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元末叛逆军中第一大英豪,非刘福通莫属。
历史上闻名的叛逆标语,“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全国反”,就是刘福通和韩山童筹谋的。
韩山童有异志,以白莲教主的身份宣称“弥勒佛下生”、“明王降生”, 广收徒弟,积贮气力。
刘福通原是汝宁府颍州西刘营(今界首市城区颍河南岸旧刘兴镇)豪富,因遭元代钦差贾鲁的陵暴,家宅被毁,悲愤莫名,成为了韩山童的信徒。
至正四年(1344)蒲月,黄河暴溢,沿河郡邑均遭水患。
元廷强征民夫治水。
韩山童、刘福通先在社会上散播“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全国反”的谣谚,而后在河滩底下埋了一个独眼石人。而当民工挖河掘出,韩、刘两人即跳出来起事,韩山童自称为宋徽宗八世孙,当为中国主;福通自称南宋将刘光世子息,当辅之,一路宣称起兵乃是上应天意、下达民情,揭开了元末农人大叛逆的序幕。
叛逆之初,韩山童被捕捐躯,刘福通拥其子韩林儿为主,冲州撞府,接续把奇迹做强做大,一度成为了朔方各支红巾军的共主。至正十五年(1355年)仲春,韩林儿在毫州(安徽毫县)称帝,但因遭到元军的激烈围攻,被动搬家安丰(安徽寿县)。至正十八年(1358年)蒲月,刘福通倡议四路雄师北伐,本人亲率中路军攻占了北宋旧都汴梁(河南开封),遂迎韩林儿居之。惋惜的是,次年八月,元军察罕帖木儿以排山倒海之势摧击汴梁,刘福通难于支撑,不得反面韩林儿逃回安丰。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占据吴地的张士诚趁红巾军断港绝潢,遣上将吕珍率雄兵十万长袭安丰。韩林儿万般无奈,只好向原属红巾军系统的朱元璋呼救。朱元璋觉得“安丰破,士诚益张,不行不救”,决然派兵营救安丰。
此次营救的后果,是朱元璋战胜吕珍,将小明王韩林儿安设于滁州(安徽滁县)。将韩林儿安设于滁州,那是没有甚么问题的。不过,叛逆军中第一大英豪刘福通却着落成谜,众说不一。根据《明太祖实录》卷十二的纪录:龙凤九年仲春,“张士诚将吕珍攻刘福通即是安丰,入其城,杀福通等。先是,福通等兵势日蹙,以安丰来附,至是为珍所杀。三月,上(朱元璋)率常遇春等击安丰。珍兵大北,俘获士马多数,上乃还”。《明太祖实录》乃是官方史料,属非常巨子著述,此说一出,张廷玉《明史》、夏燮《明通鉴》、毕沅《续资治通鉴》、高岱的《鸿猷录》、以及查继佐的《罪惟录》、郎瑛的《七修类稿》、陈邦瞻的《元史记事本末》、谷应泰的《明史纪事本末》,均持此说,即刘福通没能支撑到朱元璋来救,已死于吕珍之手。
朱元璋的第十七子宁献王朱权编纂《通鉴博论》,称“廖永忠沉韩林儿于瓜步,大明恶永忠之不义,后赐死。”这一笔纪录,单说韩林儿之死,不提刘福通,就是与《明太祖实录》里刘福通阵亡于安丰的说法一脉相承。不过,明末钱曾却直言:“此非宁王之书法,圣祖之书法也。”别的,时在朱元璋军中任典签的刘辰著《国初业绩》又记:“张士诚围安丰,福通请兵营救,太祖亲援。初发时,太史刘基谏曰:‘不宜轻出,借使救出来,当发付哪里?’太祖不听。先遣常遇春引兵至安丰,士诚遂得救。福通奉韩林儿弃安丰,退于滁州,居之”。钱谦益的《国初群雄事略》卷一云:“安丰被张氏包围,城经纪相食,刘太保等饥饿无措,遣人求援。上(朱元璋)亲率雄师援之,大北张氏。约请小明王及母、妹并臣刘太保,悉领五奕官军,弃城,悉诣庐州营中。
上设銮驾伞,迎驻滁州。”这两部布告载都认定刘福通并未死难,而是得朱元璋补救,与韩林儿一起被护送到滁州去了。元末明初人衡量所著的《庚申别史》乃至记韩林儿和刘福通基础等不到朱元璋前来补救,早已胜利解围到了滁州,后来被朱元璋迎归建康,同在瓜州渡溺水身亡——“小明王驻兵安丰,为张士诚攻围,乘黑夜冒雨而出,居于滁州。至是(1366年),朱镇抚(朱元璋)具舟楫迎归建康。小明王与刘太保(刘福通)至瓜州渡(江苏宇宙东南),遇风波掀舟没,刘太保、小明王俱亡。”衡量的说法影响力非常大,吴宽《平吴录》、近人柯绍忞《新元史》以及今世史家吕振羽的《扼要中国通史》就支撑了他的说法。而从韩林儿和刘福通反元奋斗的历史来看,他们确凿有屡次摒弃首都、另寻前途的履历,即在苦等朱元璋不来的环境下,寻隙解围至滁州也不是不行能的事。
固然,有人曾提出,刘福通既然有才气解围,以他的脾气论,他就不会受控于人,但史乘却杳无与之关联的纪录,介绍他应当已阵亡于安丰。惋惜的是,《元史》和《新元史》的顺帝纪,《新元史》和《明史》的张士诚传均无吕珍杀刘福通的纪录。《新元史?韩林儿传》的纪录本来与衡量的《庚申别史》是同样的。想想看,《元史》是由朱元璋部下大儒宋濂、王袆为首主编的,他们必定不敢明写刘福通和韩林儿同死于瓜步。但他们不写吕珍杀刘福通,这不就是黑暗给后裔留下了线索吗?再者说了,刘福通是元末反元权势中的紧张人物,若他是真死于吕珍之手,这不过一件大事,没有来由一字不提啊。综上所述,刘福通并非壮烈殉国于张士诚的狼虎之军,而是忧郁就死于朱元璋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