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历史故事——朱棣起兵势如破竹
我们昨天说到,朱棣装疯,张昺和谢贵前往燕王府中探望。燕王府中的长史葛诚私下里警告张谢二人说:燕王根本无病,千万不可轻信!同时他又把燕王装疯的全部内幕写下来,上奏给朱允炆。朱允炆和齐泰、黄子澄等人商议后,决定立即对燕王动手。接到密令后,张昺、谢贵和张信就计划若何抓捕朱棣。而此时,张信内心确实恐惧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燕王毕竟是皇上的亲权叔,纵然皇上真的想动手,往后也不免会把罪名加到自己头上。回家后,他的母亲觉得自己儿子反常,便询问他。于是,张信以实相告。他母亲大惊道:“不能这么做。你父亲总说王气在燕。你的无妄之举,会招来灭族之灾的。”他母亲就让他去燕王府将实情告诉朱棣。张信策马至燕王府邸,为门人所拦,推脱说大王病重,不能见人。这张信也有办法,改乘一妇人小轿,乔装打扮,径入府门,再自报真实身份求见。朱棣不得已,哼哼唧唧,歪在床上勉强“带病”接见。张信入室,纳头便拜。朱棣假装不能言语。张信说:“殿下您别这样装了。有什么要事请与在下商议。”朱棣哆哆嗦嗦说:“我病得厉害,不是假装。”
张信又说:“殿下如果不对为臣讲实话,我身上有敕令,您应该马上束手就擒,入京鞠讯;如您心中有意,请别瞒我!”朱棣听闻立刻收起病态,下床拜说:“您救了我一家人的命啊!接着招来姚广孝一起谋划举兵,然后令张玉、朱能将八百勇士带入燕王府中潜伏,以待变故。
张昺、谢贵等人率兵包围王府后,高声唤王府属官出门就逮,为了虚张声势,又不停往王府内射上几箭。由于燕王府内兵少,朱棣也很惊惧,问左右:“他们的兵士在外面满街都是,怎么办呢?”朱能出主意:“如果能先擒杀张昺、谢贵,别的兵士就容易对付。”朱棣沉吟半晌,想出一计:“既然诏令是逮捕我府内官属,就诳骗张、谢二人入王府,告诉他们诏令中要逮捕的众人已经在押,需要他们两人进府验看。”于是朱棣大开府大门,在东殿端坐,对外声称自己重疾得愈。事先,他在殿门及端礼门内埋伏壮士,约定以令行事。燕王派朝人召唤张昺、谢贵两人人王府。
起先,两人也是怕中计,不敢冒然进王府。朱棣为了诳骗两人,又派人拿着写有官属的详细名单送给二人观看,表明是请两个军官入内查验“犯人”正身。张、谢两人思虑再三,加上建文帝诏令只说是逮捕燕王官属,似乎并没有与这位皇叔完全撕破脸。两人踌躇片刻,便按剑前行。临入王府大门,张、谢两人身边的众卫士被门卫呵止。由于朱元璋时代皇族高于天的余威,王府确实不能随意进入,本着惯性思维,张、谢两人也没有坚持带护卫入府。进得东殿,朱棣忽然变脸,大骂道:“就是平常编户齐民老百姓,兄弟宗族尚能相保全。我身为天子亲属,朝夕忧恐自身性命。朝廷待我如此,天下又有何事不可为!”言毕,朱棣目怒视张昺、谢贵。此时燕王府内顿时伏兵大起,众卫士一拥而上把张、谢两人绑缚起来。燕王劝他投降,张昺说:“宁可断头处死,也不会做易主的臣子。”最后,张昺与谢贵都被斩于王府堂前。
张昺、谢贵两人带来的兵士,王府门外等了许久,不见他们出来,都认为两人和王爷饮宴,便失去了戒心。不久,这些士兵就听说张、谢两人被燕王杀掉,包围王府的明军因群龙无首立即溃散。只有北平都指挥彭二比较沉着,单人匹马于市中大呼“燕王造反”,集兵士千余人,猛攻端礼门。正指挥间,燕王手下两个士卒乘乱进前,把彭二砍落于马下,乱刀杀死,众兵溃散。朱棣又急忙下令,命张玉等人率兵乘夜突击,攻夺北平九门。仅仅两三日内,燕王朱棣就完全控制整个北平城。
此时朝廷派来的都指挥使余瑱和马宣因兵力不足,一个退守居庸关,一个逃往蓟州。明将宋忠率兵三万自开平奔至居庸关,害怕燕兵勇猛,竟然退到了怀来。至此,燕王朱棣援引明太祖《祖训》:“朝无正臣,内有奸逆,必举兵诛讨,以清君侧之恶”,并以诛齐泰、黄子澄为名,称其军为“靖难之师”,正式举兵反叛。
朱棣起兵后,进军非常顺利。大军一到通州,据守的明将房胜就举城降附。接着燕王手下大将张玉很快攻陷蓟州,杀了马宣。不久,张玉又攻陷居庸关,守将余瑱因援兵不至,弃城奔往在怀来扎营的宋忠。
朱棣自少年时代起就随朱元璋征战,成年在北平独当一面,是久娴军旅的帅才。击败余瑱后,他审时度势,认定宋忠在怀来的数万兵,一定会在建文帝诏旨下攻打居庸关。因此,朱棣下令军队主动出击。诸将不解,问道:“彼众我寡,难与争锋。不如乘关据守,待其来犯。”朱棣力排众议:“宋忠部伍新集,军心不齐。应以智胜,不能力取。而且宋忠为人刚愎自用,轻躁寡谋,乘其犹豫首鼠之时,击之必破!”
于是朱棣亲率八千骑军精锐攻打怀来,由于绝大部分北平籍明军倒戈跑掉,宋忠无奈,只得率余众仓猝列阵。阵形未稳,朱棣的燕军已呐喊鼓噪冲过来,大呼向前。明军都指挥孙泰非常勇猛,策马迎着燕兵猛冲,杀伤不少燕兵燕将。朱棣忙找几个神射手上前,迎头就射,把孙泰射得遍体流血。孙泰一死,本来心里就发虚的明军见势不妙,纷纷溃逃,返奔入怀来城。燕军尾随追入,攻陷怀来,把宋忠、余瑱以及都指挥彭聚三人活捉,三人拒不投降被杀。燕兵攻克怀来后,势如破竹,开平、龙门、上谷、云中皆不攻自破。不久,又攻陷永平。至此,朱棣的北平大后方根据地已成稳固之基,再无太大的后顾之忧,可以锐意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