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是文人杜撰出的人物,并不存在于历史。根据史学家的考证,苏轼的确有个妹妹,不过,此女在八九岁时便夭折了,所以关于此女的记载多出自野史。苏小妹的故事虽为野史,但读来颇脍炙人口,今天不妨摘一篇《苏小妹三难秦观》以飨读者。
话说,苏轼有个未出阁的妹子苏小妹,生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只是一双大眼睛格外讨人喜欢。很多人慕名而来,希望迎娶苏大学士家中的贵女。
苏小妹自幼受父亲和兄长的熏陶,二八芳龄的她才高傲物,一般的凡夫俗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不过,登门拜访的有不少都是贵族子弟,不能冒然开罪,于是,她便想了个主意。苏小妹对兄长说:“所有上门提亲的人,一定要回答三个问题,只有回答的好,才有资格娶她过门。”
苏小妹天生狡黠,她出的问题或刁钻或晦涩,连当哥哥的苏东坡都无法答出,更别说是其他庸人了。苏轼为妹子的婚事愁破了头,可又苦无良策。一次偶然的机会,苏轼在出游时结识了年轻的才子秦观。秦观生于破落的贵族世家,祖产传到他这一代时已“不足以自养”。
秦观年少时曾两次入京参加科举,却都名落孙山。在结识了苏轼后,秦观得以走了后门,苏轼颇为赏识秦观的才学,便以门路帮他疏通关节,让他留在京城担任史院编修。对于秦观而言,苏东坡就是他命里的贵人。所以秦观平日里经常前往苏家拜访,亦结识了苏轼未出阁的妹子苏小妹。
某日秦观在桌上写了首诗,吸引了苏小妹的注意。苏小妹见这诗写得入情入理,辞藻华丽,于是便由衷地赞叹了秦观的才学。苏东坡见状,立即询问妹子是否愿意嫁给秦观。苏小妹并未反对,苏轼大喜过望,当即与父亲提及此事,一家人兴高采烈地操办了苏小妹与秦观的婚事。
谁知,大婚当晚,古灵精怪的苏小妹竟给秦观出了难题:“我见你与其他文人不同,所以才破例嫁给你。不过,虽然你是我的夫君,想要入洞房却仍要回答三道难题,若答不对便要睡在外面。”
秦观自诩满腹经纶,欣然接受了新娘子设下的挑战。苏小妹出的第一个问题是:
“铜铁投烘冶,蝼蚁上粉墙。
阴阳无二义,天地我中央。”
秦观心思敏捷,立即想到不久之前自己曾扮作云游道人前往岳庙,偷窥在庙里上香的苏小妹。这句诗的谜底,便是“化缘道人”。不过,秦观没有简单直接地答出来,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学,他将谜底作入诗中,吟咏而出:
“化工何以把春催?缘到名园花自开。
道是东风原有主,人人不敢上花台。”
见秦观答得入情入理,苏小妹心下欢喜。不过,她可没那么容易放过秦观,于是,便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强爷胜祖有施为,凿壁偷光夜读书。
缝线路中常忆母,老翁终日倚门闾。”
秦少游沉思了一会,便猜出了字谜中的答案。
这“强爷胜祖有施为”说的是孙权孙仲谋;
“凿壁偷光夜读书”则是诸葛孔明;
“缝线路中常忆母”乃子思;
“老翁终日倚门闾”则为太公望。
苏小妹见这两个问题难不住秦少游,于是,便以对联作为刁难。第三个问题,乃一句上联:“闭门推出窗前月”。
这下秦观被难住了,他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妥帖的下联来。苏轼正好来到小院探望两人,发现秦观并未与妹子入洞房,嘴里还反复念叨着“闭门推出窗前月”这么一句不明就里的话。
苏东坡非常精明,立即想到苏小妹这丫头又设问作弄人了。不过,他就在院子里,也不敢出言帮妹夫解围,只能做些暗示。苏东坡从地上捡起一枚瓦片,将瓦片抛到水缸里。
只听“噗通”一声,原本平静的水面被打破,涟漪不止。秦少游果然一点就透,立即从里面悟出“投石冲开水底天”的下联。
当他将下联交给苏小妹时,苏小妹娇羞地打开了房门,放他进屋了。
就这样,秦观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兄长苏轼的帮助,成功一亲芳泽,与苏小妹共度良宵。时人皆称秦少游是堪比苏东坡的大才子,凭借自己的努力为天下文人争了口气,战胜了屡设谜题刁难提亲者的苏小妹。
能想出这些刁钻谜题的苏小妹,其才华绝不在秦观之下,当然,这些都是后人杜纂的。真实的秦观妻子姓徐,名文美,是曾任谭州宁台主簿徐成甫的女儿。《徐君主簿行状》中记载:“徐君以女文美妻余……”据记载,秦少游18岁时与徐文美成婚。
秦少游的文才深得苏轼赏识,成为苏门四学士之一。或许因为这个原因,秦少游与苏轼家人才有了很多接触的机会。而善诗能文的苏八娘,其婚姻不幸、含恨早亡的悲惨遭遇,引来了文人学士的同情。于是,好事者觉得她和秦少游才是理想的一对,便移花接木,杜撰出了“苏秦恋爱”的故事。
参考资料:
【《苏小妹三难秦观》、《徐君主簿行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