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05年,女皇武则天已经81岁,做了15年皇帝的她此时因为衰老和疾病已经很少上朝,身边陪伴她的是几个男宠。这其中张昌宗、张易之恃宠而骄,二人狐假虎威,动辄贬谪、杀害大臣,甚至还下令处死了太子李显的儿子、女儿、女婿,这引起了大臣们的不满,朝野内外谣言四起,纷纷传言武则天已经病重,朝政已被张昌宗、张易之把持。
张昌宗、张易之
神龙元年(705年)元月二十二日,以凤阁侍郎张柬之、崔玄暐、敬晖、桓彦范、袁恕己等五位宰相(唐朝施行群相制,宰相所指宽泛,有相权都可称为宰相)为首,众多朝臣拥立太子李显,以张昌宗、张易之谋反为名,率领禁军闯进皇宫,诛杀二张,并包围武则天寝宫集仙殿,声称皇帝已经年老多病,无法主持朝政,太子仁孝睿智,却无故遭到幽禁,现在需要将皇位传给太子。
老年武则天
病榻上的武则天见大势已去,便将皇位“禅让”给太子,也就是唐中宗。这是他第二次登上皇位,上一次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母亲废了,这一次再登帝位,是不是对拥立他的五位宰相感恩戴德呢?表面上看好像是的,五位大臣都封为王,张柬之封为汉阳郡王,崔玄暐封博陵郡王,敬晖为平阳郡王,桓彦范为扶阳郡王,袁恕己为南阳郡王。因为唐中宗的年号是神龙,因此这次政变叫做神龙政变,又因为领头的五人,又叫五王政变。
神龙政变
封异姓王,已经是爵位的极限,张柬之等五人从此位极人臣,这是不是李显对他们的赏赐呢?恰好相反,在他们被封王的时候,原有的宰相职位就被剥夺了,所谓的封王其实是明升暗降,这不过是打击他们的第一步。
不久之后,五位新晋王爷就遭到贬谪,被他们亲手扶持的皇帝李显下令剥夺王位,贬去官职,流放到岭南、崖州。不久,屠刀就挥向了他们,先是敬晖在崖州被杀害;继而是张柬之在新州忧愤成疾,病死;崔玄暐在岭南病死,桓彦范、袁恕己二人则被李显派遣的使者杀害。一年之内,五位大臣从风光无限到死于非命。
张柬之
五位大臣究竟是因何而死?关键就在于神龙政变时,只杀死张昌宗、张易之这两位其实威胁不大的男宠,却对他们最大的潜在敌人——武则天的族人们手下留情,以武三思为首的武氏宗族逃过一劫后,迅速开始报复。李显为人软弱,昏庸无能,朝政实际上被韦皇后和武三思把持,杀害五王自然也是武三思的意思。其实政变当天,就有人提醒过他们,洛州长史薛季昶曾经对敬晖说:“二贼虽除,但朝中还有吕产、吕禄(吕雉族人)之类的人物,此时应诛杀武三思等人,以安天下。”敬晖向张柬之提议,张柬之却不同意。薛季昶感叹道:不知今后我要埋骨何处!
唐中宗李显
直到五王被贬黜之后,张柬之才说出不杀武三思的原因:“武氏宗族是陛下的亲戚,诛杀他们名不正言不顺。之所以不杀他们,就是想把他们留给陛下诛杀,只是没想到陛下会暗弱至此。”其实张柬之等五人都是当时的名臣,推翻武周是因为对唐朝的忠心,而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只是因为爱惜名声,妇人之仁,没有将敌对势力赶尽杀绝,落得十分凄惨的下场。
武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