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52年,在西欧,一个民族正面临抉择,是在强敌的威逼下屈服然后缓慢被吸收,还是孤注一掷奋起反击,民族中的领导者们,选择了后者,而这反倒导致了他们眼前的敌人突然陷入困境,这个强敌被称为罗马共和国,而这个奋起反击的民族眼前的敌人,则是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
凯撒在高卢
公元前58年,饱受内战之苦的罗马共和国由于后世名为“前三头同盟”的强权人物联合而进入到难能可贵的和平状态中,这个权力联合中的一员——凯撒,为了建功立业,在担任了罗马人控制的高卢地区行省的总督后,便开始将征服整个高卢、即今天法国的绝大部分领土视为重要的目标。而高卢地区当地部落之间的内战以及其东方日耳曼部落的入侵更是为罗马人的介入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当高卢人发现他们请来抵御日耳曼人入侵的罗马人已然壮大之时,他们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做了一件引狼入室的蠢事。
而在这数年里,作为罗马共和国高卢方面的最高指挥官凯撒,则用自己卓越的才干横扫高卢,就连远在英吉利海峡对岸的蛮族,都在凯撒军团的面前惨败,罗马共和国的军威至此直达不列颠。但在这一系列的战争中,凯撒军团也与很多桀骜不驯的高卢部落发生冲突,罗马人的军团遭到过歼灭,而蛮族部落不少更是被连根拔起,全族诛灭,至于那些被罗马人处死的部落首领更是数不胜数,高卢人对此愤怒不已,许多中立甚至曾支持罗马人的部落亦是人人自危,因此,当凯撒的高卢征战似乎将要结束时,一场前所未有的高卢民族大起义却即将如同火山一般爆发。
凯撒的胜利愈发刺激了高卢人对于罗马人的反抗意识
公元前52年,凯撒在又一次粉碎了一场高卢部落的起义后,为了稳固国内的权势,动身返回意大利罗马本土,与他的合作伙伴庞培再度协调罗马共和国内部微妙的权力平衡。凯撒返回意大利的消息很快便落入到志在驱逐罗马人的高卢领袖们耳中,首领遭到酷刑杀害的卡尔努德斯部落首先举起义旗,集结所有力量,杀死了当地全部的罗马人,其中就包括凯撒器重的后勤官员。
卡尔努德斯人的义旗一举,便有不少部落响应,其中,最强大的部落叫做阿维尔尼,这个部落中,有一位才华横溢、顽强不屈的年轻酋长,此人便是日后大名鼎鼎的维钦托利。维钦托利的父亲曾经一度执掌阿维尔尼部落,但被杀害,维钦托利因此没能继承父亲的宝座。当维钦托利决定响应起义的号召时,部落中恐惧罗马的其它领袖一度放逐维钦托利,但是,他的反抗热情打动了部落中的年轻人,最终,维钦托利反而瓦解了敌对派的力量,彻底控制了阿维尔尼,周围的部落大受鼓舞,纷纷加入到他的军队之中,维钦托利也理所应当地成了高卢起义军的重要领导人物,并最终成为了整个高卢义军的领袖。
电视剧《罗马》中的维钦托利
在起义的消息传到尚在意大利的凯撒耳中前,维钦托利四面出击,或晓以大义,或威逼利诱,成功迫使绝大多数高卢部落举起反旗,最终建立了高卢民族史上前所未有的联盟,这个联盟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以凯撒为代表的罗马人彻底驱逐出高卢。
