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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朋友和家人,有时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对自己有益!

2020-08-31新闻18

袁侍郎抚须不语,许久才道:“得圣心者得一切,怕这齐仙有些本事,你还是需要留意!”又道:“你今日误射仲陵之事,他知道么?”

“他知道,不过不曾对外说!”文彦低头道:“晚上我去看他时,他反过来劝慰我心里不要担忧,也不要对其他人提及。”

袁侍郎冷哼一声,道:“世人都是利己,哪有这种诚实敦厚之人,不过都是装样子骗你罢了!”

文彦抬头道:“可是,的确是我误伤了他,他却不曾对我有怨恨。且我也试探过大用他们,他们也真的不知道是我射的一箭!”

“他不如此做,你此时心中会愧疚吗?他不与太子、大用等人说,难道不会跟太师说吗?”

文彦知道仲陵视太师如再生父母,无比崇敬,从不欺瞒,此事太师极有可能已知晓,但太师城府太深,不知从今往后又该如何揣度自己了。

袁侍郎轻叹道:“‘知子莫若父’,你这孩子始终还是太心软,却不知人心阴暗之处,日后只怕要吃亏,这世上唯有父母是真心对你,为你好的!为父劳碌绸缪一生,还不是为了你?前些日子为父荐你做京城衙内都指挥,再过半月便可上任,虽不是什么大官,但终究好过一官半职也无。”

文彦迟疑道:“可是孩儿不想做这都指挥,孩儿想跟仲陵一样,靠自己的本事一刀一枪来挣自己的前程……”

“靠自己?你以为以你的本事能做成什么事?”袁侍郎打断文彦,冷笑道:“你能成为太子伴读,你能跟着太子一同受太师聆讯,朝中百官皆另眼相看,是因为你的本事吗,是因为为父是堂堂礼部正二品右侍郎,为父若是五品以下芝麻官,你今日连宴会都无权参加!这衙内都指挥多少高干子弟都挤破头想做,为父是上下打点关系才捞到的,你简单飘一句不想做,是想让为父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付了吗?”

袁侍郎一怒之下说了许多,待心情平复下来,见文彦低垂着头不发一言,轻抚其背,道:“你这孩子聪明伶俐,又心性要强,和为父当年一样,这衙内指挥使虽无实权,但是结交京中达官权贵极好的位置,你自可在其中经营自己的人脉地位,遇着时机再立个功,为父自会让人在御前替你美言,日后升官甚至封爵也不在话下!”顿了一会,又长叹道:“你我父子同心,可千万不要输给那寡妇的儿子!”

文彦心中对比着太子和言兮对自己和仲陵的态度,不由得攥紧拳头,坚定点头道:“是,孩儿一定不会输给仲陵的!”

见到儿子此时心怀怨恨和斗志,袁侍郎满意地抚须点点头,道:“所以从今往后你要更加留意他们的言行,一举一动稍有异象,必须马上向我汇报!”

文彦应诺,又问道:“父亲让我留心太子和太师就罢了,为何连仲陵和大用也这般在意呢?”

“大用父亲是禁军统领,负责皇上近身护卫,身居要职且深得皇上信任,多少达官贵人都想巴结,但此人性格古怪,油盐不进,连为父都在他那碰了一鼻子灰。你与大用同为太子伴读,该多与他亲近,或可借机拉拢到他爹!”

“可是大用胆小惧事,极怕武统领,连太子说总说他墨守成规,因噎废食,难堪大用,孩儿连他也巴结吗?”文彦心高气傲,自觉自己各方面比大用要强许多,也向来看不起他畏畏缩缩的模样,只因他父亲身居要职自己也要亲近奉承,自然满心不悦。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焉知他不是守拙藏巧,只想令你们放松警惕,总之人心隔肚皮,对谁都不可轻信你外表。”袁侍郎敦敦告诫,又道:“至于仲陵,我跟随太师几十年,从未见他如此爱重过一个学生,这杨仲陵不简单,且我也查过他的底细,什么问题也查不出来,更令我觉得蹊跷,看来太师对这杨仲陵确实保护的很好!”

