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与我们之间的故事可谓是源远流长了。在古代,古人将玉之美大致分为五德—(仁、義、礼、智、信),那时,借用玉来颂扬人比比皆是,可是为什么玉会从观赏物变成食用物品呢?这就需要从玉的过往来细细说到了。
玉之历程
中国的玉文化的发展历程是神玉-王玉-民玉。
玉被神化于上古时社会结构正在改变之时,拥有神权的巫成为上流社会人物,为了能有更多的话语权,他们将玉神化成事神,媚神的工具。在瞿兑之先生的《释巫》中曾有记载:巫也者,处于人间而求人之道而通于神明。人嗜饮食,故巫以牺牲奉神。正是由于他们的编造,而使得玉成为至高无上的神物,也制造了属于玉、巫、神的体系维系权力。
而王玉的形成于奴隶制社会统一王朝的建立—夏商。随着王权进一步的巩固,以巫术为主导的古代原始宗教逐渐没落变成以新型宗教(礼制)为主导,玉成为礼制上使用的重要器物。
民玉的出现于魏晋南北朝时期,在这个时期,诸侯争霸,礼乐制度崩坏。在《三国志·魏书·文帝纪》中记载,“汉氏诸陵无不发掘, 乃至烧取玉匣金缕, 骸骨并尽”,在 黄初三年( 222) , 魏文帝曹丕鉴于盗墓之风盛行下令禁止使用随葬的金缕玉衣, 以杜绝奢糜和盗墓之风,实行薄葬制度。
这实际上是以官府的命令改变过去的礼制成法,而王粲的佩玉制度更是使其改变,《三国志?魏书?王粲传》:“魏国既建,(粲)拜侍中。博物多识,问无不对。时旧仪废弛,兴造制度,粲恒典之。”在这制度下玉的迅速普化。
而在西晋摯虞的《决疑要注》也可以看出佩玉制度所做出的贡献:“汉末丧乱,绝无玉佩。魏侍中王粲识旧佩,始复作之。今之玉佩,受法于粲也。
社会背景下的魏晋
魏晋时期下的天灾人祸可不少。在魏晋时期的200年间,天灾总计518次,也就是说不满五个月就有一次天灾,而瘟疫则更加惨烈,曹丕在《与吴质书》之中道:“昔年疾疫,亲故多离其灾,徐(徐干)、陈(陈琳)、应(应玚)、刘(刘桢),一时俱逝,痛可言邪?”连建安七子在瘟疫的肆虐下死去,那普通人呢?
除了天灾以外还有人祸,从东汉末年到魏晋时期是中国历史最为纷乱的时期,无数人死在了战场的硝烟之下,连曹操也曾在自己的诗《篙里行》中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悲惨场景。
此外,战争的灾难只是一方面,而在政治上的迫害是躲避不了的,尤其是政争,可能随时会有“莫须有”的罪名降临在自己的身上。魏晋的名士们,不仅与百姓一样遭受灾荒和瘟疫的威胁,而且还要忍受统治者的残暴。在这个可怕的时期下名士们因言论有违于当权者,要么像“阮籍一样佯狂避世”,要么被统治者肆意诛杀,如曹操对孔融的“大逆不道,宜极重诛”和竹林七贤之一嵇康因触怒司马昭而成为了司马氏集团的刀下冤魂。
在《魏晋食玉文化研究》中魏晋之际,多事之秋,“名士少有全者”,饱读圣贤之书的文人雅士在当时社会上是最为敏感的群体。虽然在个体死亡的绝对数量上与前面的天灾、战乱要少得多,但是给人们造成的心理压力是很沉重的。在这样一个多灾多难、动荡不安的时代,死亡恐怖的全方位地威逼着魏晋人。
思想的崩塌
建安二十二年,曹丕给王朗写了一封信: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唯立德扬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著篇籍。疫疠数起,士人凋落,余独何人,能全其寿?加冕为王的曹丕对于瘟疫也如此悲凄,那?对于所谓的清流名士,苦读诗书十余载,只为得以摘取属于读书人的荣耀,可是人生的苦难,却让他们寸步难行,苦于人生,也让他们必需衍生出自己的快乐。
这时候以“阮籍之啸”以及在范晔《后汉书·逸民传》中记载的戴母“喜驴鸣”,儿子戴叔鸾“常学之,以娱乐焉”。形成了独具特色的魏晋名士放松自己的形式。
在《魏晋食玉文化研究》中言说当死亡威胁笼罩着整个社会,寻欢作乐即便排解得了一时的苦闷, 仍慰籍不了人们内心对生命不虞的种种恐惧和焦虑,渴求生命的永恒成为了魏晋人士的第一愿望。这时候,以神仙为信仰,以长生为目的带有神仙思想的道教横空出世,正好挽救了魏晋文士跌入悬崖的脆弱心灵。
道教神仙思想应运而生
此道教非道家,道家是先秦诸子百家中的老庄思想,或者战国秦汉时期风靡一时的黄老思想,而道教则信奉“道”,通过精神形体的修炼而“成仙得道”的宗教。
道教有两个主要的派系,一是以老子思想的《五千文》为经典的五斗米道,教主张道陵,另一方是以《太平经》为经典的太平道,教主张角(黄巾军首领)。
在中国这种封建帝王统治下,宗教的传播唯有依靠于统治阶级,否则传教举步维艰。董仲舒提出给汉武帝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使得儒家如日中天。而东汉时期的战乱也让张角的机会到来,就这样以道教当中的张角为首的太平道开启了灵帝中平元年的黄巾起义,大家都知道结果——在建安中叶时期败北,后果很惨烈,太平道被统治者死死的按在地上,一蹶不振,而五斗米道逃离到蜀地。
而到了魏晋时期,儒家思想所给予人们的生活目标——立功,立德,立言,被死亡的阴影给吞噬。所以在道教中的太平道失败后,便在魏晋时期找寻新的方式,思考自己的定位后,推出了道教的神仙思想。
道教神仙思想中的长生不死,得道成仙的基本信仰源自于山海经及老子的长生久视之道,在《海外北经》记载道:“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
而《老子》第十章则凸显养生之道:“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鉴,能无疵乎?“神仙是自然力量和社会力量的神化,神仙之性质,最先直言本质为庄子的《逍遏游篇》:“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这些记载上的只言片语也为魏晋的人们打开了一扇大门。通向道教的神仙。
“生死有命,各安天命”,是人们长久以来的认识,而“我命由我不由天”则是道教根据魏晋时期人们对于生命的渴望而提出的最好的口号。也是为神仙思想更好的保驾护航。
而道教的神仙思想就是告诉普罗大众,如何修仙。在经过长久的炼丹中道教从大自然中永不腐朽之物,来了灵感也就有《抱朴子》引古《玉经》云:“服金者寿如金,服玉者寿如玉也”在魏晋时期的道士们以为服用大自然创造的永久之物就可以羽化成仙,于是便有了魏晋时期“食玉”的蔚然成风。
作者:成逸校正/编辑:莉莉丝
参考资料:
【1】《魏晋南北朝时期玉文化及诗歌创作》 肖婷 2012
【2】《魏晋食玉文化研究》 褚馨 2005
【3】《魏晋时期自然灾害初步研究》 张美莉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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