凯撒收到消息后,迅速完成了与庞培的权力协商,迅速北上,就在他越过罗讷河,进入自己征服高卢的据点纳尔滂高卢时,他才发现高卢联军已经将他本人和原高卢地区留守军团分割开来了。想要击败空前强大的高卢联军,必须集结凯撒所有的军队,但这些驻扎在各地的军队一旦离开驻防营地,就很容易遭到高卢人歼灭,同时,维钦托利也派出部分军队试图进攻凯撒所在的纳尔滂高卢地区。
凯撒孤注一掷的行军为军团集结争取到了时间
此时,阿尔卑斯山以北地区的罗马人聚居区人心惶惶,许多人都在担心高卢人的大举南下,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稳定人心,同时也为了保证新兵在集结前不被高卢军队屠杀,凯撒本队立即开始进军边境地区,击退小股敌人后,凯撒更是大举前进,强行军到高卢联军核心-阿维尔尼人的土地附近,并在此派出骑兵队四面出击。凯撒的行为,一方面对阿维尔尼人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因为他们难以想象凯撒的进军如此神速,另一方面又保证了凯撒本人根据地的安全,罗马最高指挥官所在之处,必定是高卢人进攻的第一目标,凯撒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成功吸引敌人注意,为高卢罗马人力量的再集结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高卢联军由于凯撒的突然出现而转变了进攻方向,维钦托利深知凯撒本人的危险之大,因此不肯放弃任何一个杀死凯撒的机会,但这也导致他中了凯撒的圈套,维钦托利率领主力试图歼灭凯撒的部队,但后者却分出一小股骑兵四处游荡迷惑高卢人,本队则一路加速前进召集四散的军团,最终得以在两军主力交战前聚集起了绝大多数军团。
罗马人在正面作战上占据上风
当双方都能够掌握自己的大部分力量时,两人的军事差距以及罗马、高卢的军事差距便显露了出来,直到维钦托利彻底在全军执行坚壁清野、游击战术之前,凯撒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仅让绝大多数罗马军队免于被高卢人围剿,还占领了高卢人重要的据点阿凡历古姆城,极大程度上缓解了罗马军团连续作战造成的补给损耗,但凯撒仍然难以全力对抗高卢联盟,这是因为凯撒在高卢仅剩的同盟部落埃杜伊人需要罗马军团来保证安全,同时稳定其内部局势,在这样的情况下,凯撒在分兵后率领六个军团试图直接攻克联盟核心阿维尔尼人的首都日尔戈维亚。
凯撒这个人虽然声名卓著、极富魅力,但对于自身的失败却总会找巧妙的方法掩饰,在他的著作《高卢战记》中,他并没有详细记录日尔戈维亚之战,因为这场战斗对于凯撒而言是一场极大的失败,在日尔戈维亚的战斗并没有取得胜利,反倒让凯撒军团损兵折将,并最终迫使凯撒选择了撤退。
凯撒在日尔戈维亚输给了维钦托利
日尔戈维亚的失败带来了灾难性的影响,维钦托利首次战胜凯撒的事实极大程度地激励了高卢联军的士气,同时,就连罗马共和国在高卢地区最仰赖的盟友埃杜伊人也选择了加入联军、反抗罗马,这个部落原本为凯撒提供了大量的补给,现在,凯撒不仅丧失了主要补给来源,还被埃杜伊人切断了返回根据地的退路。罗马军团深陷重围,稍有不慎,后世条顿堡森林的惨剧,可能就要提前上演了。
