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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曲中的故事:叛逆的王冕,清气满乾坤!

2020-12-13新闻22

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墨梅图题诗》王冕

《四库全书》载:“冕本狂生,天才纵逸。”说的是王冕颇具叛逆性格,处淤泥之世而不同流合污。但王冕的叛逆,是真的叛逆吗?为什么在中国著名隐士中,会有得王冕的席位?

王冕虽出生在农家子弟,但据史料载,王冕的祖辈曾在宋朝军中担任节度使。在南宋末年战乱之际,王氏家族跟随赵氏皇族南迁,至于江南之地。自南宋灭亡而后,江南之地遂为元蒙之地。而王氏祖辈在军中任职,作为前朝投降的南人,即可能成为元人等级制度下的牺牲品,被降为最低劣的族群。《稗史集传》载:“父力农,冕为田家子。”王冕的生存环境,可说是相当残酷的。

王氏子弟曾经试图扭转乾坤,通过科举进入元人朝廷,但至元朝末年,在王冕父辈,王氏家族尚无在朝中可以说得起话的人物。因此王冕虽在四邻之间颇有名声,年少之时,怀才而难受引荐,始终还是没有成为朝中官员。王氏家族的百年命运是否能为王冕所改变,王氏长辈必然心存寄托,期图以王冕的名列榜单,振兴王氏家族的百年荣誉,对王冕的管束也必严格。

可惜的是,王冕精于琴棋书画,历经数次名落孙山,自信心受到严重的冲击,加之家庭之重托,王冕的叛逆性格越发厉害,史载:“时戴高帽,身披绿蓑衣,足穿木齿屐,手提木制剑,引吭高歌,往返于市中。或骑黄牛,持《汉书》诵读,人以狂生视之。”这种异于常人的生活方式,倒与当下的网红颇有相似之处,同样受到时人的轻视和不解。

元朝的读书人科举不第,往往便会纵情山水,王冕亦不免俗。王冕游历北方,曾说“磊落同谁语,孤高与世违。最怜谯国子,潦倒说兵机”,其心中苦楚,唯其本人可知。元朝末期的民不聊生,灾难连年,对那些莺歌燕舞之辈,王冕实难与之共处。王冕之心,即便至于中年而后,友人引荐,王冕亦绝功名之志,归隐江南,以为写字作画为生,为后世读书人留下了“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好名声。

王冕隐居而后,种梅千枝,筑茅庐,题“梅花屋”,弹琴赋诗,饮酒长啸,成为后世隐者的向往生活。王冕之名遂为世人所传,朱元璋打到江南之时,闻听王冕之名,曾邀请王冕出山为官,却遭拒绝。在中国古人所推崇的植物中,梅兰竹菊皆为圣贤雅士所喜,其中梅花又以其“清、淡、瘦”,而广为隐士所钟爱。宋人林逋就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恰好这位林逋隐居之所亦在江南,可知王冕必是受其影响,王冕之行为,与历代隐士颇有相似之处,而与浮躁的网红又是不同。

宋濂曾说:“冕既归越,复言天下将乱,时海内无事,或斥为妄。”当年王冕南归之时,曾预言:“黄河北流,天下自此将大乱。”这是跟当时的的蒙古执政者正面对抗,即被定位为危险份子,更是彻底断绝王冕出仕之路。但王冕此时之心,已是“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就算“今年老异于上年,须发皆白,脚病行不得,不会奔趋,不能谄佞,不会诡诈,不能干禄仕,终日忍饥过”,如此贫病交加,王冕也保留着读书人的尊严和底线,宁肯卖画以度日;哪怕无力赡养父母,王冕也不愿乞食官场。在父母和族人眼中,王冕或许并非是个儿孙,但在后世读书人的眼中,王冕却是颇具智慧的真隐士。

王冕说:“我有田可耕,有书可读,奈何朝夕抱案立于庭下,以供奴役之使!”,如此境界,实为梅中君子也。其为今人所推崇,名正言顺。

#书法字画#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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