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李永国的嗅觉就异常灵敏,旁人都开玩笑说他是“金鼻子”,以前打猎和行军的时候,鼻子没少发挥作用。他评价自己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敏”,打猎时能够凭借灵敏的嗅觉闻出动物腺体的味道和识别方向,如今作为品臭师的他又靠自己的嗅觉年入50万,成为大家羡慕的对象。今年天猫双11前,广西柳州一家生产螺蛳粉的加工厂老板找到李永国,开出了50万年薪加技术入股的诱人条件。入职后,老板还给李永国的鼻子买了50万的高价保险。
烧开水,下粉,捞起,下汤,一勺酸笋配红油,再铺上一颗卤蛋一个鸭脚,这一碗螺蛳粉是绝大多数柳州人的心头好。在柳州,大家甚至可以一天三顿当饭吃,这个地位是方便面所不可撼动的。当夜幕降临,柳州街边的螺蛳粉小摊坐满了男女老少,嗦粉嗦得不亦乐乎,即便是胃口再小的柳州女娃,也能一个人吃二两粉。一碗螺蛳粉的灵魂就在酸笋,酸汤也是由酸笋熬制,酸笋够不够酸、够不够臭直接决定了一碗螺蛳粉够不够味。
作为酸笋品臭师,李永国已有12年的丰富从业经验,每天的工作是根据酸笋的臭味和酸味来判断酸笋的成熟度,作为能否捞起煮制的依据。酸笋的品味直接决定了螺蛳粉的味道够不够地道,李永国在制作螺蛳粉的流程中充当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如今,他每天要闻60缸酸笋,共计300吨左右酸笋。
在做酸笋品臭师之前,李永国曾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种植户,与当地许多螺蛳粉产业园都有长期的合作。竹笋经过石头加压,加水浸泡,发酵制成酸笋。因竹笋质量好,加工成的酸笋味道地道,李永国广受到客户的好评。直到2008年,李永国想,既然酸笋这么受欢迎,为什么不自己做呢?李永国从竹笋种植户变成了酸笋供应商,由此踏入螺蛳粉制作的核心环节,也逐渐成长为当地有名的品臭师。
常年与酸笋打交道,旁人觉得刺鼻的味道李永国早已不以为然。他笑称,闻酸笋的味道和闻香水是一样的,有前调、中调、后调。腌制前期的酸笋有种刺鼻的味道,带着新鲜竹笋的腥气,腌制中期开始产酸,品尝起来非常酸口,后期的时候,会散发出厕所一样的味道,这时候的酸笋品尝起来酸度下降,更易入口。这个过程也有些像中医里的望闻问切,先看颜色,再闻味道,熟透的酸笋变成金黄色,笋尖透着亮,略带透明,散发着一股臭味,这便是成熟的标志了,也让螺蛳粉拥有了独特又难忘的味道。
螺蛳粉独特的味道,这几年从柳州飘向了全国各地。从业这么多年来,李永国明显的感觉到螺蛳粉行业有了变化。2017年开始,螺蛳粉不断地往全国输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和喜欢螺蛳粉。从2017年到2020,螺蛳粉线上销售额翻了一番,可能是唯一一个不依靠线下实体店,而是在淘宝天猫走红全国的地方小吃。每年的天猫双11,都是柳州各个螺蛳粉工厂最忙碌的时候。
曾经这个职业也令李永国感到迷茫。他身上终年有股酸笋味,别人只要经过他,就能闻出这是一个做螺蛳粉的人。这个味道曾让女儿不愿意亲近他,有时候连吃饭也不和他坐在一起,这让李永国感到有些落寞,也曾想过转行。不过,李永国一直坚持了下来,慢慢地家人也理解和支持他。现如今,反而有许多朋友羡慕他,向他打听想要来应聘做品臭师。李永国对自己目前的工作和薪酬都很满意,若有人问起,他会坦荡地回答:“是的,我是做螺蛳粉的,我感到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