对于凯撒来说,此时少数值得庆幸的事,无非就是与副将拉比埃努斯率领军队的会师,还有在过去被击败的日耳曼部落中招募到的1000名优质骑兵。为了摆脱困境,凯撒本人试图向东方移动,以迂回的方式回到根据纳尔滂高卢,但他的退路,却被维钦托利猜到,后者于是率领8万人,利用对地形的熟悉,成功在凯撒的必经之路安营扎寨,似乎凯撒的命运就要到此结束了。
阿莱西亚-高卢战争的终点
此时,高卢联盟在战略上最大的命运转折出现了,维钦托利似乎受到了先前胜利的迷惑,他错误地采用传统的高卢人突袭战术,试图利用骑兵击垮凯撒,但凯撒的部队十分冷静,骑兵迎击敌人,步兵迅速结阵保护辎重,同时随时支援不占上风的己方骑兵,在短暂的交锋后,只派遣骑兵出击的维钦托利一方败退了下来,不得不选择撤退,但凯撒此刻却突然放弃了返回根据地的既定目标,他果断发起追击,杀死超过3000名高卢战士,最终抵达维钦托利撤退到的阿莱西亚城。而阿莱西亚,也将因为稍后凯撒与维钦托利的终极决战而永载史册。
维钦托利作为防守方拥有着地理优势,阿莱西亚城位于山冈之上,所在地带与周边山谷足有150米高,作为防御要塞而言易守难攻,可是维钦托利撤回城内的部队高达数万,因此他极度缺乏补给。而凯撒一方虽然暂时不用考虑补给问题,可是,进攻阿莱西亚而不是选择撤回根据地,意味着凯撒的军队必须正面迎击一切可能来救援维钦托利的军队,其数量将十分可怕,远非凯撒麾下部队所能应付的。
维钦托利
可是凯撒却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正如同维钦托利不愿意放弃孤军深入的凯撒,凯撒也不愿意就此饶过阿莱西亚中的维钦托利,此人才能不凡、谋略过人,一旦放虎归山,不仅会继续破坏凯撒的征服大业,甚至有可能统一高卢后威胁到罗马共和国,不过倘若此人彻底战败,那么高卢起义势必将走向失败。
有了必战的原因,凯撒就开始制定战术了,鉴于在日尔戈维亚的战役失利,凯撒放弃了强攻的打算,转而围绕阿莱西亚四周的山冈修建阵地,在完成后,又以围墙等土木工程加以连接,共计四个步兵营以及至少4个骑兵营被妥善安排在阵地之中。维钦托利在城中发现凯撒军的动向后,很快明白后者的意图,凯撒企图用彻底的围攻不战而胜,因此他立即派出骑兵阻拦施工,但在凯撒的日耳曼骑兵以及背后坚实的步兵方阵前再度失败。
维钦托利利用骑兵拼死传出求援的信息
阻拦施工的失败向维钦托利表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个战场只能正面击败罗马人,因为坚壁清野的战术对于缺少粮食补给的他更为致命,他忽然明白,这里就是与罗马人决一死战的地点了,于是他召集所有骑兵,合计15000人左右,命令他们冲击凯撒的封锁线,拼命向外逃,能跑一个是一个,谁能活着出去,就立刻通知所有部落长老,让他们倾其所有增援阿莱西亚,他特别强调,一旦援军迟迟不到,那么阿莱西亚将会和高卢人的反罗马入侵大业一道灰飞烟灭。
维钦托利成功鼓舞了这些骑兵,他们勇敢地冲击凯撒的阵地,尽管伤亡惨重,但还是有不少人成功逃离了阿莱西亚,奔赴高卢各处,这意味着未来时刻将会抵达此处的庞大高卢军队。对于凯撒而言,这便是落实了他原本的预估,阿莱西亚不仅将是他与维钦托利战争的终点,亦将是罗马人与高卢人最后的大决战。
正在修建封锁线的罗马人
