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是中国古代赫赫有名的千古战神,他的短暂一生犹如流星般瞬时划亮浩瀚无垠的历史夜空,这位在短短七年时间里,以两出定襄、三征河西、直捣漠北的青年民族英雄,却打得叫纵横天下的匈奴人神经错乱、大小便失禁,甚至匈奴人惊恐地直呼: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纵观霍去病的一生,他所取得的不凡战绩却是后世武将们难以逾越的高峰。这位绝卓的年轻将领在仅有的七年内俘金人、取祁连、下河西,光是深入匈奴腹地的漠北之战就一票收割七万颗匈奴人头,直唬得匈奴铁骑肝胆俱裂,远遁瀚海以北扑街吃雪,汉军愣是在霍去病的统帅下一撸到底直抵瀚海。
《汉书·霍去病传》:“骠骑将军去病率师躬将所获荤允之士,约轻赍,绝大幕,涉获单于章渠,以诛北车耆,转系左大将双,获旗鼓,历度难侯,济弓卢,获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将军、相国、当户、都尉八十三人,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
而由霍去病创立的“封狼居胥”则成为千百年来无数功臣武将的最高荣誉,可以说,没有霍去病汉朝的历史将会为之黯然失色,赫赫大汉“施仁义于天下,布恩威于四方”对外拓张的强盛态势亦将不复存在。
既然霍去病在华夏民族的历史上占据着无可顶替的作用,那么,年仅24岁的他,为什么在建功立业的芳华年纪却戛然划上了生命的句号呢?
根据专家统计,汉朝人的平均寿命通常约为50岁左右,当然不同的物质生活条件也造就了迥异的寿命年限,但总的来说,24岁这个年纪无论是展望过去还是放眼未来都是人生中年富力强的最佳时机,在这个时候的青年男子只要物质生活足够富足并且能够得到较好的医疗资源,那么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如此短命。
而根据《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记载:
“其从军,天子为遣太官赍数十乘,既还,重车馀弃粱肉,而士有饥者。其在塞外,卒乏粮,或不能自振,而骠骑尚穿域蹋鞠”。
也就是说,根据《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对霍去病奢靡生活的描述,显然仕途上如日中天深得汉武帝宠信的霍去病,无论是在物质生活还是医疗条件上远远高出当时汉朝人的普遍水平。
因此,霍去病的猝死并非局限于没有获得良好的物质生活条件和医疗条件。
那么,对于霍去病的死因,同时代的司马迁又给出的是个什么样的说法呢?根据《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骠骑将军自四年军后三年,元狩六年而卒。天子悼之,发属国玄甲军,陈自长安至茂陵,为冢象祁连山”。
司马迁并没有在《史记》中列明霍去病的死因,仅仅只用了一个“卒”草草将霍去病的死因一笔带过。从常理来推断,霍去病当时正处于春风得意、仕途飙升的大好年华,对于这位光彩夺目的政治新星。
向来以审慎的态度著写史书的太史公司马迁,没有理由不在史料中将霍去病的死因注明,面对霍去病的死,司马迁简单的仅以一个“卒”字给出答案,而倒是对霍去病的葬礼进行了详细描述,这本末倒置的写史方法,显然不符合向来以谨慎持重著史的司马迁的风格。
那么,司马迁为什么要刻意忽略霍去病暴毙的这么一个重要的事件呢?以司马迁秉笔直书的个性来说,很明显,他不会因受到外界的影响而有意隐瞒霍去病的死因。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对于霍去病的死连司马迁都搞不清楚,否则司马迁绝不可能单单仅以一个“卒”而敷衍了事。说到底,司马迁毕竟也是普通人,他不可能做到手眼通天洞察到每个重要的历史细节。
由于司马迁在《史记》中没有交代霍去病的死因,后世对于这位天赋异禀的少年将军的英年早逝无不扼腕叹息,故此,他的死亡之谜成为千百年来萦绕在史学界的一桩悬案。
霍去病究竟是怎么死的?学界对此纷争不休、莫衷一是,现今网络最流行的一种说法是以卫青、卫子夫为首的卫氏家族崛起后,面对太子刘据与外戚卫氏家族过从甚密的关系,汉武帝刘彻为打压卫氏家族巩固皇权,有意将霍去病的位置拔升至与卫青同列的局面,进而防止卫、霍同盟危机汉室江山社稷。
毕竟卫青、霍去病是舅甥,倘若他们一旦勠力同心,武帝百年之后汉家江山能否安稳掌控在手中一切尚是未知数。
持这种阴谋论的人,其根据来源于《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定令,令骠骑将军秩禄与大将军等。自是之后,大将军青日退,而骠骑日益贵。举大将军故人门下多去事骠骑”。
面对汉武帝的打压,霍去病不愿看到甥舅决裂,为此,他不惜冒着武将干涉皇室家事的政治风险,公然上书汉武帝请求封立三王。
根据《史记·三王世家》记载:
“大司马臣去病昧死再拜上疏皇帝陛下:陛下过听,使臣去病待罪行间。宜专边塞之思虑,暴骸中野无以报,乃敢惟他议以干用事者,诚见陛下忧劳天下,哀怜百姓以自忘,亏膳贬乐,损郎员。皇子赖天,能胜衣趋拜,至今无号位师傅官。陛下恭让不恤,群臣私望,不敢越职而言。臣窃不胜犬马心,昧死愿陛下诏有司,因盛夏吉时定皇子位。唯陛下幸察。臣去病昧死再拜以闻皇帝陛下”。
