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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才:第一个把中国壁画挂在了梵高老家之人

2020-07-24新闻18

(一)

在欧洲壁画史上,这是第一幅由中国人画的传统风格的壁画,它不仅是中国人的骄傲,也是整个东方人的骄傲。

如果说奥地利是音乐之都,那么荷兰就是公认的画家之国;这里不仅产生过世界著名的画家伦伯朗和梵高,而且在画家数量上也是名列前茅,仅鹿特丹市注册的画家就有6000多人。当然。在荷兰仅靠绘画是不能生存的,所以政府每年都要从画家手中购买一幅作品。据说一是为了资助本国画家继续作画,二是为了纪念生前曾倍遭冷遇的荷兰著名画家梵高。因为这位举世闻名的绘画大师生前竟然只卖出两幅画,其中一幅还是被深爱他的弟弟买走的。而现在谁都知道梵高的作品在世界上售价最高,这也是荷兰人的骄傲。也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荷兰对绘画才格外青睐。可以说荷兰绘画在欧洲乃至整个西方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和影响。

然而,1993年9月9日,一件震惊荷兰乃至整个欧洲画坛的事情发生了。一向以展示欧洲现代派绘画艺术的鹿特丹卡特莱区建筑物壁画栏中,竟出现了一幅高米、宽2米题为《劲节凌云》的中国传统绘画:顽石之间,竹节挺拔而立,直冲九霄,象征着人们奋发向上,不屈不挠的顽强精神。画旁还题诗一首:“岩缝石根起嫩梢,虚心劲节见情操;忽逢一夜春雷雨,解择穿云上碧霄。”这幅画溶诗书画为一体,是幅典型的中国文人画。这是鹿特丹市政府为了感谢华人为鹿市所做的贡献特意赠送给卡特莱区华人居民的。由鹿特丹市艺术中心经过认真研究,筛选特聘现旅居荷兰的著名中国国画家李德才先生创作绘制的。在欧洲壁画历史上,这是第一幅由中国人画的中国传统风格画,它不仅是中国人的骄傲,也是整个东方人的骄傲。同时,也是对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重要贡献。

作为这项活动的中心人物,这幅传统中国壁画的作者——李德才先生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鹿市艺术中心为什么在众多的中国画家中偏偏选中了他为卡特莱区作壁画呢?

(二)

“我每天早上看三星的位置,大约4点起床,进入我那个寒冷而又简陋的画室作画。这在别人看来是非常辛苦和劳累的,但对我来说却是最大的进幸福和享受啊”—— 回忆往事,李德才如是说。

李德才,字大石,号天石。1943年生于内蒙古通辽市。7岁起由其外祖父曲有苓指导,开始学习中国的传统绘画,外祖父去世后,踏上了自学之路,从未拜过当代任何名家为师。1960年,李先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内蒙古艺术学院,报考录取都是国画专业。一年后,因工作需要全部改读舞台美术设计专业。当谈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李先生无不感慨地说:“这对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每天上课都是西洋画的基础课。而我一天不画中国画就非常难以忍受。内蒙天气很冷,当时国家也很困难。为了节约煤,上课都集中在一个教室,另一个教室则空着没人用。我就把教室收拾干净在里面作画;但因天气太冷,墙上的冰霜结了一寸多厚,当我沾好了画笔往墙上宣纸上画时,冻僵的笔尖竟然把宣纸都划破了。我只好到垃圾里捡煤核,把教室烧暖后再进入我自己的绘画世界。我最喜欢星期六和星期日,因为星期六晚上到星期日的时间全属于我自己,我可以尽情地在寒室里作画。学校平时按时熄灯睡觉,任何人不得违反,但是早晨起床的时间却无法限制。我每天早上看三星的位置,大约3—4点起床,进入那画室作画,这在别人看来是非常辛苦和劳累的,但对我来说却是最大的幸福和享受啊。”

1964年,李先生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内蒙古艺术学院,舞台美术设计专业。先后在内蒙古呼盟歌舞团、包头市歌舞团任美术设计;后以优异成绩考入中央民族歌舞团任舞台美术设计。由于扎实的西洋画功底和中国画的娴熟技巧,李先生在舞台美术设计领域中大胆创新、自由翱翔,很快成为团里的主力。过去团里搞一个节目,总是从外面借5—6人,即使这样搞出来的布景也不能使导演满意。李先生来后设计绘画一身兼,无论是设计图纸还是大布景他都用中国画的技法一气呵成,加上中国画诗一般的艺境,常常得到导演的赞赏和观众的好评。由李先生设计并多次上演的节目有《彩虹》(贾作光编导),《草原上的热巴》(欧米加参编导),《雀之灵》(杨丽萍编导自演),《大青树》(徐文玲编导),《火的女儿》(龚基龙、张振英编导),《鸟语花红》(余立群编导)和朝鲜族舞蹈《虹云》等等。

李先生一心扑在中国画上,对中国画如痴如醉;这在当时颇不被人理解甚至还说成是不务正业。当时团里自办工厂人人都去干活,因为干活可以得到奖金,唯独李先生不去。当时虽然生活很困难,人人需要钱,但李先生不但不去挣钱反而多花钱多花时间潜心钻研中国绘画。

(三)

东渡日本举办个人画展,日本国自治大臣 木尾 山静元先生亲笔题写展名。日本国内阁总理大臣、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为展览赠送了花蓝。