不过,凯撒军最终还是得以继续完成对阿莱西亚的封锁线,阿莱西亚的西侧首先出现了一条宽6米、深6米的壕沟,这道壕沟封死了阿莱西亚西侧两条河流之间的通路,显然将会使得高卢援军要么填满壕沟、要么绕过西侧阵线。而在面朝城市的围墙前方,凯撒又命令士兵挖掘了两道壕沟,一道水壕一道干壕,搭配上其后方的防堤以及壁垒上数不尽的胸墙、雉堞,防线前列密密麻麻的鹿角形状的木桩,封锁线已成为铜墙铁壁,随后,凯撒又在这一阶段的建设完成后,再度组织军团修建了整整五排倾斜的壕沟,其内部有着如同荆棘一般分布的大量削尖木桩,搭配上1.5米多深的壕沟,就连罗马士兵都把它称之为“墓碑”。五排壕沟紧密相连,互相穿插,其前方又分布着整整八排的陷坑。而在更前方,则是可以明显看到的踢马刺。
凯撒在阿莱西亚
不仅如此,凯撒在面朝阿莱西亚城一侧的工事完成后,又再度在间隔180米左右的外侧再度修建同样的工事,其目的正是用来迎击高卢联盟援军。当这一系列的工程全部完工后,已经是凯撒兵临阿莱西亚的40天后了,凯撒此时拥有着内侧长16公里多、外侧长21公里的坚固防线,但由于凯撒的部队仅仅只有5万人左右,因此平均下来每5米的防线只能安排2名士兵防守,但无论如何,罗马军团高超的工程技术,在这里还是展现得淋漓尽致。工程完工后,凯撒为每个士兵分配了30天的口粮,以避免他们外出筹粮,罗马人全军安置在封锁线之中,静静等待着即将爆发的大战。
罗马人的封锁线
另一方面,收到维钦托利求援信息的各部落召开大会,这个关乎全高卢人未来的会议最终决定特别征兵,从而汇聚出了一支高达24万步兵、8000骑兵的庞大军队,并立刻向着阿莱西亚城猛扑过去,对于高卢各部而言,尽管盟主维钦托利身处险境,但死敌凯撒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旦能里应外合击败凯撒,那高卢人就能赢得他们的自由了。
不久后,凯撒曾经十分信任的蛮族将领康缪斯率领着高达25万人的高卢援军抵达了战场。潮水一般的高卢联军一眼望不到头,就连身处包围的维钦托利都能一眼看到友军遮天蔽日的旗帜和数不尽的高卢友军士兵,于是城中高卢军队士气大振维钦托利立即率领部队出城,准备和援军一起对凯撒发起夹攻。
罗马人利用骑兵发起反击
维钦托利和康缪斯的部队都向罗马人的壕沟前进,他们企图利用大量木柴填满壕沟,但这个举动遭到了凯撒军骑兵的反攻。凯撒的骑兵部队一马当先冲击敌人,壁垒上方的友军则利用弓箭、投石乃至标枪支援友军。在高卢人震耳欲聋的战吼声中,以骑兵和步兵混编构成的高卢前锋部队与凯撒的骑兵队从中午打到了黄昏,最终,凯撒的日耳曼骑兵在饱受打击的情况下奋力一搏,成功击退了高卢人的进攻。
首次进攻的阻碍使得康缪斯转变了进攻思路,他认为,比起白天进攻,似乎夜晚更方便高卢人利用凯撒封锁线的薄弱之处加以进攻,同时,他还准备了大量云梯、抓钩等工具,并在第二天的午夜时分再度发起大规模攻势。战斗于阿莱西亚西侧爆发,其喧嚣声还让城内的维钦托利也配合着发动进攻。夜色中,无数高卢战士利用大量的木柴和栅栏填平了大量陷坑和壕沟,无数高卢弓箭手使用弓箭和投石投射出密集的火力网,掩护那些准备冲往第一线的高卢勇士。而罗马人这边在得知敌人进攻的方向后,各处守卫部队便开始抽调人手增援。凯撒于阵线内部合理安排的营地大大有利于这些人的机动,很快,罗马军便得以于高卢人展开全力对决。
高卢人对封锁线发起进攻
在部将安东尼以及德莱朋纽斯的援军帮助下,罗马人使用大量弓箭、石弹以及石块反击高卢人,稍远一点的攻城武器也不断朝着高卢人倾泻火力,在这漆黑的夜里,双方士兵都难以利用盾牌保护自己,只能凭着运气和热血来躲避袭来的弓箭或石弹。不过高卢人的损失还是远大于罗马人,封锁线处大量的工事依旧对高卢人造成了重大伤亡,大批战士落入多重壕沟被捅死,很多人被鹿角尖刺杀伤,而位于壁垒之上的罗马人更是弹无虚发,因为密集的高卢人中总有倒霉蛋被击中死亡,很快,高卢人便尸横遍野,以至于阻挡了背后友军的推进,最终,伴随着天边的微光,察觉到黎明将至的康缪斯和维钦托利只得选择撤退。
