后一想,他心里头却是掩不住的窃喜。
闫大妮她爹今天好一顿嘲讽他,现在闫大妮偷偷跑来,无疑是狠狠打了她爹一耳刮子。
光想想闫大妮的爹气急败坏找来的样子,老杨头都觉得开心。
“叔,你放心。要是俺爹闹起来,俺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
从家里偷偷跑出来,闫大妮其实并不是多看中杨青森。
而是……
她不想再拖了。
今年她已经十九岁了,名副其实的老姑娘。
除此之外,还有……
“叔,不瞒你说。俺爹他不是啥好人,这两年他一直阻挠俺成亲,无非就是想留着俺一直为那个家当牛做马。如今他见俺年纪越来越大,村子里嘲笑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才想着把俺嫁出去。可没想到,他竟然到最后还想借着俺捞一把银子。”
要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
最后悔的是当初没有拼死留在西北,顺便嫁了人。
结果回了家,爹娘对她没感情,成天把她当牛使唤。
洗衣做饭是她的,打扫家务是她的,挑水下地也是她的,这几年,她累死累活,几次都不想活了,但心里头撑着她的就是一桩能解救她脱离苦海的婚事。
可现在……
“叔,你要是不信,那你就看看俺的手,这刚入冬,俺这一双手就生起了冻疮。”
闫大妮说完上句话,见老杨家的人没一个开口的,她心里头着急,于是她就抬起手让他们看。
那一双手粗鄙不堪,冻疮上冒着血丝,甚是骇人。
“叔信你说的话。”
闫大妮说的话,老杨头自然是信的。
要不然,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可能干出跑到他们家这样的事来。
这可是堵上一辈子名声的大事。
老杨头看了闫大妮一眼,视线又在屋里扫了一圈儿,却发现一个帮着他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老四媳妇,今天晚上先让闫丫头跟你睡。这件事,爹得好好想想。”
老杨头是想把闫大妮给留下来的。
毕竟他正在愁杨青森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