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曾说过:“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战火蔓延,军兵战死沙场,百姓流离失所,天地之间哀鸿遍野。若是生在13世纪,遇上成吉思汗麾下的蒙古铁骑,更是山河变色,白骨露野,血流成河。
蒙古帝国南征北伐,多次对外进行军事扩张,每遇抵抗,一律屠城。蒙古铁蹄之下,毁城灭族比比皆是。屠杀已经成为了蒙古帝国征战天下的重要标志。
就连成吉思汗的女儿也深得父亲真传,听闻丈夫战死,亲率军队入城屠杀,妇孺老人皆不放过,赶尽杀绝,毫不留情,死难者多达174万。
蒙古公主屠城祭祀亡夫
1220年,也就是蒙古西征花剌子模的次年。蒙古名将哲别、速不台奉命昼夜不舍追击花剌子模国王摩诃末。追击途中经过尼沙普然城,此城人口众多,经济发达,是花剌子模重塞。
哲别遣使者入城招降,尼沙普然城主当即表示降服,并且愿意供给蒙古军队战争物资。哲别将招降诏书颁发予城主后,便率兵继续追击国王摩诃末。没想到,蒙军离开后,尼沙普然城又起了抗蒙之心,还袭击消灭了蒙军的一些小股势力。
于是,成吉思汗之子拖雷奉命再次出兵讨伐尼沙普然。拖雷是成吉思汗和孛儿帖皇后的幼子,胆识过人,骁勇善战,深受成吉思汗的宠爱和重用。
拖雷
拖雷命蒙古驸马脱忽察儿为前锋前去攻城,然而尼沙普然有着十分坚固的城墙,加上城内坚决抵抗,脱忽察儿攻城三日仍然没能成功。不仅如此,脱忽察儿还被城内流矢射中,不治身亡。
将领战死,攻城的蒙古军队撤退至后方与拖雷会和。1221年,拖雷率军亲临尼沙普然城,誓要将其拿下,以告慰妹夫上天之灵。而丧夫的蒙古公主悲愤交加,求得父亲成吉思汗同意后,也率兵前往尼沙普然城,发誓要将整座城池为丈夫陪葬。
尼沙普然城早就听闻蒙古军队向来有屠城的残忍行径,于是全城上下严阵以待,准备与蒙军决一死战。然而蒙军这回有备而来,准备了大量杀伤力十足的攻城武器。蒙军就地取材,砍树采石,又制造出大量箭矢、长矛、炮石等。
在蒙军抛石机、火焰发射器等器具轮番攻击之下,尼沙普然城墙被砸损七十余处,眼看就要失守。城内军心涣散,丧失战斗力信心,于是尼沙普然连忙遣使向拖雷请降,并许诺以后每年都上贡给蒙古。
对于这迟来的请降,拖雷一口否决。不久,早已不堪重负的城墙被攻破,尼沙普然城就此陷落。城破后不久,蒙古公主也率军而至。这位誓要为夫报仇的公主亲自下令屠城。
尼沙普然城霎时间成为了人间炼狱,除了被收编的军队和工匠外,城内生灵一律斩杀,不放过任何活口,包括牲畜家宠。蒙古公主仍然不解恨,命令手下将死去的城民的头颅按男、女、幼分开来,摆成三座人头金字塔祭祀亡夫。可谓令人发指。
这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持续了近半个月,拖雷还下令将整座城市拆除毁损,经此一役,昔日繁荣的尼沙普然城成为了一座空城。随后,拖雷又带兵将附近的城镇烧杀抢掠一通。据统计,在这场战役中,受难者高达174万。
蒙古帝国和花剌子模的恩怨
这段蒙古公主主持的残忍屠杀发生在成吉思汗率兵西征讨伐花剌子模的战争中。这就不得不说起蒙古帝国和花剌子模的恩怨。
花剌子模在塞种人的语言里是“太阳土地”的意思。它鼎盛之时可是中亚地区的大国,如今的伊朗和阿富汗的大部分地区,当时都曾在其统绐之下。不仅如此,花剌子模长期控制着中西贸易,还曾将亚欧丝绸之路的大部分贸易权牢牢掌握手中。
然而这样一个中亚一霸早已不存于世,它只存在了短短几十年就被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国所灭亡。
蒙古帝国和花剌子模算是差不多时间建立的。当时,花剌子模在经商贸易方面很发达,而蒙古建国之初仍然以传统游牧、狩猎为主,在商贸方面和物资储备上稍显落后。
花剌子模看中了地大物博的东方市场,而成吉思汗则是出于本国经贸发展考虑。于是作为当时东西方有名的霸主,成吉思汗和花剌子模的国王摩诃末一开始是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进行友好合作的。
