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也是有“鄙视链”的,大师吵架、才女相争,在那个文坛百花齐放的年代实在很常见。论才女,林徽因和张爱玲比较为大众熟知,她们各有长处,林徽因长在诗歌和建筑,张爱玲长在小说,她们人生经历截然不同,但在对待另一个才女的态度上,她们却达到了一致。
这位才女便是“文坛祖母”、“世纪老人”冰心了。冰心以儿童文学作品闻名,还被选入课本,她的《小橘灯》、《荷叶·母亲》、《谈生命》、《观舞记》都在教科书上出现过。但冰心的文学水平围绕着一些争议,林徽因的诗广受赞美,她的诗却被评为“难登大雅之堂”。
而且林徽因、张爱玲、冰心三人之间也是有恩怨的,先是冰心本人,夸过林徽因也讽刺过林徽因。1987年,冰心在《入世才人灿若花》中提到自己在美国初见林徽因,她显得非常“俏美灵秀”,比其他女作家都出众;后来冰心常在《新月》上看到林徽因的作品,“文如其人”。
先不说这种含蓄浮在表面的赞美是否真心实意,冰心写过《太太的客厅》讽刺林徽因这事是民国文坛大八卦之一,林徽因的沙龙聚会没有邀请冰心,冰心自己组织的聚会也不如林徽因的受文化圈欢迎,但奇怪的是,冰心却根据想象写出了林徽因被男人环绕虚荣满足的样子。
于是林徽因就反击了,送了一坛子醋给冰心,这醋通常被解读为让冰心不要再“酸”。无独有偶,张爱玲也是表示过瞧不上冰心的(插一句,张爱玲本人被杨绛嫌弃,只能说贵圈特别乱)。冰心的容貌在民国女作家当众算不上很出众,张爱玲曾经的好友苏青曾经以此攻击她。
而张爱玲的攻击主要是针对冰心的才华,她认为冰心的文字太梦幻理想,完全不符合现实情况,所以她从不喜欢别人将她和冰心相提并论,“(冰心)不过就是认识几个字,便出来卖弄装腔作势,就好像读过几天私塾的农村妇女粗鄙下流。”
甚至连鲁迅都在给朋友的信件中提到了冰心,他完全无法理解冰心的作品在当时为何会因为现实原因被禁,因为在鲁迅看来,冰心的文字不像民国时期大多数文人一样思考现实,反映社会现状,引人思考,而是失真又虚浮。鲁迅本人十分关注现实,文风犀利,瞧不上冰心文风也能理解。
但冰心却在儿童文化领域创造了一番成就,晚年的她被亲切称为“冰心奶奶”,很受小读者欢迎。她和丈夫吴文藻1929年结婚,厮守了56年,互相扶持,林徽因不擅长家务,专注于建筑研究,梁思成虽然能体谅,但应该也是感到有些压力;
而冰心不同,冰心和吴文藻结婚后,她负责家务和记账,将丈夫的生活照顾得很好。这一点其实从冰心吴文藻、林徽因梁思成在美国时的郊游野餐就能看出来,林徽因和冰心合了一张影,冰心明显是主厨,林徽因是负责打下手吃饭的,林徽因更注重事业,而冰心更兼顾家庭。
所以林徽因和吴文藻结婚多年一直相亲相爱,晚年时,夫妻俩依然兴致勃勃研究学术,生活温馨快乐。
只能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冰心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长大,她的文字才理想化;林徽因与张爱玲童年充满苦痛压力,她们的才华更胜一筹,但冰心在其他方面赢过了她们二人,收获童话婚姻,也算是一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