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社会,卖官鬻爵是一种危害极大的腐败行为。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但是,大汉王朝却有着一位鼓励买官卖官的皇帝。他不仅公然把朝廷官职明码标价,还逼着大臣们花钱买官。种种行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位皇帝就是大汉王朝的第十二位皇帝——汉灵帝刘宏。
灵帝登基称帝的时候,国家财政困难,民生凋敝,很多人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大臣们将此类情况写在奏疏中,多次呈递给灵帝,希望灵帝能够体察民情,拯救天下苍生。但是,百姓凄惨的生活不仅没有获得灵帝的同情,反而使灵帝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
灵帝认为,不做皇帝也就罢了,一旦做了皇帝,就要做最富有的皇帝。一开始,灵帝决定用搜刮老百姓的方式来敛财。他颁布圣旨,将赋税提高了很多,然后逼着各级官员如数上交。可是,百姓们实在是太穷了。即使灵帝下的是死命令,收上来的钱还是寥寥无几。
这期间,很多人交不起巨额的税,索性拼着田地不要,带着一家人逃亡。还有的人心里一横,直接占山为王,再不理会这个穷奢极欲的皇帝了。一时间,全国各地民变四起,灵帝的统治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汉灵帝感觉从百姓身上牟利太过缓慢,于是就有了卖官的想法。
他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官职标上很高的价格,想要看看效果如何。没过多久,一群富商闻讯赶来,毫不犹豫地付清了金钱,美滋滋地从朝廷那里接过了官服和印玺。有几个人来的晚了,没有官职可买,还在那里唉声叹气。灵帝见状,更加坚定了自己卖官敛财的想法。
从侯爵到勋贵,从朝廷大员到地方县令,灵帝一一明码标价。消息传出后,有官的人想要升官,没官的人想要做官,都赶快预备起钱财来。很快,前来买官的人排起了长队,几个热门的岗位更是人山人海,有些人甚至托关系来买官。靠着卖官这个途径,汉灵帝赚的盆满钵满,笑的合不拢嘴。
而那些买官的人,上任后根本不会体恤百姓。他们使用手中的权力来勒索穷家小户,敲诈大户人家,想要早点捞回本钱。到了后来,买官盈利甚至成为了一种谋生门路。先借钱买官,等上任之后疯狂收钱,然后还清欠款,以此来赚快钱。朝廷就是打压也不怕,大不了辞官不做,反正也赚了不少钱了。总而言之,羊毛出在羊身上。
灵帝收到的每一分钱,最后都要由穷苦百姓来买单。卖了一段时间官后,灵帝逐渐有了标价的经验。他乐此不疲地研究着各个地区的官职,估量着油水的多少,然后及时调整价格。对于那些权力极大的位置,灵帝别出心裁地采用竞价的方式。他将这些竞争者聚集在一起,然后让他们互相出价,谁能拿出更多的钱,谁就获得这个官职。
到了最后,一些官职的价格越来越高,甚至突破千万,达到了上亿钱。中平四年(187年),曹操的父亲曹嵩就花一亿钱买到了太尉。当时,一钱银子可以买两斤多米。曹嵩的这个官,可真是来之不易啊。
手中有了钱后,灵帝在宫中肆意挥霍。身边的人只要能逗他高兴,他就予以重赏。有的宦官为了得到赏赐,特意为一条狗制作朝服,将这条狗装饰成大臣的样子。上朝的时候,宦官们牵着这条狗进入朝堂,摆在灵帝面前让灵帝观看。
灵帝见狗身上的朝服制作精良,不由地大为好奇。他走到狗的面前仔细端详,然后大笑道:“这就是所谓的狗官吗,真是好笑。”台下的文武大臣深感耻辱,但慑于灵帝的淫威,只得忍气吞声。
朝政黑暗的时候,也有几个洁身自好的大臣,司马直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任上两袖清风,坚持为百姓做好事,做实事,丝毫不被当时的歪风邪气所影响。景帝听说之后特意下旨,将司马直升任为巨鹿郡的太守。
受到提拔,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但是,灵帝却硬要向司马直要两千万钱银子,说交够银子才能走马上任。司马直为官清廉,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他向景帝上书,说自己实在是没钱,不行就别升官了。
不料,灵帝收钱收上了瘾,说什么也要从司马直这里大捞一笔。他“体贴”地向司马直表示,说可以减免三百万,拿出一千七百万就行了。而且,这笔钱不必一次性交齐,可以等到上任之后再慢慢补齐。
司马直虽然是个清官,但也能听出灵帝的弦外之音。说白了,就是去搜刮巨鹿郡的百姓,通过这种方式来把钱凑齐。司马自问干不出这样肮脏的事情,但又无法公然拒绝皇帝,只好在家称病,迟迟不肯上任,想要灵帝收回圣旨。
但是,灵帝的心腹宦官张让和赵忠对司马直不识抬举的举动十分不满。还没等灵帝下令,张让和赵忠就来到司马直的家中威胁他,扬言如果还不上任的话,就将司马直一家人抓起来治罪。司马直无奈,只好忍痛升官,踏上了前往巨鹿郡的道路。
在路途中,司马直左思右想,还是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初心。他留下遗书,表明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心迹,然后毅然自尽。之后,清廉的大臣们不断上书为司马直鸣冤叫屈,并痛陈卖官的危害。那些买不起官的人也趁机起哄,想要皇帝给满朝文武一个说法。
群情激愤之下,灵帝暂时停止了卖官,可没过多久就又恢复了原样。
灵帝横征暴敛的行为,将大汉王朝的家底掏了个空。他去世时年仅三十三岁,可大臣们没有一个为他惋惜,都感觉是苍天开眼。即便是以残暴闻名的董卓,说起汉灵帝时也不免叹息道:“每念灵帝,令人愤毒!”能让军阀董卓都为之愤慨,灵帝也真的是昏庸到了极点。
文陵位于今河南省洛阳市孟津县送庄镇三十里铺行政村刘家井自然村北,刘宏去世后,即葬于此。在清代被洛阳知县龚松林考证为汉桓帝宣陵,墓冢高10米,周长320米,俗称“鏊子冢”。墓顶有盗洞两个,采得玉衣残片,可能是该陵被盗时的遗留物。
参考资料:
【《东观汉记》、《后汉纪·孝灵皇帝纪上·第二十三》、《后汉书·卷八·孝灵帝纪第八》、 《资治通鉴》卷第五十六——五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