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智库研究员黎里
据约翰 霍普金斯大学的实时统计数据，截至北京时间10月15日上午，全球新冠累计确诊病例已超5380万例，死亡病例逾130万例。美国以超过1070万的病例数高居全球榜首，欧洲多国日增病例屡创新高，亚洲部分地区疫情也持续恶化。与此同时,各国新冠疫苗开发加速推进，成为对冲全球疫情持续恶化的曙光。
疫情更加恶化：不断刷新的无助感
美国刚刚结束的一周内，除了无休止的选情嘴仗甚至冲突，就是新冠新增病例的惊人增加。11月13日（周五）单日新增病例高达184514例，新增死亡人数1431人。“谈疫色变”已不足以描述当下美国人的惊惧，对当下疫情控制和未来疫情走势的无助感，弥漫全美。即将不得不离开白宫的现任总统特朗普，在11月13日仍强硬宣称，只要他在任就不会采取封闭隔离措施。
（图片说明：11月13日，美国华盛顿的一处新冠病毒检测点的医务人员在收集检测样本。来源：新华社发 沈霆 摄）
除美国外，印度、巴西、法国、俄罗斯、西班牙、英国、阿根廷、哥伦比亚和墨西哥、秘鲁、德国、意大利等国同样深陷疫情。面对疫情恶化，各国纷纷提倡戴口罩，要求减少集会集聚，保持社交距离，并提倡人们勤洗手、多消毒；但时至今日，这些举措战胜不了病毒，只能减少染疫和死亡人数。人类要真正战胜疫情，疫苗才是根本之策、长久之策。
全球疫苗研发：四条跑道的竞标赛
自新冠肺炎病毒爆发以来，全球的疫苗研发一直在加速竞赛，目前主要是四条跑道：
一是世卫组织主导的全球疫苗开发。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近日表示，迄今已有184个国家和地区加入“新冠肺炎疫苗实施计划COVAX”，该计划旨在加快新冠疫苗开发和生产，并确保每个国家都能公平获得。世卫组织正在通过疫苗研发ACT加速器，加强与全球科学家、医学专家和制药企业和全球各地的卫生组织合作。
二是中国和俄罗斯等国的疫苗研发。目前，中国处于全球新冠疫苗研发的第一阵营，已有4款疫苗在多国开展Ⅲ期临床试验，并初步显示了良好的安全性，得到国际社会高度评价。11月11日，国药集团表示，其新冠疫苗Ⅲ期临床正在阿联酋、巴林、埃及、约旦、摩洛哥、秘鲁、阿根廷等国家顺利推进，并已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接种志愿者超过5万人，样本人群覆盖125类国籍人员。国药集团强调，其疫苗研发不会省略任何一个环节，“安全性”是重中之重。
8月11日，俄罗斯卫生部率先宣布注册了全球首款COVID-19疫苗，名为“卫星-V”（Sputnik V）。目前，该疫苗正在俄罗斯、白俄罗斯、阿联酋、印度和巴西进行临床试验，将有4万名志愿者接种。三期临床试验的第一阶段检测结果显示，该疫苗有效性为92%。疫苗首批样品下周将运抵匈牙利，有望在当地生产。
（图片说明：这是8月6日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加马列亚”流行病与微生物学国家研究中心拍摄的新冠疫苗。 来源：新华社发 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供图）
三是辉瑞公司等药企的疫苗研发。在雄厚的资金和先进的技术保障下，欧美一批大型药企和科研机构，在本国政府政策支持和采购允诺下，正加紧实施疫苗研发。据华尔街日报等媒体报道，美国辉瑞公司(Pfizer Inc., PFE)及其德国合作伙伴BioNTech SE宣称，其开发的新冠疫苗在美国、巴西、德国、阿根廷、南非和土耳其等国试验显示，接种者在七天内接受两次注射后，90%可以获得新冠病毒免疫力。两家公司表示，在获得官方制药许可后，预计2021年底前可批量生产和供应约13亿支疫苗。美国现任特朗普已急不可耐地宣称，辉瑞公司能开发出疫苗，有赖于他的支持和催促，并要求加快药物审批流程。据悉，美国已从辉瑞等公司订购了6亿支疫苗。
