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服”这个词在现代汉语中出现的频率虽不高,但在中国古典文化中,这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词。
五服,在中国古典文化中至少有4种解释:
经过千年的发展,至禹时,生活在中原区域的华夏部落在文化演进上开始呈现出一元化特征,夷夏意识越来越强烈。在这种情形下,华夏族人开始有了保证族群文化血统纯正性的意识,为了完成这个目标,华夏部落的首领就试图在地理空间上构建一种公共秩序用以区分夷夏,使双方各居其地。五服理论由此诞生。
何谓五服?《国语周语》有云:“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夷蛮要服,戎狄荒服。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先王之训也”,即以王畿为中心,按相等远近作正方形或圆形边界,依次划分区域为“甸服”(王畿周围方五百里至千里之间地区)、“侯服”(王畿周围方千里以外的方五百里地区)、“宾服”(王畿周围方千五百里以外的方五百里地区)、“要服”(王畿以外一千五百里至二千里地区)、“荒服”(王畿以外二千到二千五百里),是为“五服”。
由上可知,五服之中的甸服、宾服、要服属华夏部落的居住地,是为华夏的核心区域;荒服属被华夏视为夷狄的居住地,游离隔绝于华夏文明之外;要服属华夏与夷狄的缓冲地带,是为华夏部落的边境地带。
此外,对于五服的功能,《尚书禹贡》有着详细的介绍,其云:“五百里甸服:百里赋纳总,二百里纳銍,三百里纳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诸侯。五百里绥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
王畿周围五百里为“甸服”,甸服每百里地区都有着不同功能,靠近王城的一百里缴纳带秸的谷物,其外一百里缴纳禾穗,再往外一百里缴纳去掉的禾穗,再往外一百里缴纳带壳的谷子,最远的一百里缴纳无壳的米。“甸服”以外五百里为“侯服”,最靠近甸服的一百里是中央朝廷卿大夫的封地,其次的百里是中央朝廷男爵的封地,其余三百里则是诸侯王的封地。
“侯服”以外五百里为“绥服”,最靠近侯服的三百里对百姓兴文教,其余二百里则对百姓兴武学。“绥服”以外五百里为“要服”,最靠近绥服的三百里是夷人们的居住地,其余二百里是犯人的流放地。“要服”以外五百里为“荒服”,最靠近要服的三百里是蛮荒地带,用于隔离中原与夷狄,其余二百里也为犯人的流放地。
其次,是吉服。吉服,就是天子、诸侯、卿、大夫、士等上层贵族阶级在祭祀时所穿的礼服,《周礼春官司服》有云:“王之吉服: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享先王,则衮冕;享先公,飨射,则驚冕;祀四望山川,则毳冕;祭社稷五祀,则希冕;祭群小祀,则玄冕。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之服,自驚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之服,自毳冕而下,如候伯之服。孤之服,自希冕而下,如子男之服。卿大夫之服,自玄冕而下,如孤之服“。
由周礼可知,西周时期,王的吉服为冕服,共有6套,分别是大裘冕、衮冕、驚冕、毳冕、絺冕、玄冕,祭祀昊天上帝、五帝时,穿大裘冕;祭祀先王,穿衮冕;祭祀先公,穿驚冕;祭祀山川,穿毳冕;祭祀金木水火土等五神,穿絺冕;祭祀山林川泽土地之神,穿玄冕。而诸侯(公、侯、伯、子、男)、卿、大夫、士亦有冕服,公有衮冕以下5套,侯伯有驚冕以下4套,子男有毳冕以下3套,卿大夫、士只有玄冕1套。
再是,是凶服。凶服,又称孝服、丧服,是指在丧礼上为死者穿戴的孝服。凶服根据与死者关系的远近,分为五等: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
在中国多数农村地区,同村的适龄男女在谈婚论嫁之时,家中的老人就会去查查家谱,看双方是否出了五服,出了五服,说明亲属关系已经比较疏远,所以即使是同姓,亦可以通婚。之后,双方缔结婚约,宴请宾朋时,男女家会通知五服之内的亲友来参加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