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梁山泊上有一百零八个头领,几乎个个都有响亮的绰号。但武松的却平平无奇,只有“行者”二字,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让人不免怀疑施耐庵“敷衍”的嫌疑。
绰号,书中称之为诨名,也就是姓名以外的称呼。诨名得到了多数人认可,是行走江湖的一种名片。水浒中,这个例子就比较多了。
宋江的绰号比较多,主要有三个,分别是“及时雨”“呼保义”“孝义黑三郎”。“及时雨”是说他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呼保义”是说他自谦低等,但保持忠义;“孝义黑三郎”是说他面黑,对待父母,讲究孝道。这三个绰号,无论人们听到哪一个,一定会觉得宋江是个有谋略,有志向的人。
卢俊义的绰号是“玉麒麟”。这个绰号内涵比较丰富,麒麟为神兽,代表着祥瑞。卢俊义相貌堂堂,目光炯炯,“面部似镌银”,而且武艺高强,“身骑快马腾云”。
这些是天罡星,而地煞星中绰号威武者也是不乏其人。如朱武“神机军师”,焦挺“没面目”,孙二娘“母夜叉”等。
武松位列天罡星,在一百单八将中排名比较靠前。他的绰号却是“行者”,几乎给人留不任何印象。“行者”是佛教用语,原指行脚乞食修苦行的头陀僧人,后来泛指修行佛道之人。
武松仪表堂堂,身长八尺,浑身充满了力气,而且还打死了老虎。他的哥哥武大郎绰号“三寸丁谷树皮”,按理说武功应该有个相反的绰号才对。比如,“武二猛”或者“武大力”之类的。作者水平有限,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武松这个人比较正义,胆子也大,很容易因冲动做了于法不容的事。如武松先前就在家乡打死人,躲在柴进府中避祸;武大郎死后,武松先杀潘金莲再杀西门庆,此事之后,他又遭人暗算,独自演绎了“醉打蒋门神”、“大闹飞云浦” “血溅鸳鸯楼”等精彩桥段。但精彩归精彩,一番闹腾之后,武松开始了逃亡的过程,并假扮成带发修行的“行者”。武松“行者”的绰号由此而来。“行者”伴宿武松较久,直到武松助宋江大败方腊后,在六和寺出家,他成为真正的“行者”。
武松是《水浒传》中塑造得最成功的人物之一。“行者”之于武松,至少表达了三层意思;一是时不时违犯法,不停地奔走逃亡;二是笃定不移,为朋友两肋插刀,总是义无反顾;三是武松最终的归宿。
水浒一百零八将,人各有其声色。武松“行者”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武松一生最好的写照。尽管这个绰号不十分霸气,但就艺术创作而言,无疑是极为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