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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定都南京后,为啥会发动一场差点活捉曾国藩的西征?

2020-10-21新闻16

作者:毅品文团体(文定),无授权禁转!

太平天国在北伐的同时,又分兵西征。西征主帅开始是春官正丞相胡以晄,夏官副丞相赖汉英等。

西征的目的,从以后的军事实践来看,显然是为了攻打两湖,西袭巴蜀,并夺取江西、安徽两省的广大腹地。

(太平王国剧照)

1853年5月19日,西征军占领和州(今和县)后,连续攻克西梁山、裕溪口、芜湖、池州,6月10日再占安庆。此后陆续有部队从天京西上。安庆成为天京以西的一个重要据地。

赖汉英率领太平军由安庆继续西上,6月13日占领江西彭泽,18日占湖口。此后攻南昌未果,乃于9月29日占领九江府城。这时,赖汉英奉调回天京,九江由殿右八指挥林启容镇守。国宗石祥桢等指挥大军继续西上,10月1日占领湖北武穴。10月2日,太平军水军到达田家镇。10月5日分兵自南岸富池口登岸,8日抢占了大江南岸的半壁山要塞,居高临下控制了长江江面和北岸的田家镇。10月15日黎明,以殿左一检点曾天养为总指挥,太平军水陆并举,猛攻田家镇清军兵营。半壁山上枪炮齐鸣,清守军万余大溃。清军的“一切战船炮位”都为太平军所得。敌人哀叹:“现在两湖地方,无一舟可为战舰,无一卒习于水师。”西征大军趁胜占领蕲州、黄州,10月20日,太平军第二次攻克汉阳、汉口。

这时,太平军正全力夺取皖北重镇庐州(今合肥)。破汉口、汉阳后,秋官又正丞相曾天养等,“悉载其辎重,还师入皖”。国宗石祥桢等退守蕲州、黄州一带。

(太平天国后期局势图)

到1854年1月14日,太平军在皖北战场攻克庐州,皖北太平军主力再度入鄂,在国宗石祥桢、秋官又正丞相曾天养、地官副丞相黄再兴等率领下,逼攻武昌。清湖广总督吴文镕驻守距黄州府城20里的堵城,“大营十一座,排比屯扎”,企图挡住太平军的攻势。2月12日黎明,太平军绕到吴文镕大营后方猛烈进攻,趁冬季西北风放火烧敌营,敌“各勇先逃,官兵继之,全行溃散”。11座兵营,尽成灰烬。吴文镕兵败而亡,总兵德亮等亦被击毙。西征军乘胜于2月16日第三次克复汉阳、汉口,20日克复金口,清湖北按察使唐树义败死。

这时,西征军开始分兵两路。一路向湖北西部进攻,一路渡江进攻武昌并向南攻打湖南。

向西猛进的一支西征军由曾天养率领,目的在突入四川。4月15日,曾天养克随州,25日占安陆府(今钟祥), 5月2日占荆门州,攻荆州,清荆州将军官文等死守。曾天养转经当阳攻宜昌府。5月18日攻克宜昌府。四川敌人大惊。

在曾天养率军西进的同时,各地人民群众和地方武装纷起响应。在人民群众支持下,太平军先后攻克罗田、麻城、黄陂、应山、京山、沔阳、仙桃、监利、华容等县。对此湘军首领曾国藩哀叹:“东南大局,真堪痛哭。”

(西征势如破竹,清廷大惊失色)

从汉阳、汉口渡江南下的一支太平军,渡江后再兵分两路,一路由国宗石凤魁、黄再兴等率领部分太平军围困武昌。6月26日,第二次克复武昌。十八指挥陈玉成,首先登城,以功升殿右三十检点。在围攻武昌的同时,由石祥桢、林绍璋率领另一部太平军南下,2月27日占领岳州府,3月4日占领湘阴,7日占领靖港。

