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李自成是各支义军队伍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支。大顺军不仅兵员数量最多,而且其中人才济济,堪称明朝末年的人才集中营。且不说李自成手下的高层将领,仅仅是他军中排不上号的基层将士,有很多人,都成为明末清初影响时局走势的人物。其中,广为人知的高杰、李成栋、王得仁等人。
先说高杰,他原是李自成手下的军需官,与自称之妻邢氏私奔,投降明朝。后来成为南明赫赫有名的江北四镇之一,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后死于内乱。李成栋,也在自成军中任职,后随高杰降明。高杰死后,他又投降清军,带领大兵南下,是嘉定三屠的刽子手之一,官职广东提督。最后良心发现起兵反清,死于乱军之中。王得仁,也出身自成手下,降清后又在江西起兵反清,被俘杀害。
这些人固然骁勇善战,也曾威震一方,但反复无常,屡降屡叛,人品气节有亏。其实李自成军中还曾出过一个人物,此人武艺高强,剽悍绝伦,连八旗精锐都对他佩服不已。因他威名远扬,各方势力都想把他收纳于麾下,为己所用。顺治皇帝、康熙皇帝、平西王吴三桂都曾对他加以拉拢,影响力之大,在明末清初武将中绝无仅有。
这个人就是王辅臣。他出身贫寒,曾经给地主家当过仆佣。后来投奔李自成,但在大顺军里默默无闻,是个普通士卒。后来他被李自成调拨给姜壤,随姜壤防守大同城,并在此地名扬天下。《广阳杂记》记载,清朝多尔衮率八旗大军围攻大同,王辅臣主动请战。在两军阵前单枪匹马直冲清军阵内,双手活捉敌将,再冲出重围,悍勇的八旗兵竟然不能抵挡,畏之如虎。
因王辅臣刀急马快,上阵如鹞鹰扑击一般勇猛迅捷,因此得了个“关西马鹞子”的大号,传诵一时。后来大同城破,王辅臣降清,作为战俘服劳役。顺治久闻他的大名,曾说:闻有勇士马鹞子,安得其人而用之。获知他的下落后,马上把他破格提拔成大内一等侍卫,对他爱重有加。“马鹞子”受到皇帝垂青,京城达官贵人都以结识马鹞子为荣。
后来,王辅臣随清军征战入滇,调入吴三桂麾下担任总兵。在镇压苗民叛乱中,他再显神威,亲冒矢石直冲入乱军大寨,当场生擒贼首而归,吴三桂对他大为欣赏,对他格外优待器重。但因他为人耿直,与吴三桂的子侄发生斗殴。他怕受到吴三桂挟私报复,特地托人找关系,调离吴三桂手下。吴三桂闻讯大惊,但调令已下,于是送行时赠他白银2万两,对他百般不舍。
王辅臣滞留京师等候安排期间,康熙在位。他也闻听过马鹞子的大名,多次召他入宫见面,对他青眼有加。后来王辅臣要去甘肃平凉担任提督,临行前康熙送他蟠龙豹尾枪,勉励他忠心报国,早立功名。王辅臣感激涕零。在平凉提督任上,他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准备从此安心仕途。但平地起风波,吴三桂在云南起兵造反了。
吴三桂派说客携带巨额白银,劝说王辅臣跟他造反。王辅臣起初坚决拒绝,但心中有所动摇。随后因与上司莫洛发生冲突,王辅臣一怒之下杀掉莫洛,没了退路,铁心跟了吴三桂,在甘肃起兵反清。数年之后,在清军大举围攻之下,王辅臣兵败,再度降清,后自杀而死。他能力超强,但却没有信仰,一生唯利是图,反复无常,最终落了个悲剧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