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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华:我一直觉得,中国的男人配不上中国的女人

2020-12-04新闻15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泰戈尔

我以为这世界上诗人之所以成为诗人,是因为生活给了他/她太多的磨难和疼痛,当这些磨难和疼痛被碾压成一丝无处安放的情绪,溶进血液里,再升腾出来,浓缩成只言片语,却来的深刻而隽永,我们称之为诗歌。

而写诗的人莫不是经历过这些苦痛挣扎之后,以诗为媒,发出的这些吟唱。

女人、农妇、诗人——余秀华

余秀华——1976年生于湖北省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

诗人,这是百度百科的介绍。实际上她的前半生确切的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而且一出生就注定她的不同,因为逆产,缺氧造成了脑瘫。

走路摇摇晃晃,说话口齿不清,而这注定了她无法完成学业,高二便辍学在家。19岁在家人的安排下,跟一个大她12岁的外乡男人结婚了。

父母家人,甚至街坊四邻都认为这样的一个女人还谈什么爱情?能找一个健全的能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走过人生几十年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她还奢求什么?

然而,这个女人心里却住着一个不一样的灵魂,而且在日复一日的劳作煎熬中,婚姻里内外交困的挣扎中,竟然有一日她冲破桎梏,释放出来。

她不再是那个没有感情的婚姻里妻子;一个农村田地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妇;一个被人嘲笑鄙夷的残疾人;她把农田铺就成一张张馨香的纸张,屋外一段篱笆、田间一朵小花、草垛里一只小柴狗都成了她描摹的对象。

用诗歌这样最简约的文字,来表达她最浓烈的感情,质朴灿烈,直指人心。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在家种田写,出门打工也写,在这个大时代的背景下,她的诗也终于为世人所知。

2014年11月,她投寄到《诗刊》的诗,发表了,受到读者的喜爱和追捧;2015年,广西师范大学整理出版了她的诗集《月光落在左手上》,也是这一年她还出版了《摇摇晃晃的人间》。

也是这一年,余秀华还当选了湖北省钟祥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这些给她带来了名和利,于是她拿着她的那些利把那段没有爱情的婚姻结束了。

之后,陆陆续续出版了第三本诗集《我们爱过又忘记》,散文集《无端欢喜》。还拿到了“农民文学奖”的特别奖项。更是凭借《摇摇晃晃的人间》成为海子以后销量超过10万册的唯一女诗人。我手写我口,我口表我心

她把对生活的吟唱化为一首首简短而深刻,热烈而悲伤的诗。而这些让她以她的残破之躯站到大众的视线里来,更让她收获了名和利,也给她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人钦佩她身残志坚的意志力;有人为她那真实率性的的文字喝彩;有人说她的诗色情大胆,为搏眼球搏出位;总之,她出名了,2018年她应邀参加综艺节目《超级演播家》,她在演讲中谈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自豪感,谈女权主义,谈婚姻,谈爱情,大胆而犀利。她一句:我始终觉得中国男人配不上中国女人。又一次将她送上了舆论风口浪尖!

纵观她的人生,一出生身体就有缺陷,早早的走入所谓的婚姻,成为一个农妇,甚至说在她丈夫的眼中可以为了讨要800块钱的债务,可以弃她的生命于不顾。

二十年来她活的痛苦压抑,甚至就在她这篇演讲里,她还说到,她离婚四年,村里人至今还认为她离婚不应该。觉得她是种背叛,背叛了社会观念。

在他们观念里,像她这样的残疾人,有人愿意娶你,和你组成一个家,你已经要感恩戴德了,他已经是在做一件好事了,至于平常日子里的语言乃至行为暴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然而像她这样心思细腻丰富的人,注定是无法安于现状的。

她内心里其实是瞧不上她的丈夫的,在思想、观念、文化、物质、经济等所有的综合条件下,他的丈夫认为自己是一个屈就的选择,可是她认为她的灵魂是高于他太多太多的,她一开始的妥协已经注定了是牺牲和付出,而她的丈夫不过是唾手可得。

现实中最多的结合莫过于是这种情形了,所以说大多数中国人的这种择偶观念是在一开始就不对等的。男人往往选择居高临下姿态,来换得女人理所应当的付出。

而另一种所谓的“灵魂伴侣”,也不可能是两个情商和智商在同一水平线上的灵魂碰撞,在同一层次你们只可能是相互的猜测和拿捏,势均力敌怎么可能轻易地让步?而男人做出的选择就是选一个不如我的,愿意依附于我的。

这就是我们常说一等男人配二等女人,正是有了这个二等女人自我的牺牲和成全才有了这个一等男人的功成名就。所以从一开始的出发点上女人已经像余秀华所说的,女人敢奉献,能舍生忘死!

而这个社会,对于女人向来也没有对待男人来的宽容,所以一个女人想要在事业上,人生上跟男人达到同等的高度,她所有的努力都要加倍的多于男人,所有为之付出的过程都是也都要走的更加不易和心酸。

这样造就的女人在看待跟他站在同一个位置的男人时,又会又多少仰望?又会又多少心灵的契合?而男人又愿意义无反顾的付出,去支持女人走向更高更远的地方来超越自己吗?

只能说少之又少了,而同时这样的女人又有一份执着的坚持,社会上大多数没有结婚的便是这种高学历、高智商、高收入的女人了。

网络上其实关于这个话题争论已久,时不时的会有这样一些文章的出现,很多会从两性的外貌、打扮、精神面貌上来说,还有从男人为国家,为民族所做的贡献,取得某些领域内的成就来说。而我理解的是,余秀华也许仅仅从两性的角度来理解这个话题。

余秀华所说的配不上,除却跟这些无关,当然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只是她从她所站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她在她的痛苦里挣扎思索,直率而任性的表达,或许有以偏概全的嫌疑,但那就是她眼中的世界。

我们每个人亦是如此,请允许每个人为自己的生活勇敢的发声,尤其是她这样一个不被世界善待,又在折磨中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

浅吟低唱,灵魂的声响

现代社会我们接受的教育就是女人要经济、精神的独立。既要貌美如花,还得赚钱顾家;既能生娃育娃,还能精致优雅;既得厨艺开挂,还得温柔听话。所以丈夫、孩子,公婆面前隐忍不发,转身后的苦痛落泪,我们都默默的咽下。

而她,余秀华,在这长久的被世界亲吻的隐忍和疼痛里,以诗歌为报,浅吟低唱出她幻想的,追求的真挚的、怯懦的热爱和爱而不得的无奈。

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

它们过于洁白过于接近春天

——《我爱你》

我曾经与多少人遇见过

在没有伴侣的人世里

我是如此丰盈,比一片麦子沉重

但是我只是低着头

接受月光的照耀

——日记:《我仅仅存在于此》

#女人#余秀华#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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