1987年,李德才应邀赴日本讲学并举办个人画展。开始是一个建筑株式会社负责接待;但李先生很快发现该会社不是专门从事文化传播事业的,商业气息过于浓厚,甚至连李先生作什么画;作多少也严加限制,合作出现了危机,无法继续下去。就在这时,日中水墨画协会会长石野久男先生(原众议院义员)主动担当了李先生的身份保证人,将他安排在日本风光秀丽的大子町(町即镇)。从此,李先生一有机会就去领略日本著名的瀑布——袋田瀑布和大子町周围的如诗如画的美丽风景。在这里他创作了“袋田的瀑布”、“月待瀑布”、“吉野樱”、“矢癸山”、“八沟山烟雨”等日本风景题材的作品,很受日本人的欢迎。有些作品还没来得及参加展览就被买走。

1988年在为“纪念日中友好和平条约缔结10周年”而举办的“李德才大作展”上,日本高荻市市长铃木藤太先生看到了李先生的作品,非常赞赏。为了表示对他的支持,亲自提出做李先生的身份保证人,并且在高荻市成立了“李德才后援会”,专门支持他在高荻市期间的艺术活动。李先生住在后援会员渡边一彦先生免费提供的海边公寓里,站在凉台上便可看到烟波浩瀚的大洋。在这里居住的一年时间里李先生充分领略了太平洋的风浪,创作了大量海洋题材的画。这些作品大部分被日本各界收藏。

1988年春天“李德才个人展”第一个展览场地就选择了东京市银座的富士画廊(据说世界上的画家都希望在银座办一次个人画展,因为这里是世界有名的画廊区。银座区共有120多家画廊,每天都公开对观众开放,展览来自世界各地画家的作品)。此后,李先生的画展在日本一发而不可收。先后在日本东京的牛久市(市即区)、水产市、北茨市、高荻市举办了“李德才个人画展”。

李先生在1989年离开日本之前的最后一次个人画展是在茨城县文化中心的大型展览馆中举行的,主办单位是“东京国际美术协会”。日本国自治大臣 木尾 静元先生为展览挥毫题写了“李德才画展”五个大字。日本国内阁总理大臣、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先生为展览送了花篮。日本国法务大臣长谷川峻先生也为本展览赠送了花篮;日本国东京国际美术协会会长高山胜雄先生,国际艺术文化交流会会长鸟居静秀先生等都为展览赠送了花蓝。画展剪彩仪式由日本高荻市市长铃木藤太先生主持并剪彩。此次展览展出了很多大作品,取得了较大的成功。其中作品“四君子”获大奖,日本各大新闻媒体都做了大量的报道。

许多看了展览的日本人都说:“真是太漂亮了”,“真是生平第一次”,“太令人吃惊了”。展览结束后,观众们都舍不得离开展厅,等候同李先生交谈。这些人中有专业画家,也有业余画家,还有普通观众。他们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从他们的问话中,李先生也了解到日本水墨画的风格和水平及他们对中国绘画艺术的理解和热爱。

李先生画的海景“高户的潮音”,1988年在东京都美术馆举办的“遥玄展”上获“优秀奖”。“日立海岸”则在东京都美术馆举办的国际展上获“金奖”。

(四)

在荷兰,李德才说:“尽管这些荷兰复制高手水平很高,但是我的作品他们复制不了,因为他们没有画过中国画。”

1991年,李先生应邀赴绘画大师梵高的故乡——荷兰举办个人画展,向欧洲观众宣传和介绍中国传统的绘画,使欧洲观众对中国艺术乃至整个东方艺术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与此同时,李先生也不失时机地观摩欣赏欧洲绘画和大师的作品,从中领悟到艺术上的精髓及与东方绘画艺术的差异。李先生常说,各种艺术相互借鉴,取长补短;才能相得益彰、日臻完善。

1993年春天,在荷兰鹿特丹举办的“中国文化艺术节”上,李先生和其他五位中国画家的作品一起参加了“中国艺术六人画展。”当时,鹿特丹市艺术中心的主席阿波曼先生看到了李先生的作品,很是欣赏。通过中国大使馆文化处同志的介绍,阿波曼先生与李先生见了面。他提出请李先生在鹿特丹卡特莱区的壁画专栏上画一幅中国画,作为市政府献给华人社区的礼物。李先生欣然同意。

在绘画方法上,李先生让荷兰画家大吃一惊;按照荷兰传统绘画的模式,李先生只需画出十几公分的草图即可,由艺术中心派壁画高手将其放大复制在墙壁上。荷兰壁画栏上所有作品都是这些高手复制上去的,可以说相差无几。但李先生坚持由自己亲自画,他说:“尽管这些荷兰复制高手水平很高,但是我的作品他们复制不了,因为他们没有画过中国画。我交给他的是十几公分的小草图,如要他画,那只能是放大了的草图,不会是完整的作品,只有我自己经过二度加工创作才能使其成为完整的作品。因为中国画的制作需要有深厚的传统画功力,仅这一点西方画家就无法达到。”这在以“画家之国”著称于世的荷兰,真可谓“口吐狂言”了。然而随后发生的事实不但证实了李先生的“狂言”,也使荷兰同行敬佩不已。

“我是中国画家,我认为中国的水墨画是世界上最好的画。我一生中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在巴黎和罗马举办个人画展,以报效生我养我的祖国,为中华民族争光”。这是这位画家对自己钟爱的国画也是对自己的祖国的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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