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天的功夫,心月有些乏累,和智远两人早早的休息。睡的正香甜,耳边隐约传来喊叫之声,伴随着的还有急促踩踏地板的声音,似真似幻。“心月,心月,”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心月仿佛在梦境之中,揉揉睡眼半天才辨认出黑夜里眼前之人的轮廓,说道:“智远师傅,这么快天就亮了吗?”
智远说道:“没有,离天明尚早。”
心月说道:“那你喊醒我做什么。”
智远说道:“你听,外面好像有好多人。”
两人不说话仔细听着,然后一起开了房门。忽然眼前出现另一番景象。一个个身披铠甲手提利刃的武士在院中来回奔走。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出什么事了,”从屋前向远处的空中看去,还能望见隐隐的火光。
两人正在纳罕之时,忽然有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请两位呆在府中不要出去,这是殿下之命”来人通报一声,转身而去。他们认出身穿劲装的男子是前几天见过的石上句剑。两人跑到院中,看见全部家丁都已手提利刃守住了每个出口。就连围墙处都有武士拉好了弓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智远拉过一名从旁经过的家丁问:“发生了何事?”家丁摇摇头就跑了过去。
心月看到不远处靠着把木梯,一拉智远的衣袖,两人攀梯上了房顶。
“啊!”两人惊诧不已。城中燃起好几处大火,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直冲云天。在火光的映衬下,人们四散奔逃,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兵戈和惨呼之声。
“爹爹,”智远听到喊声,再看心月,他已下了梯子跑向门口。智远喊着心月跃下了屋顶。心月混在一队武士当中冲出了太子府,智远紧追了过去。
刚跑出去没多远,心月吓的呆在了原地,不远处黑压压一群武士,在火把的照耀下,像野兽般吼叫着迎面冲了过来。呼,带血的冷刀劈面砍下。砰,刀立即被踢的飞了出去,智远顺手把心月扯在自己身后,还没站稳,呼呼呼,有又几把钢刀劈砍下来。智远反应极快,连踢带打,掀翻几个武士,顺手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钢刀应战来敌。身后的心月回过神,紧紧跟在智远的身后,左躲右闪。
几个人包围了智、心二人,周围的武士绕过他们像潮水般涌向太子府,没过多久就在传来了厮杀之声。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水手们都在客栈的院子里,惊慌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客栈伙计哆嗦着开了条门缝,哐啷,门被推开挤进一人,来人满脸烟熏之色,衣衫不整。
“谁叫楚云飞,”来人操着生硬的隋语问道。
楚云飞走出人群说道:“我是。”
来人从怀中逃出一张草纸递给楚云飞。他接过展开借着火光观看,只见上写着几个大字:心月有险。
“啊”楚云飞吓的险些把手里的纸也丢掉。“二弟,你照看这里,我出去一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门。”未等柳风答话,楚云飞已跟随来人冲了出去。
柳风不放心,没听大哥的话,马上追了出去,何保见状也紧紧跟随。候世海向赖黑子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也出了客栈。
外面已乱作一团,携妻抱子的男人,还有老幼妇孺,哭嚎连天。身穿黑衣的武士和身披铠甲的士兵正相互混战。
楚云飞沿着街边和空隙,躲闪着向太子府跑去。未能跑出多远,楚云飞就不见了送信之人,轰隆隆连声闷雷响,紧接着雨滴就落了下来。楚云飞熟悉道路,顾不得多想继续前行。又跑出几步,身旁多出个人影,楚云飞回头看到是赖黑子,心中稍微迟愣,就听赖黑子说道:“大哥,你看那里是不是心月?”
楚云飞问道:“在那里?”来回仔细寻找,也没发现,想要再问,眼前寒光一闪,噗,一把匕首刺入了腹中。“你------,”楚云飞抓着赖黑子的手腕,眼中露出惊讶之色,连说几个“你”字后,话已说不出口。砰,赖黑子又是一掌,楚云飞惨叫着飞出丈余,摔倒在地。
“大哥,”柳风听到楚云飞的叫声,在火光下看到远处的大哥身子晃了晃,飞了出去。“大哥,”柳风喊着奔向楚云飞,刚跑出去两步,突然后背啪的被人猛击一掌,柳风踉跄着匍匐在地。身后不远的何保见候世海突然袭击柳风,大呵道:“你,侯世海,你疯了?”
候世海回身狞笑着说道:“我疯了,你看我像疯了吗?”他从背后突然抽出柄短刀冲向何保。何保匆忙捡起地上木棒抵挡,只迎战了三两下,就被刀穿透了胸膛,侯世海接着又蹬出一脚,何保惨叫着栽倒在地。
候世海正自得意,腿上突然被人踢中,单膝跪地。回头见是柳风,嘴角淌着鲜血。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怪我大哥太心软,你给我拿命来吧。”柳风掌心向下,呼的拍向侯世海的头顶。他就感到头上寒气逼来,再想躲开有些晚了,正在此时,头上的寒气突然消失,睁眼看去,柳风的手腕已被赖黑子架住。
柳风立刻变招抓赖黑子手腕,赖黑子抽手变拳横砸柳风。柳风飞身躲开,地上的候世海得机站了起来。
赖黑子猛扑柳风,仗着他身大力猛,招招用实,柳风只接了几招就被逼的连连后退。赖黑子攻的急,柳风不敢再实接,只好利用身子的轻便连躲带闪,趁隙进招。候世海在旁观战,并不上手。
智远护着心月,闯出几个武士的包围,要再想回太子府已不可能。心月一心想要见到父亲,不肯躲藏,智远只好带着他向楚云飞住的客栈一路狂奔,半路几次遇到三两个武士,都被智远打翻在地。两人正在狂奔,就听雨中传来惨叫声,心月听的好像是父亲的声音,便放慢了脚步,喊着楚云飞的名字,摸索着向前寻找。雨夜模糊了人的双眼,心月脚下不稳,摔倒在地,爬起来这才看到,绊住自己的是已躺在血泊中的父亲。
“爹”,大雨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月抱着父亲用力的摇晃,想要让父亲醒过来,但楚云飞已气绝身亡,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