这时,石祥桢、林绍璋遇到了曾国藩统率的湘军。

清王朝兵饷两亏,感到仅仅依靠绿营兵镇压不了太平军。因此改弦更张,要各地地主士绅筹建团练武装以加强它的镇压力量。1853年1月8日,清朝皇帝首先命令在湘乡原籍的侍郎曾国藩在湖南办团练。

曾国藩于1853年1月29日到达长沙,开始他镇压太平天国的生涯。曾国藩办的团练武装叫做湘勇,通称湘军。湘军的出笼反映了地主阶级的垂死挣扎。湘军逐步成为清王朝镇压太平军的主力。

1854年2月25日,曾国藩自衡州起程率湘军17000人,分水陆两路北上阻击太平军。

3月11日,石祥桢、林绍璋与湘军首战于宁乡,击毙湘军统帅储玖躬,给敌人以当头一棒。

宁乡胜利后,太平军一度主动收缩战线,向北撤退。4月初,石祥桢、林绍璋复调集主力由蒲圻南下,4月4日击败湘军陆军王珍部于湖北羊楼司。次日,王珍溃退岳州。太平军乘胜追击,7日,再克岳州,湘军“各营以次奔溃,竟不能止”。曾国藩率残部从岳州败退长沙。太平军乘胜南下。4月21、22日,连败湘军水师,克复了距离长沙仅60里的靖港。林绍璋又率尖兵一支绕越宁乡南下,4月24日攻克位于长沙西南数十里的湘潭,前锋进驻株洲之渌口,断了长沙的后路,给敌人以很大的威胁。

4月21、22日靖港战后,曾国藩不甘心失败,复于28日亲自指挥40只战船及800陆军进攻靖港。太平军给予猛烈打击,全歼湘军水师。曾国藩以“初失利于岳州,继又挫败于靖港”,悲观失望,两次投水欲自尽。败回长沙后,曾国藩“知事不可为”,写下遗嘱2000余字,密令他的弟弟曾国葆买了棺材,准备自杀。

正在这个时候,太平军在湘潭失利的消息传到。

对长沙威胁最大的是抢占了湘潭的一支太平军。湘军塔齐布、周凤山的陆军主力和褚汝航、杨载福、彭玉麟所统帅的水军联合进攻湘潭,林绍璋屡战不胜,于5月1日,退出湘潭,北走靖港。

湘潭之败原因是多方面的。在敌人方面,湘军集中了水陆师的主力,且配备进口的洋炮。曾国藩自认:“湘潭、岳州两次大胜,实赖洋炮之力。”敌人在武器上占了优势。太平军方面,在指挥上也犯有错误。首先,孤军突进,与后方失去联系。攻克湘潭以后,又采取消极防御的战略,形成被动挨打的局面。其次,在内部团结问题上也没有处理好,在强敌当前的情况下,分散了战斗力。曾国藩在给清朝皇帝的奏章中说:他讯问从太平军中逃出者皆云新老太平军战士“彼此猜忿,初二、初三两日(4月28、29日)败回收队后,在潭城分党哄斗,自相屠戮者,约计数百之多”。

(湘潭之战,太平军开始颓势)

湘潭之败,给整个战局带来很大的影响。曾天养闻讯停止西进,回军入湘支援,与林绍璋在常德会合后,一道退守岳州。

经过靖港、湘潭两次战斗,湘军的损失也很惨重。曾国藩自认,水陆两军仅存四五千人。经过两个月的补充,才重行纠集到两万之众。7月7日开始再度北犯。当时太平军受到湘军的压力是比较大的,岳州守将曾天养在给住在安庆的西线统帅石达开的一封信中说:“妖魔作怪,难以取胜,恐岳州城池难守。”7月25日,曾天养退守城陵矶。28日退守临湘。

曾天养连续几次组织反攻,为夺回岳州作了不懈的努力。8月9日,太平军与敌军再战于城陵矶。曾天养以小队诱敌深入,随后水陆齐攻,清军“兵勇陷入重围,不能进退”,水师登州镇总兵陈辉龙、游击沙镇邦,湘军水师头目道员褚汝航、夏銮、李孟群等三营水师失去战船二十余艘。曾国藩见水师“损失将半,伤心陨涕”。

