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散文】我的故乡在远方
我的故乡在远方
潘江平
心安的彼处不一定是吾乡,但此处吾乡必是心安。今夜到隆里古城开展扶贫普查迎检前的准备工作,一个人的夜晚,听着齐豫演唱的《橄榄树》“不要问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思绪不由得飘到那个生我养我魂牵梦绕的远方—黄飘苗寨。
“大山深处,苗寨人家。”遥望家乡,独在他乡的我,竟让我想起曾经流落隆里古城的唐代大诗人王昌龄一般漂泊啊、漂泊!是啊,今夜,看不清家乡,没有了最初的印记,叫我如何才能安然入睡?有人说:家乡是游子身上的一根线,无论你走多远,它都会牵着你。也许,在踏入他乡漂泊的那一刻起,牵在我身上的那根线注定了要越来越远,越来越紧。
谈古论今,一生都在漂泊的唐代大李白,到后来竟真的无法找到自己的家乡,于是,我们看到年近古稀之人,在“举头望明月”中仔细端详自己的家乡,“斗酒十千”后总喃喃地问道:“我的家乡在哪里?在哪里……”我想,家乡早已化作了一个符号永存在他心中吧!
其实,人的一生,到不了的地方都叫“远方”,去不到的的世界都是“故乡”。瞧!多么惹人神伤的一句话,每每我想起这句话,都会莫名的哀愁起来,尤其是参加工作以后,这种感觉就更为频繁的出现,每次出现又都是那么的无奈与深切。我想,这种感觉就是乡愁,因为我的故乡在远方,于是我便有了乡愁。何谓乡愁,离人心上秋。
从古至今,但凡远行的游子,故乡于他们而言,都在远方,当他们远行思乡时,一定是既温暖又惆怅,因此故乡是一个具有两面性的名词,一半洋溢着暖暖的幸福,一半散发出离愁的哀伤。但实际上故乡是没有固定的概念的,故乡并不一定是一个地点,她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片天;有可能触手可及,也有可能只是一个“乌托邦”。总而言之,这世上有多少种人,就会有多少种故乡。举例来说,有的人以家人为故,以亲人为乡,对他们而言,家人在哪儿,哪儿就是故乡,他们可以居无定所,可以四处漂泊,但是他们不会离开家人,因为无论他们往哪儿走,无论他们经历了什么,家人都是他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只要有家人陪伴,所到之处,皆为故土,何况远方。而有的人则期望安定的生活,对于他们而言,故乡不过是自己流浪的最后一站,在哪儿站稳了,哪儿就是故乡,他们所求的故乡是安定的生活,依山而座,傍水而居。因此,故乡的概念并不那么清晰。
在我看来,倘若时间再往前推移十年,故乡的概念就会清晰一些,因为那时的高楼不像现在那么林立,人群不像现在那么拥挤,我们还能跑到街头巷尾指点我们的童年。而如今,变化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我们再也无法在城市中找到我们的影子,故乡也就真的成了无法触及的世界了,以前的故乡是故乡,而现在的故乡不再是了。有一句话很是唯美: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对于故乡而言,我想这句话是这样的:从前,交通不便,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有一个故乡,她,叫远方。随着时代的发展,尤其是在中国这样一个飞速发展的国家里,故乡早已经成了一个概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回到“故乡”,长则三四天,短则数小时,可是这些人会渐渐发现发现,纵然回到故乡是那么的容易,却越来越找不到故乡。我常在想这是为什么,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故乡”回的实在是太容易了,而容易得到的往往无味。
在现在这个时代,有的人疲于工作,他们每天都可以回家,或者说,他们每天都可以回到住宅,但是他们根本无法体味到故乡真正的味道,家对他们而言,只能栖身,回家对他们而言味同嚼蜡,他们以为这就是故乡,其实不然,事实是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故乡,他们是悲哀的;而有的人,他们背井离乡,回家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奢望,同时也是一种渴望,渴望得到的往往弥足珍贵。正因如此,回家对于他们而言有着一种神圣的意义,对于他们而言,故乡在远方,也在心上。因此,回不到的才是故乡,真正的故乡是远方。没有故乡的人,是可怜的,可其实从未离开过故乡的人更为可怜,因为故乡本身就是用来远离的,为了梦想也好,为了理想也好,为了生活也好,如果你一辈子呆在故乡,不肯远行,那么故乡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当你选择转身离开故乡,踏上开往异乡的列车的那一刻,你才真正是个有故乡的人。
到不了的地方都叫远方,去不到的的世界都是“故乡”,而我一直向往的却是比远更远的地方。但凡此种种,均活在记忆中,无论怎样,它在我心中都是最美,正所谓走遍大地神州,醉美不过心中故乡。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也不知,再回家乡,家乡还认得出我这漂荡在外的游子吗?变化的家乡,变化的岁月,思念像皱纹一样将偷偷爬满额头。
听!齐豫演唱的《橄榄树》“不要问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再次响起。看!夜深了,在古城楼上眺望,原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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