根据历史资料记载,成吉思汗对花剌子模十分重视,还曾致国书于花剌子模国王:“我知君势之强,君国之大。我知君统治大地之一广土,我深愿与君修好。”
由此可见,成吉思汗十分看重两国之间的合作。希望可以和花剌子模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好让他进行征金伐宋等军事活动时获得强有力的物资支持。然而,两国的友好合作局面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
一次,一支四百五十余人组成的蒙古商队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浩浩荡荡前往花剌子模,准备进行贸易。结果在经过花剌子模边境城市讹答剌城时,却遭遇灭顶之灾。
当时的讹答剌城郡王是亦纳勒术,据说还是皇亲国戚。亦纳勒术污蔑商队是心怀不轨的“间谍”,于是下令诛杀整个蒙古商队,并扣押商队全部财物。
关于亦纳勒术的动机,一般有两个说法,一个是说商队言语冒犯了亦纳勒术,使其大发雷霆;另一个说法则是指亦纳勒术觊觎商队财物,遂起杀心。总之,斩杀蒙古商队的行为让两国的和平局面出现了裂缝。
西征花剌子模
成吉思汗听闻商队被诛杀的消息十分气愤,但出于大局考虑,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发动战争。于是成吉思汗派遣使者前往花剌子模,希望其国王摩诃末查清商队被杀真相,给个说法,并要求引渡亦纳勒术至蒙古。
然而摩诃末选择包庇亦纳勒术,推说亦纳勒术位高权重不属于国王管制。成吉思汗对于这个回应十分不满,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不交凶手,必将采取武力措施。
摩诃末为人傲慢蛮横,他对于成吉思汗的警告很是愤懑和不屑。他竟然违背不斩来使的原则,将蒙古正使下令处死,并剃光其余使者的胡须,让他们回去转告成吉思汗:花剌子模永不屈服。而被人剃须对于蒙古人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花剌子模杀人越货在先,又斩杀侮辱使者在后。新仇旧恨让成吉思汗勃然大怒,他命手下名将木华黎主持对金的战事,而他本人则率领20万大军亲自出征花剌子模,誓要报仇雪恨。
蒙古军队兵分几路,迅速包围了花剌子模各大重要城镇,将其各个击破。在成吉思汗带领下,蒙古铁骑纵横驰骋,势不可挡,昔日强盛的花剌子模节节败退。
在这次西征中,为了惩罚花剌子模国的抵抗,成吉思汗仍然采用了一贯的大规模屠杀来对敌人进行震慑和报复。
上文提到的斩杀蒙古商队的亦纳勒术在蒙军入侵后,其管辖的讹答剌城迅速被攻破,亦纳勒术也沦为俘虏。蒙军将滚烫的白银溶液灌入亦纳勒术口鼻之中,令其痛苦窒息而亡。足见蒙军就是有仇必报,绝不手软。
蒙古公主主持的尼沙普然城屠杀已经十分残暴了,但比起她的父兄,仍是“小巫见大巫”。花剌子模这个曾经的中亚一霸,十年间在蒙古军队的屠杀清洗之下夷为平地,从此消亡,不复存在。
蒙古军队的征伐之路就是一条血腥的屠杀之路,这也是后世对成吉思汗及蒙军的最大争议。毋庸置疑成吉思汗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军事家,但他及后裔残暴蛮横的一面也一直被人诟病。
有人说蒙军是文明的连接者,因为他们打通了中亚通道,促进了东西方文化交流;也有人说蒙军是文明的毁灭者,普希金就曾经说过蒙古人征服俄罗斯后,既没有给予它代表,也没有给予它亚里士多德。
这类观点认为蒙军所到之处皆是屠杀抢掠,多个文明被毁损甚至消亡,而蒙军也并没有在这些被占领的领土上创造新的文明。
文明还是荒蛮,一代天骄还是残暴屠夫,东方霸主还是地狱军团?历史的痛点无法掩盖成吉思汗和蒙军的辉煌,相同地,若是津津乐道蒙古帝国的英勇战绩而无视成千上万的历史亡魂也是令人不齿的。
不忘历史,以史为鉴,天下兴亡百姓皆苦。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不变的是百姓渴望和平,渴望安居乐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