8月11日,西征军再次反攻,曾天养战斗中一马当先,与湘军头目塔齐布遇阵。曾天养当面怒斥塔齐布并戳伤其坐骑。但是,曾天养不幸被敌人刺中,当场牺牲。

曾天养牺牲后不久,太平军退回武昌。湘军在后尾追,8月25日陷城陵矶。9月4日湘军水师陷嘉鱼县,乘势直下金口,距武昌60里。10月14日,太平军东退,敌再陷武昌。

湘军攻陷武汉后,分三路东进,进攻田家镇。太平军“于田家镇江面横安铁锁二道,相距约十数丈。铁锁之下,排列小划数十只,以枪炮护之”。田家镇设防严密,充分发挥了太平军的智慧。然而杨秀清指导这场战役的战略思想却是消极防御。这就注定了最后的失败。

12月2日,湘军水师“以洪炉大斧,且熔且椎,须臾锁断”,敌船冲至下游武穴地方,乘东南风纵火烧太平军战船。太平军水师遭受重大损失。燕王秦日纲被迫焚田家镇营盘东退。

田家镇一战虽然失败了,但是太平军却给敌人以极其沉重的打击。湘军的一个头目回忆当时战斗的情况时说:“曾军伤亡亦不少,水师尤多。国藩谓行军以来……丧师亦无如此之惨者,言毕放声大哭。”

秦日纲部由黄梅退回宿松、太湖。杨秀清命令石达开从安庆西援,冬官正丞相罗大纲也从江西饶州星夜轻骑赴援。太平军九江守将为林启容,石达开驻湖口,罗大纲守湖口对岸的梅家洲,三地互为犄角,严阵待敌。

1854年12月8日,清水师前队彭玉麟进到九江,陆军塔齐布、罗泽南部自田家镇渡江,23日陷广济县城,复经黄梅至小池口附近渡江攻九江、湖口。1855年1月上旬开始,石达开等指挥太平军“夜夜以陆师千余、火箭火球,大呼惊营”,清军“彻夜戒严,不敢安枕”。曾国藩的湘军自湘潭战后打了几次胜仗,“将士皆骄”,急于求胜。太平军连夜惊营更增加了他们的烦躁情绪。他们急不可待。1855年1月29日,水师长龙舢板百二十余号,从湖口冲入鄱阳湖。石达开、罗大纲等立即在湖口设卡筑垒,断其出路。湘军水师被分割为两部分,战斗力分散了。留在长江中的又都是大船,笨重难行,战斗力不强。湘军破绽已出,石达开等抓住这个机会,连夜进攻留在长江中的敌水军。2月21日夜三更,太平军乘月黑雾迷,再度进攻。大军钻入敌船队之中,“火弹喷筒百枝齐放”。曾国藩的坐船被围,管驾官、临印官都被击毙,敌军辎重尽失,不复成军,曾国藩“仅以身免”,乘小船偷偷地逃到塔齐布的陆师营盘,气急败坏地“欲策马赴敌以死”。

湖口这一仗,石达开立功最大,扭转了湘潭战后连续败退的局面,湘军水师仅剩百余破船,败退到武昌修补。九江江面敌水师被肃清。太平军乘胜西进。

退守到安庆西南宿松、太湖一带的秦日纲、陈玉成听到湖口大捷的喜讯,立即组织反攻。2月16日,秦日纲率领太平军大败清湖广总督杨霈于广济,敌“万众瓦解”,太平军连克蕲州、黄州。23日,第四次占领汉阳,杨霈逃往德安。