汉武帝刘彻有六个儿子,长子刘据、次子刘闳、三子刘旦、四子刘胥、五子刘髆、六子汉昭帝刘弗,在封子为王的过程中,除刘弗陵年纪尚幼和五子刘髆已被封为昌邑王外,
真正对卫氏家族支持的太子刘据有潜在威胁的主要是尚未封王的刘闳、刘旦和刘胥三人,三人封号未定则太子刘据时刻犹如芒刺在背,故此霍去病不顾汉武帝让其充当牵制卫氏家族“马前卒”的希冀,而坚定的站在了卫氏家族这边,这让汉武帝大为恼火,于是汉武帝就对霍去病起了杀心,故此,不少人认为霍去病的死是汉武帝刘彻的阴谋。
究竟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们姑且不论网上这种阴谋论的观点的对错,就当是的情况而言,汉武帝作为非常强势的汉帝国统治者,要想杀掉霍去病简直就是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况且根据《汉书》载:
“顷之,怨大将军青之恨其父,乃击伤大将军。大将军匿讳之。居无何,敢从上雍,至甘泉宫猎,骠骑将军去病与青有亲,射杀敢。去病时方贵幸,上讳云鹿触杀之”。
也就是说,漠北之战后不久,李广因为迷失道路贻误战机,耻于被卫青所派来的刀笔吏讯问追责,遂拔剑自刎,李广的儿子李敢获悉父亲的死与卫青脱不开关系,于是打伤了大将军卫青,但卫青却偷偷的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
不过这件事情,霍去病最后还是知道了,当他得知后气愤不已,趁着甘泉宫陪汉武帝打猎的时机,居然在公众场合一箭射死了李敢。
汉武帝虽然很是恼怒,但并未追究霍去病故意杀害朝中重臣的恶行,同时统一口径对外宣称李敢是在打猎的时候被鹿撞死。
如果真如沸腾的网上所说的那样,霍去病是死于汉武帝的阴谋,光这件事情汉武帝足可以光明正面的处死霍去病了,又何须汉武帝刘彻再搞什么阴谋呢?
况且,当时面对桀骜不驯的匈奴,汉武帝准备进行第二次漠北大战,倘若在此时临阵杀将弄死霍去病,岂不异于自断臂膀、自毁长城吗?故此,网上这种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霍去病的死因,我们真的就不能从浩如烟海的史料中寻获出一些蛛丝马迹吗?其实倒也未必。
根据同时代的人褚少孙在《史记·卷二十建元以来侯者年表第八》中补记:
“光未死时上书曰:'臣兄骠骑将军去病从军有功,病死,赐谥景桓侯,绝无后。臣光愿以所封东武阳邑三千五百户分与山'”。
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信息,那就是骠骑大将军霍去病是患病死的,而并非是人们臆断的死于朝堂斗争的阴谋论。
而说出霍去病死因的是源自霍光之口,霍光作为霍去病同父异母的弟弟,很早就被霍去病带在身边用心栽培,可以说,霍光是霍去病在世上最亲近、最贴心的亲人,因此,霍光所言应当不假。
然而,霍光也只是说霍去病是病故,究竟是患了什么病,霍光没有给出个明确的说法,以至于后世对霍去病的死亡之谜充满了强烈的好奇色彩。
如果结合霍去病的行军作战的特点,来分析霍去病死亡之谜,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
我们知道霍去病最擅长的就是率领人数不多的骑兵精锐千里奔袭、迂回至敌人后方作战,以超机动的灵活战术趁敌人还未缓过神来打得对手猝不及防,这种战术特征就是被后世称之为赫赫有名的“闪电战”。
这种打法就要求行军打仗的先锋主将具备过硬的身体素质,在快如闪电的行军中时刻做到“人不卸甲,马不下鞍”,抛弃后勤辎重“以战养战,因敌于粮”,而“闪电战”的打法由于要争取宝贵的战机,往往在战场上仅能休憩片刻即要继续长途奔袭。
就当是的情况来看,汉军大批量装备的主要是札甲和鱼鳞甲,札甲主要是成批量的装备给普通士兵来使用,而鱼鳞甲则是高级军官的标准配置。
很显然,霍去病作为高级军官,他身上穿着的自然是更为高级的鱼鳞甲了。鱼鳞甲最早出现于春秋战国时代,该甲由鱼鳞状的小甲片重复叠加,编缀甲片的绳索隐藏在甲片下,钢甲片用绳索编缀在皮件上,稳定地构成一体,皮件又购成了最后一道防护屏障。
整个鱼鳞甲重量高达19公斤左右,甲片大约900片至300片不等,由于铁片导热性能良好,其加温快,散热也快,在特定的外部环境下,铁片的温度会伴随着室外的温度而起伏变化,尤其是在漠北极寒之地,身着鱼鳞甲无异于给人体裹上了厚厚的“雪球”,兼之鱼鳞甲内衬使用的是动物皮革,皮革裹覆在人体皮肤上,其热量无法散发出来,不具备良好通风透气性能。
当长途奔袭的劳苦迫使远征的将帅不得不修卸甲修整片刻时,因为身体太热、又出了很多汗,立即卸去盔甲,会招致风邪入侵,逐渐引发筋脉拘急,气血不通,也就是所谓的“卸甲风”。
长期处于这种“暴走”状态下的霍去病,由于经年累月受“卸甲风”的侵蚀,其身体已经达到了严重透支的边缘,兼具复杂的朝堂斗争,很快,霍去病的身体急速崩溃,最终酿就了不可挽回的暴卒而亡。
参考资料:《史记》、《汉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