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时期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是曹魏皇帝曹髦对部将说的话。历史上司马家族自司马懿发动政变之后实际上已经取曹氏皇族的统治,只不过是因为顾及名声没有灭了曹氏而已。所以曹髦趁机发动政变,想要再一次夺取属于自己的权力,但没想到在大街上被乱兵杀死。
曹髦既然已经死了,曹魏的实际统治者司马昭其实已经可以称帝,但司马昭并没有这么做。不是他不敢,而是司马昭的父亲司马懿特意交代的。
慎之,慎之
原来当年司马懿发动政变后,局势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大将军曹爽虽然带着幼帝曹芳投降,愿意把权力交给司马懿。但在此前司马懿已经答应了太后,无论如何都要赦免曹爽的罪状,甚至不能动曹家人一根汗毛,所以后来司马懿只是将曹爽软禁了起来,不让他出门。为了诛杀曹爽,司马懿从曹爽的党羽入手,逼迫他们造谣、诬告曹爽将要篡位的消息,终于将曹爽全家人屠戮殆尽。
当曹爽的党羽们以为自己能留下一条性命时,司马懿亲自下令逮捕这群人,罪名就是他们打算为曹爽复仇,打算让国家内乱。司马懿这个做法明显是过河拆桥,一时间天下人议论纷纷,想凭借舆论的压力迫使司马懿罢手。但司马懿铁了心要彰显司马家的威严,动用整个曹魏的力量捉拿、击杀曹爽叛党,甚至抱着宁可错杀一人,绝不放过一个的做法,使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根据历史记载,司马懿诛杀叛党那一年,单单有名有姓的人就高达4万多人,而且绝大部分还是士人,意味着司马懿一家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得罪了整个天下。
果不其然,这件事过后曹魏境内接而连三出现叛乱。首先是寿春大将王凌,他出身于冀州,祖父、父亲深受曹操、曹丕两代人信赖,曹叡上位后更是把防御东吴的重任交给他。王凌原本就对司马懿的做法不满,已经暗中积蓄力量重新帮曹氏复辟,司马懿这个做法更是激怒了他,果断公开声称脱离司马懿掌控。司马懿已经七十高龄,亲自领兵急行军上千里诛杀王凌。
原本以为王凌伏诛后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没想到驻守长安的夏侯玄又对外宣布司马懿一家人是叛党,他将要带着雍凉大军进入洛阳勤王、诛杀司马氏。雍凉集团以前被司马懿掌控,夏侯玄上任后果断清理司马懿的派系,重新把这支军队拿回手上,这对于司马懿来说是耻辱,于是司马懿命令司马师领兵和夏侯玄决战,最终击败夏侯玄,成功稳住关中局面。
司马师凯旋后司马懿已经油尽灯枯,他知道自己两个儿子有野心也有能力,未来肯定会称帝。尽管现在司马家看似强大,但司马懿非常担忧,临终前对司马师司马昭两兄弟说:"二人善理国政,辅帝平九州,慎之!慎之!"特别是"慎之"这两个字,又重复说了一遍然后离世。
司马家的处境
司马懿的意思司马师司马昭两兄弟也理解,当时的情况的确不支持他们两人称帝。首先因为司马懿的血腥手段,整个司马家已经站在了天下人的对立面,只是司马氏以威望、军事威胁等手段才勉强维持现状。这已经是司马氏的极限,也是天下人忍让的临界点,不能再退。
第二个,全国范围内依旧有不少忠于曹氏的士族。要知道曹操能够起家是通过颍川士族的支持,比如荀彧、荀攸、陈群、钟繇等人,他们背后的家族对曹操支援很大,曹操靠着他们拿下了中原、淮南、后来曹操在官渡之战击败袁绍,在攻略河北的途中又是河北士族,比如王家、崔家、辛家等名门望族支援,最终才能稳定河北四州。到了曹丕时代,曹丕为了换取门阀士族支持他称帝,特意使用联合门阀士族共治国家的政策,最终顺利了东汉王朝。
尽管现在司马氏歼灭了几个反抗的士族,但颍川、河北地区的门阀士族安静得可怕,没有支持司马氏也没有反对,这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在酝酿什么计划。假如贸然称帝,兴许会点燃导火索,届时司马氏可能就真的被天下人群殴。
只能用更大的功勋洗白司马氏
在司马昭看来,自己虽然不能称帝但可以学曹操一样,为自己的继承人铺路!所以当司马昭掌权之后一改兄长司马师到处征战、平叛的做法,对内重新发展民生先获取足够的口碑,随后让利给各地士族换取他们的支持。
对外发动灭蜀之战,以钟会为主帅,邓艾、诸葛绪为副帅共同领导18万大军攻打汉中,自己在洛阳调配粮草和各种军需物资,全力支持前线战事。曹魏的国力本就强于蜀汉,军力比蜀军多装备也更精良,在绝对的优势下一战攻克汉中城,成功把蜀汉大将军姜维逼迫到益州。随后邓艾率领奇兵走阴平小道进入益州腹地,刘禅得知后举国投降。
本以为刘禅将被处死,谁知司马昭只是将他迁到洛阳,让这群亡国奴舒舒服服过完下半生,向天下人彰显司马昭的能力和仁义。最终天下归心,司马昭如愿以偿帮儿子司马炎铺路。
小结
或许很多人觉得司马昭是一个奸臣,专门欺负孤儿寡母,窃取了曹魏的江山。虽然他确实这么做,但这其实也是趋势。因为天下一直都是能者居之,当年曹操也是因为东汉朝廷实力虚弱才挟天子以令诸侯。到了司马昭这个时代曹氏皇族的影响力已经很小,司马氏不取代也会有别的家族来取代。
对于整个曹魏帝国来说,司马昭这样的人是个非常可怕的对手,他才是曹魏的掘墓人。而对于司马氏来说,司马昭是自司马懿之后对家族贡献最大的人,因为他的存在让家族成功洗白,而且还可以将家族推向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