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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下过了雨 西湖边的椅子却是干的?

2020-11-26新闻12

昨天上午,罗大姐正在擦干座椅。 戴椿年 摄

毛大伯来电:上午11点,我和老伴散步到柳浪闻莺,想坐一下,老伴拿出纸擦椅子,她惊奇地发现,椅子面和靠背都是干的!连擦过的纸都很干净。我告诉她是清洁工擦的,她问我怎么知道,我说上午有个朋友在微信朋友圈发过一张照片,就是清洁工在擦座椅。

记者朱家豪核实报道:印象里老年人都是睡得早起得早,毛大伯偏不是,每天晚上11点过后才睡,早上八九点钟起床。他家住在青年路,离柳浪闻莺走走也就20分钟,常和老伴去那边散步。

昨天上午,两人又去柳浪闻莺散步,走累了,准备坐下来休息。

“我老伴已经拿出很厚一叠餐巾纸了,擦完一看,惊了一下,哎哟,怎么下过雨了座位还是那么干?她又擦了一遍,餐巾纸上也几乎没有水。”

毛大伯就告诉她,肯定是清洁工擦的。毛大伯是位热心公益的志愿者,昨天上午9点多,他在“美丽杭州市民先锋队”的微信群里看到一位朋友发了一张照片,一个环卫大姐拿着抹布正在擦被雨淋湿的座椅,这位朋友还写道:“在柳浪闻莺景区,雨停了,保洁员正在擦干座椅,美丽西湖,有你更美。”

“老伴一听也说,这个环卫大姐太有责任心了。”

昨天下午3点多,我来到柳浪闻莺,在西湖边走了一段路,专门看了看座椅,确实,每一张椅子都是干的。

我采访了几个坐在椅子上的人。

小张28岁,女朋友25岁,都在上海做设计工作,前天坐高铁来杭州玩。

我问他们,刚才你们坐下的时候,椅子是干的还是湿的?

经我一问,他们才意识到,刚才坐下的时候还有点纳闷:下过雨怎么椅子干得那么快?

小刘,21岁,杭州下沙一所大学读计算机专业,他说很喜欢西湖,下沙来这边坐地铁很方便,一号线就可以直达。

说到椅子,小刘“哦”了一声。“我当时坐下都没擦,还以为是自己干的。是环卫工们擦干的吗?这服务也太好了。”

我找到照片上这位清洁工大姐,罗承会,云南临沧人,63岁。

罗大姐个子不高,两腮晕红,爱笑,笑容里透着质朴。她一手拿扫帚一手拿畚箕,畚箕杆中间系了一块蓝色抹布。

知道我专门为擦座椅的事过来,大姐笑了,连连摆手,“哎哟,我们啥也不会,这就是本职工作嘛,啊呀,不用报道的……”大姐一口带方言的普通话。

罗大姐上班时间是早上5点到下午5点,清洁范围是钱王祠码头到溜冰场(三四十年前柳浪闻莺有一块旱冰场,后来变成了露天舞台,再后来成了现在的一块绿地)。

早上5点到岗后,先“普扫”,地面扫干净,垃圾桶、石木凳、雕塑等擦洗一遍。

早上7点开始“巡查”,保持自己负责区域干净卫生。除了中午休息一小时,其余时间罗大姐都在西湖边走来走去,游客留下的饮料袋要及时清理,地上的落叶要及时扫掉。深秋的西湖边落叶缤纷,她的工作强度又加大了。

其中还有一项任务,雨后要把椅子凳子上的水擦干,不能影响游客坐。游步道有积水也要用扫帚扫掉。

罗大姐负责的区域至少有40张椅子和条凳。昨天上午雨刚下完,她就把每一张椅子用抹布反复擦了三四遍,拧了三遍水。

我也问了西湖水域管理处,一位工作人员说:“因为最近迎亚运城市面貌大提升,环卫工作的要求也更严格了。下完雨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座椅如果还是湿的,环卫班长就要提醒环卫工,赶紧去擦干,不能影响游客坐。但是如果连续下雨,要求就没那么严格了。

“其实这个要求在每个人那里都有不一样的解读,你说到底干到什么程度?我们也没有一个量化标准,应该说这位大姐是比较负责的。”

一直聊到下午5点,罗大姐下班了。我和她一起回到她的住处。

她租的房子在凤凰山脚路,大概15平方米,每月房租加水电费1500块。屋子里一张大床一张小床,小床罗大姐睡,大床儿子儿媳睡,隔壁住的一家也是环卫工。

大姐有两女一儿,两个女儿一个在老家一个嫁到昆明。儿子38岁,排行最小,在西湖边做保安,儿媳在河坊街一家餐厅当服务员。孙子孙女11岁,在云南老家,老伴带着。大姐以前在老家种地,稻子玉米啥都种,侄女先来杭州打工,觉得好,一家人就都来了这里。她先在河坊街做保洁,后来又到西湖边做。因为儿媳晚上10点才回来,儿子晚上7点下班,每天的晚饭都是罗大姐做。

“哎呀,不好意思,家里很乱,我们起得都很早,根本没有时间整理屋子……”大姐把我迎进门,摘下帽子,头发花白,一笑起来,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冰箱里有些剁椒,有前晚买的茄子青菜,前两天女儿寄来的牛肉。大姐很热情,一个劲儿请我在她家吃晚饭。

大姐已经好几年春节没回老家了,她说过年西湖边游客多,如果坚持工作,加班费也给得多。儿子儿媳肯定要回去的,因为孙子孙女一年总要见见爸爸妈妈。罗大姐尽管挣得不多,但每个月都要给儿子些钱,寄回老家。她说儿子女儿已经成家立业,她和老伴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孙子孙女,帮儿子儿媳把他们养大,盼他们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也来杭州这样的大城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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