但是,康缪斯此人不愧是凯撒曾经器重的蛮族将领,他在前两次进攻失败后,明白虽然救援维钦托利刻不容缓,但想要真正击败凯撒,必须做到彻底的侦察,于是他立即组织部队系统性地调查凯撒的防线,同时又咨询当地人,了解了凯撒阵地中每一个工事及守军的大致分布情况。终于,在这一系列的侦察结束后,康缪斯发现阿莱西亚的西北处是封锁线的致命弱点,那里有一座过于庞大的山丘,以至于封锁线不得不在东侧山脚的低矮处搭建,只要进攻这里,高卢人便可以居高临下打击对手。
高卢人的突击取得了突出效果
康缪斯立刻从军中挑选出6万名最精锐的勇士用作突击,他们的领袖则是维钦托利的兄弟维尔卡西朗纳斯。为躲过罗马人的侦察,这批突击队趁着夜色赶往山丘,在那里的树林中隐蔽休整。第二天中午,这支突击队已经是休息充分、跃跃欲试,维尔卡西朗纳斯一声令下,6万高卢精锐勇士一下冲去树林,居高临下地发起了进攻。与此同时,在平原处,一队高卢骑兵和步兵向罗马人的阵地发起佯攻,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城内同胞维钦托利的注意,维钦托利立刻明白了康缪斯的用意,于是他这次点起所有家当,包括各种盾车、云梯、抓钩以及一系列的攻城器械,朝着凯撒西北侧的防线奔去。
西北侧防线的战况正如康缪斯的预料,由于壁垒所在地低矮,罗马士兵大多暴露在高卢人的火力之下,雨点一般的弓箭和石弹毫无顾忌地倾泻在罗马人身上,大批守军伤亡,剩下的人只能苦苦支撑,潮水一般的高卢精锐勇士们在罗马人被压制后更是轻松突破了数道罗马人的工事,他们填平壕沟,铲除陷坑,粉碎木桩,一路来到壁垒下方,罗马士兵只见大批抓钩被扔了上来,随后便有大量高卢勇士攀登上壁垒,在有些地方,就连壁垒和箭塔都被高卢人给推倒了。
罗马人的阵地被攻破
罗马士兵苦苦支撑,他们不愧是凯撒手下的百战之师,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打退高卢人的进攻,但维尔卡西朗纳斯组织高卢人编队轮番进攻,就这样,几番来回后,罗马士兵无论是体力还是矢石都要消耗殆尽了。此时,明白西北部队陷入困境的凯撒派出的增援部队已经抵达,部将拉比埃努斯的6个大队加入了战场,开始与高卢人展开激烈的肉搏战,而凯撒本人也迅速赶往此处,他身披紫色战袍的身影鼓舞了麾下的士兵,他更是用尽全力激励士兵们全力奋战。
与此同时,内侧战线的维钦托利突然转移了进攻地点,原来他发现西北防线的战斗由于凯撒的出现变得胶着起来,于是带领所有部队立即转向阿莱西亚南方的防线,从那里发起了出乎预料的进攻。维钦托利的行为十分明智,南侧防线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几乎快要被他攻下来了,壕沟、栅栏以及其它工事几乎都被其摧毁,这里的高卢人等下了壁垒,与罗马人展开了公平的肉搏战。
战况危机到凯撒本人也必须亲自冲杀