太平军随即兵分三路,继续扩大战果。

一路向西发展。3月2日大败敌荆州军,克沔阳州属之仙桃镇。3月20日挺进至天门县附近之岳家口,阵毙副都统贵升,“逼近荆郡,民心震动”。22日,太平军克天门县城。

另一路由陈玉成率领北上。陈玉成驰骋鄂北,连续打败敌人。3月21日占领汉川,4月2日克复应城县,同时占领杨霈大营所在地德安,杨霈再退随州。4月6日,陈玉成再克云梦,5月31日又猛攻随州,击毙西安将军扎拉芬,克复州城。杨霈率残部逃往枣阳。8月14日,陈玉成从德安出击,大败固原提督孔广顺、署湖北提督讷钦等。孔、讷两部“步兵望风披靡,守兵越墙逃走”,所有营盘皆被太平军占领。

第三路于2月25日从田家镇渡江,过富池口攻占兴国,旋占通山、崇阳、咸宁,与在汉阳之秦日纲夹攻武昌。4月3日,太平军到城下,“用缒城绳引而上”。敌溃败,湖北巡抚陶恩培投水而死,太平军第三次克复武昌。

清政府以胡林翼署湖北巡抚,官文为湖广总督,妄图挽回败局,但当时江汉上下两岸,尽在太平军掌握之中。清巡抚“号令不出三十里,屯金口,倚水师自保”,残部号称6000。太平天国占领武昌及其周围广大地区。有人记载当时的情况说:“是时武昌、南京属管之地,粤人出示安民,开科取士,禁头变服,按例征粮,农工商贾,各安其业,俨然有王者风。”

在长江沿岸反复争夺的同时,太平军占领了安徽和江西的广大腹地。

1853年9月,石达开奉命到安庆主持西征全局。安庆被攻克后,庐州成为敌安徽省城。清庐州守将为新任安徽巡抚江忠源。12月12日,胡以晄率大军攻打庐州,敌各路援军总数约有万余人,但都被太平军挡于庐州城外。江忠源万般无奈之中,竟向鬼神求援,演出了一场祭城隍的闹剧。在祭文中他说:“军饷告竭,借贷已穷,子药无多,诸物不备,援兵虽集,未能直抵城下。”“城隍老爷”也挽救不了江忠源的命运。胡以晄以地雷攻城,采取连续爆破作业,“初发时闻声不必相应,俾其用力堵之,堵而后发,则无及矣”。1854年1月14日夜,太平军将水西门轰裂数丈,敌军“人人心惊胆落,哭的哭,喊的喊,跑的跑,走投无路……城上灯一齐熄灭,各人皆翻城下去”。江忠源投水毙命。15日拂晓,太平军克复庐州。

胡以晄治理庐州达8个月,1854年9月19日,杨秀清命令夏官又正丞相周胜坤代胡以晄守庐州。

(太平西征后,大大巩固了天国的疆域)

在1853年到1856年间,太平军在皖北、皖南先后克复过近40个州县,从滁州、巢县、庐州、舒城、桐城、潜山一线向南到长江南岸的建德、池州、铜陵、芜湖、当涂一线以北的广大地带,成为一大块比较巩固的太平天国统治区。曾国藩也不得不承认:“皖南……贵池、铜陵,下至芜湖、当涂,滨江各属,自咸丰三年以来,久为(太平军)出没之区……皖北安庆、无为、巢县、和、含各属,久为(太平军)盘踞之所。”

江西方面,1853年6月18日,赖汉英率领的西征军占领湖口以后,即派出一部分水师战船进入鄱阳湖。6月22日克复南康府城。

太平军进入江西境后,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热烈拥护。人民群众纷纷起来响应太平军,主动逮捕反动官吏送交太平军;主动献粮献草支援前线战事。

石达开的大军在江西境内横扫敌军,到1856年,江西省13府中,有9个府城50余县城都掌握在太平军手中,形成一大块比较巩固的统治区。曾国藩也认为,江西太平军势力太大,“为军兴以来各省所未见”。他哀叹:“闻道久梗,呼救无从,中宵念此,魂梦屡惊。”又说:“闻春风之怒号,则寸心欲碎,见贼船之上驶,则绕屋彷徨。”

参考资料:《太平天国史》《天国之秋》《太平天国与晚清社会》《天国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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