四是欧洲日本等国加速追赶疫苗研发。英国的药企和牛津大学等机构研发的疫苗，在初步试验后因副作用较大已暂停，目前仍在推进研究。日本、韩国等国或单独或联合，也在紧锣密鼓研发针对亚洲人群的疫苗。
据世界卫生组织宣布，截至10月19日，各国正在研发并登记在册的候选新冠疫苗共有198种，其中44种已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加入“新冠肺炎疫苗实施计划COVAX”的国家和地区已达184个。目前有超过100种COVID-19较先进的候选疫苗正在进入最后的研发阶段。
疫苗竞赛的隐忧：四大现实和潜在问题
全球竞相研发疫苗是件好事，却也带来一系列棘手问题，由此引发的争议也与日俱增，主要体现于四大现实和潜在问题。
一是谁来判定，哪家的疫苗最有效、最安全。目前，已经进入第三阶段即最后阶段的10多种疫苗，都自称最安全、最有效，成功率在90%以上；但尚无第三方权威机构来检验和评估，从而得到各国普遍认可。作为全球公共卫生和疫苗认证上最权威的世卫组织，又因一直被已宣布退出的美国所打压，只能依靠自身主导的COVAX体系，对全球部分研发的疫苗进行检测认证。可被美国现任总统特朗普捧上天的辉瑞公司，恰恰又不在COVAX体系中，其也明确表态不会接受世卫组织COVAX体系的疫苗研发监管和分发规范与方法。
（资料图片：美国辉瑞公司。来源：视觉中国）
二是谁来制定，统一的、权威的新冠疫苗标准。目前，全球主要候选疫苗的研发大都各自为战，依据各自的认知，在各自封闭状态中研发，在各自可利用的国家、地区和人群范围中做试验；试验对象和数据也都保密。世卫组织试图通过ACT加速机制推进全球疫苗合作开发，但其COVAX计划在资金等方面捉襟见肘。COVAX目前得到允诺的51亿美元研发费捐款迟迟未到账，相比年内急需的45亿美元和明年需增加的250亿美元，这无疑是杯水车薪，望洋兴叹。
三是谁来解决，疫苗存储、运输等技术性难题。美国辉瑞公司研发的疫苗须保持在零下70摄氏度才有效；其他疫苗在存储和运输等方面也有很高的冷冻和冷链要求。这对很多国家，尤其是贫穷落后国家而言，造成了存储和运输上的诸多难题。
四是谁来统筹，疫苗的公平、合理分配问题。这也许是全球疫苗研发中面临的最棘手、最敏感问题。疫苗如此重要，各国都趋之如骛，视若珍宝。但疫苗不仅涉及巨大的经济利益问题，还涉及到国际主导权、科技领先权特别是国际与地缘政治等诸多重大问题。
中国的表态：承诺为全球提供公共产品
中方已多次明确承诺，待中国新冠疫苗研发完成并投入使用后，将作为全球公共产品，为实现疫苗在发展中国家的可及性和可担负性作出中国贡献。正是此举，直接触及那些指望借疫苗发财或趁机操控国际关系的药企和国家的核心利益。
疫情爆发后，多国围绕医药等救援物资发生争夺，围绕疫苗的争夺势必更加激烈。从目前一些疫苗的定价看，不菲的价格令人望而却步。贫困国家的老百姓负担不起高昂的价格，却往往又最需要疫苗。如果这些国家的疫情不能得以有效控制，不仅会造成全球抗疫的失败，而且会带来更大的公共卫生与危机的不平衡。
目前全球要求公平、合理分发疫苗的呼声非常强烈，但如何落实面临一系列绕不过的重大问题。但愿疫苗能给世界带来生命的安全与健康的福音，而不是造成更为激烈、复杂的恶性竞争与争斗。
（作者黎里为东方智库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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