凯撒如同一个救火队员一样,他立即从西北侧来到维钦托利进攻的地方,亲自率领亲兵杀退壁垒上的敌人,又紧急调派13个大队前来增援这里,随后,他便又率领着自己的本队增援其它战场。此刻战场上的凯撒仿佛是罗马人的战神马努斯亲自下凡一般,紫色战袍的身影原本在战场上十分显眼,足以让敌人朝凯撒投掷各种武器,但凯撒却毫发无伤,其亲临一线、拔剑奋战的英姿大大鼓舞了身处绝境的罗马士兵,罗马人爆发出惊人的毅力,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依旧维持着阵线。
凯撒的军队已经快到极限了
战至此刻,凯撒明白生死存亡就在一瞬了,他立即派出几乎全部的精锐骑兵迂回出壁垒,沿着北方的峡谷前往山坡布阵,准备从后方发起最后的冲锋。而凯撒本人则率领着4个大队近千人前往支援战况再度陷入危机的西北侧,当凯撒抵达这里时,这里的防御工事几乎已经被全部摧毁,在着火、坍塌的工事之间,每寸土地上都有罗马士兵在和高卢勇士搏杀。凯撒刚刚抵达,便立刻杀入人群之中,在战线中疯狂冲杀的凯撒明白,此刻全军命运所系,都在那支迂回的骑兵手中了。
凯撒的骑兵队成功完成了迂回突袭
维尔卡西朗纳斯正觉得胜券在握,凯撒身处的阵线已经是风中残烛,只要他再一吹口气,便可将这高卢人的死敌摧毁殆尽,但突然从后方传来的战马与勇士的怒吼却打碎了他的美梦,维尔卡西朗纳斯回头一看,只见数千罗马骑兵从山坡上以破竹之势冲杀下来,挡在他们面前的高卢人纷纷倒下,一时间高卢人阵线后方血流成河,整个阵线被罗马骑兵构成的“浪潮”撕得四分五裂,那些正在和凯撒本队厮杀的高卢人也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危险,而罗马人一方则大受鼓舞,原本摇摇欲坠的阵线立刻转入攻势,在前后的夹攻之中,维尔卡西朗纳斯的战士们终于被恐惧所击垮了,他们纷纷扔下武器转身就跑,很多人却被罗马骑兵和士兵斩杀,或被战马踩踏称肉泥,维尔卡西朗纳斯的军队就此土崩瓦解。
6万精锐战士部队的覆灭震惊了高卢联盟全军,恐惧和惊慌弥漫在空气之中,最终驱使着高卢援军惊慌失措地逃窜,高达25万的高卢援军不复存在,只剩下大批被罗马人的胜利所震惊的羔羊,而维钦托利也慌忙逃回阿莱西亚。混乱之中,罗马人一路追杀眼前逃窜的敌人,直到连战马都累倒在地,再也不能前进一步时,才停下了厮杀。
罗马人反攻并取得胜利
维钦托利此刻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希望,他明白他已经彻底战败,最终不得不亲自前往凯撒的营地投降,凯撒并不急于杀死这位曾经的心腹大患,他将维钦托利收押,准备在回到罗马城后的凯旋式上展示这位蛮族英雄。为高卢人的未来奋战的维钦托利此时已经死了,那个六年后才被处死的蛮族人不过是英雄的残骸而已。正如维钦托利之前所言,阿莱西亚之战后,高卢人再也无法组织起同等程度的反抗,在凯撒奇迹般的胜利面前他们彻底屈服于命运,就连日后凯撒及其养子屋大维投身于疯狂的内战中时,他们也没有趁机反抗,高卢人的雄心被彻底摧毁了。
维钦托利的投降标志着高卢战争以罗马人的全面胜利告终
维钦托利并非没有胜利的希望,倘若他能彻底坚持坚壁清野与游击战术的思路,将在战略上立于不败,但高卢人民还没有团结到能忍受如此巨大的损失,而倘若幸运女神稍微偏爱一下高卢人,让高卢人提前发现凯撒的骑兵,或者在混战中击毙凯撒本人,或许结果就会大为不同。但命运最终还是垂青了凯撒,高卢民族的未来最终还是被罗马人彻底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