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仙子点缀了银河的璀璨,她们在文坛上笔墨生香,在战场上不让须眉,在硝烟中救济苍生,在舞台上惊鸿一瞥。
即使改朝换代,万象更新,那些藏匿于喧嚣与浮华的背面,总会显露出傲骨的风气,穿梭在纷扰的街头,停泊在熙攘的港口,那时寻常巷陌,达官显贵,都划过她的身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迷乱的民国,曾有五位总统倒在这朵牡丹花下,穷追不舍,她却选择隐居乡下,过着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她就是中国第一女演员刘喜奎,她的传奇延绵至今。
京城佳人,坤伶一曲
1894年,刘喜奎出生在河北沧州,在这个"武术之乡"自幼耳濡目染,喜欢听戏看曲。那时内外动荡不安,百姓民不聊生,刘喜奎家道中落,于是她八岁就开始学习京剧,为父母分担艰难的困苦生活,与他们一起谋取生计。
好在她生的一副好皮囊,宛若芙蓉露水面,经亲戚介绍,便前往北京拜师学习,参加天津李海科班,苦练京剧。
在民间有一个说法叫"梆子戏",音色婉转优柔,细腻悦耳。在那时,政府官员,有权有势之人大多喜欢凤歌鸾舞的华丽场面,然而这个"梆子戏"只是民间街头小巷的乐子。
但在慈禧太后执政的那段年间,对此戏曲十分喜欢,便使唤那些梨园子弟苦练技艺。他们为了名利上的地位,也乐此不疲,希望能在慈禧太后面前博君一笑。那会儿的京城到处弥漫着骄奢淫逸的繁华景象。
后来更新换代,即使更加动荡,戏曲一直颇受人们的欢迎,可舞台上大多是男儿身,并没有女戏子的一席之地,当时闻名京都的梅艳芳、尚小云,程砚秋、苟慧生也都是男儿身。
经过不懈的努力与苦练,刘喜奎不想湮灭在这尘世的碌碌,战火的哀嚎已经让她痛苦不堪了,她需要更恬静的歌声,于是人们纷纷柔和了多地的戏曲唱腔,开始引入坤伶,京城内还开办了"崇雅社"女科班。
十岁那年,刘喜奎顺利进入"崇雅社",她的人生在这里得以升华,期间,她功底深厚,聪明伶俐,表现极为突出,于是在"中和园"挂牌演出。丰姿冶丽,柔媚娇逸的刘喜奎就这么一曲歌音,响彻京城,她拈花一笑的举止让人沉浸其中。
不久后,这位俏丽的京城佳人,就成了"梨园第一艳"的坤伶,此后,享誉中外。还曾获得伶界大王谭盔境的美誉:"男有梅兰芳,女有刘喜奎,吾其休矣!"
不屑于达官显宦的垂涎
在京剧圈里,刘喜奎已经混得风生水起,她卓越的天赋,细腻的表演,无不洋溢着她举世的风采。台上的她迷倒万千,仿佛所有演出者都是她的嫁衣,格外耀眼。可偏偏枝头上越是开的娇艳越是惹人注目,狠下心去肆意采摘。
当时在北洋政府的统治下,天下如同混沌。总统袁世凯听闻此女曲艺惊人,花容月貌,不禁心生爱意。
在北京的一场演出,袁世凯目睹了刘喜奎这位绝代佳人,心中沸腾不止,于是邀请她来府上做客,并纳她为妾。可声名远扬的刘喜奎又怎么会同意去做妾室呢?这将她的颜面置于何地?于是果断拒绝了,好在袁世凯也只是见色起意,并没有继续追求。
1917年,中华民国第五任总曹锟,也被这位俏佳人所吸引,曹锟对她还有点了解,知道她是一位生性桀骜,不被权势所屈服的女子,于是想要拿荣华富贵虏获她的芳心来自作聪明,可不曾知晓,刘喜奎既不爱权势也不爱钱财,她远比那些风尘女子所坚贞的多。刘喜奎同样拒绝了这位傲慢的总统。
冯国璋,徐世昌和黎元洪这三位总统也对刘喜奎有过无谓的追求,最后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身居高位以为就能主宰众生生死,无奈只是自讨苦吃,刘喜奎根本不屑于这些达官显宦的垂涎。
但有些缘分,刘喜奎还是愿意主动追寻。一天, 她在看报的时候看到一处文笔慷慨激昂,字字珠玑,揭露官场腐败,统治阶级的残忍黑暗,刘喜奎瞬间触动不已,想了解这个勇敢有斗志的男子,托人打探后,他叫崔承炽,有过一妻一妾,不过早已去世,剩下一个女儿。
刘喜奎还是不放心,想一探究竟,就让自己的舅舅去打听。从舅舅的口中了解到,他一表人才,俊俏潇洒。
于是,心满意足的她果断与崔承炽成婚,然而婚礼当晚,见到他是一个又矮又丑的样子,此时刘喜奎一言不语,终究还是逃不过权贵的魔爪,于是选择和他继续生活下去。
没过多久,丈夫被调遣到外地,期间因旧病复发而身亡。刘喜奎得知丈夫离世的消息后,便隐居农村,从此过上平静的生活。刘喜奎虽无能为力拥有属于自己美好的爱情,但是既然蹚了这趟水就要走到底,她没有再嫁,而是做了40年的寡妇。
再次回到梦开始的地方
这些年,刘喜奎一直在乡下生活,舞台上也没有了她的影子。1937年,日本侵华期间,对这位奇女子颇有耳闻,便重金邀请她唱一曲,却被她直接拒绝了。
1949年抗战胜利,新中国的烈火冉冉升起,在总理的亲自邀请下,刘喜奎又再次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曾经那个为她创造无数机会的舞台,又重新踏上去,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万众瞩目。
宴会中,总理主动向刘喜奎敬酒示意,希望她把这精妙的技艺发扬光大,传教给后世。刘喜奎深思熟虑后,觉得总理所言极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是当代人应尽的职责,这块艺术瑰宝无不承载着当代人的心血与劳动,值得后人学习推崇,于是答应了总理的请求并任教。
若喜爱自己的价值,就要给世界创造价值,刘喜奎无疑是做到了。虽然在爱情上身不由己,得不偿失,但功名上流芳百世,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