“爹,你查过仲陵?”文彦吃惊地看着父亲,脊背一寒,道:“我与仲陵认识数年,朝夕相处,知道他确实家中只有一个母亲,十岁那年偶遇太师,才被太师带到京城读书习武,所知所识不过我们几人,并不曾隐藏什么。”

袁侍郎又是一声冷哼:“如果不是他隐藏太深,那便是他自己也不知罢了!”心中暗自思忖——张太师纵横官场几十年不可能一点错漏都没有,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只能从他身边人下手,终要抓住他的把柄。

文彦沉默不语,许久才盯着袁侍郎,问:“爹,您也是太师的学生,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太师是您的恩师,往日对您多有提携,您平也时对他是毕恭毕敬,奉命唯谨,可为什么却……”

“恩师?提携?”袁侍郎冷笑几声:“当年殿试,我可是皇上钦点的第三名探花。而现在礼部的孙尚书还是从一个小地方提上来的知县,连进士都没考过,论才学智识,文韬武略,满朝百官几个能及得上我。明明十分妒才,却说是扶植后起之秀!广纳天下英才,其实是扩充自己羽翼,巩固自己地位罢了。”

文彦分辩道:“老师不是这样的人,他时常对我们说要以民生为重,教太子做一个明君,教我们做一个贤臣,这些是所有他的学生门人乃至天下人都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的!”

袁侍郎冷哼几声:“那都是假象!他认贼作父,结党营私,迫害同窗,污蔑忠良,勾连夷邦,收受贿赂,什么事没做,不过做得滴水不漏,天下人不知罢了。”

文彦哑然不知如何作答,半晌才问:“爹,您怎么知道的?”

“为父为官几十年,冷眼旁观什么事不知道,心里都明镜似的,只是奈何不过他,所以只能充聋做哑才保命至今!”袁侍郎见文彦低着头有些泄气,拍拍他肩道:“所以说官场险恶,你未经世事,自然不知,即便知道了也不得说出来,要如为父一般才能安身立命。为父的话你好好思量,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

文彦转身走了几步后,又被叫住,“今年会试第一名是个叫邵梦臣的年轻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你要多留意,若无意外,今年的状元便是他了,有机会可跟此人多结交,日后或能为己所用!”

“孩儿知道了!”文彦点头答应而去。

这大半夜的被父亲亲授这许多“真理”,文彦却只觉心中郁闷,烦躁不安。在家闲了数日也觉闷得慌,欲待去找太子和仲陵等人,想到那夜父亲所言又觉没劲,便干脆称病在家,什么人也不见,什么事也不去管。

这日听人报大用来找自己,文彦便让人放进来,自己依旧躲在被窝里装病,找了块热毛巾敷在额上。

不一会,只见大用抱着大大小小的许多锦盒进来,道:“文彦,我来看你了!”说着将手中东西放在桌上,疾步走到床前,拿开他额上毛巾,一手覆住他额头,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倒吸一口气道:“果然烫的厉害!”

文彦心中暗笑,面上却是无精打采,懒懒道:“我在家病了几日了,也就你还记挂着,还知道过来看看我!”

“太子殿下跟仲陵也记挂着呢,你瞧我带来的这些东西,都是殿下宫里的人参燕窝,还有用仲陵的俸禄买的药材。”大用说着憨憨地扰扰头道:“我不像你们,现在也没官职,没俸银,身上的钱不多,只好借花献佛了。”

文彦笑道:“你爹是禁军统领,让他在宫内给你谋个钱多事少的差事不是易如反掌吗,怕是你偷懒不肯去!”

