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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咖说|他站在切尔诺贝利的废墟上承诺:确保祖国核电安全

2020-10-27新闻20

图说:复旦大学核科学与技术系副研究员张有鹏 采访对象供图

第三届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将于本月30日在上海召开。一年一度的盛会,是上海与科学、与世界、与未来的“秋日之约”。在论坛开幕前夕,新民科学咖啡馆推出“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大咖说”栏目,专访包括诺贝尔奖得主在内的世界顶尖科学家,以及中国优秀青年科学家,请他们畅谈自己的科研经历、感悟和思考。

“核电站周围安全吗”“核泄露事故后的土壤,哪些植物是最危险的”“福岛事故发生后,我们还能食用日本来的海产品吗”——每周,复旦大学核科学与技术系副研究员张有鹏总是带着这些问题,走进课堂和复旦学子们交流。作为一名年轻的核物理学家,他的心中永远装着那根弦:核安全。这不仅是张有鹏的研究领域,同时他也希望将核安全的知识向社会公众普及。

如今,作为核电权威期刊《Annals of Nuclear Energy》《Nuclear Engineering and Design》的特约审稿人,张有鹏负责主持、科技部重点研发计划专项《离岸固定式多用途一体化全自然循环小型铅冷堆方案与关键技术研究》、上海市强基工程专项《第四代核电铅基堆主设备及关键材料技术开发、研制与应用》专项等子课题项目,他同时是核电权威期刊《Annals of Nuclear Energy》《Nuclear Engineering and Design》的杰出审稿人奖。他解释说:“传统的民用核电技术,都是用水作为反应堆的冷却剂,但是水易蒸发,存在安全隐患。如果用铅代替水作为冷却剂,就可以避免类似福岛的事故。”这就是张有鹏专研的先进核电技术。

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张有鹏给后辈学子的建议是:进入大学之后,学习“知识”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长见识”。进入大学不仅仅是学知识,更多的是学习解决问题的方法、接触社会的态度、看待世界的眼光。

2008年的一天,张有鹏跟着导师来到了位于乌克兰的切尔诺贝利控制区。他回忆,站在巨大的核电站废墟前,深深震撼了。城市仿佛昨天还有人在生活:街边停着汽车,似乎车的主人刚刚回家;游乐场的摩天轮在风中发出回响,似乎能够隐约听到孩子们的笑声;图书馆的图书保存完整、超市前的推车轻轻地滚动……这一切,如同美国灾难大片的画面。张有鹏介绍,中国的核物理学家,很少有机会能来到这样的现场。那一晚,他和导师在切尔诺贝利大醉一场,他站在切尔诺贝利的废墟上承诺:确保祖国核电安全,不让悲剧重演。

作为一名科学家,张有鹏认为,自己的成长之路是学会包容,懂得创新。

张有鹏告诉记者:“我总是跟学生说,知识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给你上完课,过完一个暑假你可能全忘了;但是我给你们讲关于世界的那些东西,我希望你们能够多记住,自己去看看,这就是见识。当你有见识以后,看待社会、看待世界就会更通透,这是一种人格的完善。”他原本的志愿是当医生,后来在本科学了机械,最终他选择的事业是:先进核电技术。

“三、四年前我刚到复旦,新教师培训的时候,教务处的老师问了大家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到复旦当老师?’我当时就写了五个字:‘我喜欢说话’,把全场都给逗笑了。”张有鹏笑着回忆说,“选择复旦就是因为它的氛围开放包容,给机会去表达自己,我很享受这样的状态。”

在团队内部,张有鹏也特别注重不同背景、不同思维模式的启发与融合。学的东西不一样,在团队里就能起到独特的作用。比如说做报告,有些学生就表现出审美和设计的能力很强,PPT的构图、论文的编排非常好,这个特长对于个人和团队的项目陈述就很有帮助。

工科出身的张有鹏自谦地说,工程师思维最重要的是严谨,不要犯错。自己做工程已经十几年了,创造能力已经不行了。所以他反复跟学生说,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新鲜的想法,再以工程师的严谨去做验证。例如设计一个反应堆,常用的冷却剂就是水。有些学生就会提出,是不是可以用酒精,酒精可以挥发散热;或者用蜂蜜,甚至用巧克力行不行?张有鹏就反馈说,这也未尝不可,让我们算一算,再去讨论这个问题。这种看起来不合理,甚至有些“愚蠢”,但科学的创新往往就是这样发生的。

用铅作为核反应堆的冷却剂固然安全,但还涉及一系列的技术难题,诸如成本控制、容器的材料等等。张有鹏和他的团队为此仍在一步步努力。他有一个梦:有朝一日,中国的核电技术站在世界的最前沿。

新民晚报记者 张炯强

人物小传:张有鹏,复旦大学核科学与技术系副研究员,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杰出青年科学家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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