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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询楷书不适合初学,真正原因不是它的法度森严

2020-10-17新闻5

很多书法学习者都喜欢欧阳询的楷书,因为这种书体平稳工整中透着险峻劲挺,疏朗阔绰又疏而不散。用笔圆正,笔力凝聚,笔法严谨。

然而有人说欧阳询的楷书不适合初学者学习,说是法度太森严,初学者不好把控。这种说法有点不太契合实际,包括欧、颜、柳在内的唐楷,哪一家不是法度森严的呢?楷书,本来就是公立的楷模,供人认识和学习用的。即是楷模,必然有严谨的规矩。

欧阳询楷书不适合初学,真正原因不是它的法度森严

其实不独楷书,书法,本也是依法度而立。没有森严的法度也就没有了书法之说,只能叫写字的艺术。

学习书法,学的就是法度。不管是蔡邕的《九势》也好,卫夫人的《笔阵图》,王羲之的《笔势论十二章》也好。至于欧阳询的《八决》、《三十六法》,以及每位书法家总结的前人用笔方法,无一不是书法中约定俗成法则,是书法必须遵守的。所以,笔法严不严不可能是制约学习的因素。

欧阳询楷书不适合初学,真正原因不是它的法度森严

书法的学习,古今书家都有涉及。孙过庭在《书谱》中明确提出初学者学习的准则,“至如初学分布,但求平正;即知平正,务追险绝;即能险绝,复归平正”。初学者开始要学会分布,分布的原则是平稳端正;能达到平稳端正以后,一定要力求制造奇境。

就如同中国山水园林造境,不能一览无余,要移步换景。先有山重水复“山重水复疑无路”的险绝,再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平正。

欧阳询楷书不适合初学,真正原因不是它的法度森严

而欧楷的分布却是在造险上达到了最高水平,别说初学者,有些基础很不错的人也未必能达到欧阳询造险的一半水平。造险是欧楷看得见的特点,学欧楷不学造险,将会成为四不像。这才是,初学者不能学欧楷的真正原因。

田楷,就是从学习欧楷过来的。他的追随者们甚至说,田楷超过了欧楷,因为他从欧楷的险绝中,学成了平正。

欧阳询楷书不适合初学,真正原因不是它的法度森严

这些人或许误解了孙过庭的说法,孙过庭的“复归平正”,是带有险绝的平正,而不是什么都没有就叫“复归”平正。不是险绝中的平正,只能叫平正,不能说“复归”。孙过庭所说的过程也不是,刚开始写成平正的,然后再写成险绝的,再后再写成平正的。这样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就像演戏,开始学站稳了唱,达到一定水平再学身段,最后在有身段的基础上加上演唱,这才是更美的。

欧楷的险就是这样,先出险,开始极尽消失,没有后面的部分,或者说后面的部分中规中矩地写出来,这个字将不可要。巧夺天工之处在于,欧阳询不用平常手法,他用后面的部分把整个字救起来,重新平稳端正起来。

欧阳询楷书不适合初学,真正原因不是它的法度森严

下面是欧阳询《九成宫醴泉铭》中的字,第一个,九字。撇画本来就是向左下的取势,横画又极度向右上倾斜,完成字的左半部分时刻有向左下运动的感觉。幸好后面的竖弯钩竖的三分之一都压在了横画的末端,并且方向上向左稍倾,然后拐过去伸展开来,这才压住了左侧的下垂,反而有了舞蹈一样的动态。

成字更险劲,左侧平平,又是一横,近乎四十五度向右上倾斜,这就造成左边部分吊在横左向下坠。同样,戈钩如果按正常大小写,这个字也就无可救药了。欧阳询巧妙地夸张了戈钩,让戈钩有足够的长度来平衡左边下坠的力。反成曲弓之势,又有动感又有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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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奇特的要数宫字,都是横线和竖线,是一个很难写成欹侧的的字,欧阳询还是把它写歪了。首先这个点就不在字的中线上,使重心偏右了。第一个口的重心又向左移了,第二个口却又向右移动了。这么规规矩矩的一个字,被欧阳询写成了波动的样子。

这些是初学者学不来的,如果学欧楷不学这种造势,就如同王羲之的字,“如王谢家子弟,纵有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种风气”,没有了不端正,也就没有了爽爽的风气。

#书法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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