大用忙摇摇头,道:“我爹说德不配位,官位做得再高也终要倒台,尤其是像我这种资质粗笨的,若是身居要职尸位素餐,怕要辱没他的名声。所以想做什么就得靠自己,若是我的本事只够做个看门衙役,就不要痴心去做将帅统领,不然反而累及他人。”说着又长叹了口气,“要是我有你跟仲陵一半聪明就好了!”

文彦怔怔不说话,许久才叹道:“你爹真好!”

大用诧异地看着文彦,想到自己终日在家父亲对自己静则横眉冷对,不发一言,动则冲冠一怒,抓着东西便打;而袁大人则始终一团和气,宽宏明理,平时教导文彦都是和声细语,对他外出交友玩爽从不禁止,简直是自己理想中的亲爹。

静了好一会,文彦道:“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大用道:“太子现在接手朝廷政务,是越来越忙了,仲陵又受了伤,偏你又病了。我一个人怪闷的,所以过来看看你。中秋节回来后你就病了,到底怎么病的,难不成那天玩的太累惹的!”

“唉,别说了,我这病是被吓出来的,现在一想还心有余悸呢!”

“被吓的?被什么吓得?什么能吓到你?”

文彦一脸正色道:“我只跟你一人说,也只能跟你一个人说,你千万不要告诉旁人,不然都要以为我是失心疯了!”

大用见文彦说的如此正经,不由得当了真,点头道:“你放心,我绝不对第三个人说起!”

“你先起个誓!”

大用誓道:“我武大用若将今日文彦跟我所说之事说去,便天打五雷轰,日后万箭穿心而死!”

“也不用发的这么毒,就说你若是跟旁人说了,以后就变个乌龟大王八,日后我做了一等公爵归了西,你就在我墓前驮着我的碑!”文彦边说边故意咳几声,用手掩住自己忍不住咧开的嘴角。

大用都应了,道:“你快点说吧!”

“话说中秋那日我们从围场回到京城不是快三更天了吗,我听说此为阳气衰竭,阴气最盛之时,常有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所以就想赶紧回家。正在骑马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黑影慢慢地在前面走,我喝道‘让开让开’。

那黑影回过头,只看到一双红色发着光的眼睛,不由得吓了一跳,然后那黑影就不见了,我以为是转到旁边巷口,我到那巷口看是条死胡同,也不见那黑影。我问跟着我的随从,他们竟都说没有看到那个黑影。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继续往前走,结果耳边就传来‘哒哒哒’人走路的脚步声,我回头又看不见人在走路,问随从也是说没有听到声音,可那声音就是在我耳边一直响,我停下来那声音便也停,我一走那声音就跟着响起,我想也许是自己太累太困所以耳鸣了,只是匆匆往家赶。

到了家后,我让那些随从回去歇着,我也回自己房间,结果走啊走啊,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愣是没走到,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在原地,回房间的路竟似永远也走不完,正在这时候,突然……”

文彦忽提高了声音,瞪大双眼,吓得大用也跟着浑身一震,“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嘿嘿笑,我急忙转身,只见身后站着我在街上碰到的黑影,一窝子黑头发,眼睛有铜铃那么大,散发着妖冶的红光,张开血盘大口,舌头都吐到地上了,朝我伸出一只手,不,那不是手,一点皮肉也没有,只有森森白骨,脖子上也只有一个骷髅头。”

大用向来胆小,最怕鬼怪一说,见文彦说的如此惊悚离奇,便如亲见了般,心中也跟着胆怯,问道:“然后呢,你是怎么应付过来的?”

文彦哼了几声,道:“你想我是谁,自然是临危不惧,抽出宝剑照着那妖怪就是一劈,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偷袭你爷爷!’那一剑将那妖怪的头和半只骷髅手都给砍了下来。

那头在地上滚了几滚,叫道:‘唉呀妈呀,我找错人了,你不是武大用!’”

大用心一惧,道:“这鬼是来找我的,为什么找我,怎么又找到你那去了!”

#人生哲理#文彦#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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