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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中西方古人对大瘟疫不同态度

2020-12-18新闻29

在西方中世纪历史研究和陈述上,黑死病是绕不过去的一环。甚至很多历史学家将中世纪农奴制的结束、工商业的发展和宗教影响力的下降都归于黑死病。但有意思的是,中国古代也曾经多次爆发大瘟疫,但相关记录却一直散落在正史的边角或者私人的笔记中,在史学研究上也一直鲜有提及。

中西方古人对大瘟疫的不同态度引起了很多人兴趣,一些人将这种差异归结于中国人心理素质高,承受能力大,而中国人心理素质高,承受能力大的原因又是因为中国人经受的苦难比西方多,遭受的人祸比瘟疫惨烈。

对这种看法,我不能说没道理,但它却忽视一个重要事实,那就是当时的中国比欧洲先进,而且这种先进不仅体现在技术上,也体现在文化上。

首先,中国在历史上很长的时期内,医学水平都要强于欧洲。

我国的医家从汉代就开始研究瘟疫,他们对天花、鼠疫、百日咳、麻疹等传染病的描述是世界上最早的。东汉张仲景的《伤寒论》更是世界第一部专门阐述传染病的医学著作。

虽然中医对鼠疫等传染病的解释是错误的,虽然中医没能提出治疗鼠疫的有效方法,但中医至少从科学角度对鼠疫做出了解释,将鼠疫看作一种自然现象。

而且,中医提出的一些防治瘟疫的经验方法,虽然不科学,但却有实际意义,例如,在大寒大湿之年要小心瘟疫(气温急剧变化导致鼠疫、流感等病毒变异),防止戾气从口鼻而入(传染病的传播方式),隔离病患,服用疏利祛邪的药物(对一些瘟疫有效,或至少起到安慰剂的作用)等。

中医的成就不仅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鼠疫等传染病的危害,而且给人们带来了希望,让他们在面对瘟疫等灾难时,有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不至于陷入世界观崩塌的可怕境地。

反观欧洲,由于教会的势力太强大,几乎任何事都要从神学给出解释,但在黑死病面前,一切神学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人们彻底陷入茫然无措,这种恐惧和震撼是中国人很难感受到的。

其次,中国是个幅员辽阔的农业国。

我国古代尽管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但我国人口的绝大多数却始终分散在农村。这种较为稀疏的人口分布加上相对较高的医学水平,使鼠疫在我国的传播不至于像欧洲那样猛烈。所以,看看我国的传染病史就会发现,我国虽然频繁出现瘟疫,但很少出现同一传染病,在一个区域,在几百年间反复出现的情况。

最后,中国不是个神权国家。

我国很早就实现了政教分离。中央政府以儒学为基础,建立起了坚实的政治哲学体系,而这套体系的基本架构是:民意→天意→君权。

因此,在遇到瘟疫时,中国古代政府虽然也将其视为上天的惩罚,虽然也举行一些祭祀仪式,但他们主要是将这种惩罚视为自身的过失。他们如果想摆脱惩罚,就必须救护民众。所以,即便是昏庸的君主,如东汉桓灵之流,在大灾之年,也要动用国家力量救护百姓。

基于这种认识,再加上医学的发展,古代中国政府逐渐发展出一套应付瘟疫的方法,如疏散、隔离、赐药、掩埋尸体、保证水源安全等等。这些方法不但能缓解灾情,而且能减少民间恐慌。

所以,在中国古代,瘟疫虽然频繁,但人们普遍能以较为理性的态度看待这些天灾。

再看欧洲,由于教会力量强大,人民迷信,神权的地位相当稳固,因而在遇到瘟疫时,教会可以轻易地将“出现灾难的责任”转移给信徒。“生病是因为个人有罪”,“瘟疫是对不虔诚的人的惩罚”,是当时牧师解释黑死病最常用的借口。

但问题是,黑死病来的太过猛烈。不管人们是排着队互相鞭打清洗灵魂,还是把财产权捐给教会赎罪,都无法避开黑死病的魔爪,甚至连很多受人尊敬的教士都死于黑死病。这种绝望和无助导致了欧洲人信仰的崩塌和几百年的历史伤痕。所以,很多学者都认为黑死病是欧洲出现文艺复兴,继而走出黑暗中世纪的一大原因。

#瘟疫#黑死病#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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