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旭(左一)和同事们在江边巡逻。
谢剑飞摄
天色渐晚，徐旭和两名同事蹲守在河汊边的树丛里屏住呼吸，蚊虫叮咬也不敢动弹……这是他们埋伏在这里的第八天。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罪犯上钩了，快追，快追!”在狭长的内河汊处，一名非法捕捞者的船桨搅进了事先布下的铁丝网。三人乘胜追击，合力将其抓获……
黑瞎子岛区域内全年禁捕，但仍有不少人铤而走险。身为黑龙江出入境边检总站黑瞎子岛边境派出所教导员的徐旭，为和不法分子斗智斗勇，摸清了分叉繁多的每一条水道，即使在夜里也能凭感觉咬住对手不放。然而，这仅是徐旭守护祖国边境线安宁的一个小片段。2004年，大学毕业的徐旭来到黑龙江省的边境城市抚远工作，一干就是16年。
中俄界江上30公里的水域，是徐旭的主战场。每天至少3次巡逻，属常规动作。更多的时候，他会接到紧急出江任务，在江水上连续漂浮十几个小时。巨大的早晚温差、肆虐的蚊虫叮咬，让常人难以忍受。徐旭说，大风天里巡逻遇险是常有的事。4月刚开江时，江面上还有大量的浮冰，巡逻任务非常危险，可能因撞击漂浮物而翻船。而到了冬天，江上“清沟”遍布，江下暗流涌动，徐旭和同事们腰系安全绳，在冰面上一巡逻就要五六个小时。每次巡逻结束，大家都像从桑拿房出来一样。
到黑瞎子岛工作之前，徐旭曾经在乌苏镇边境派出所工作了10年。2013年，抚远市遭遇严峻汛情，一场大水过后，房屋塌陷，群众损失惨重。顾不得自身安危，徐旭和同事们对当地村民展开紧急营救，把所有人转移至安全区之后才撤离。如今，虽然调离乌苏镇已有5年时间，徐旭依然是当地“红人”。“百姓对我的认同，让我觉得那些苦都是值得的。”徐旭自豪地说。
可在妻子甄冬丽面前，徐旭充满愧疚：甄冬丽有一个笔记本，记录着从2006年两人结婚至今徐旭在家的时间——加起来总共不到300天。“虽然经常会有抱怨，但嫁给你，我从不后悔。”甄冬丽在笔记本扉页上，用娟秀的字迹写下了自己的心声。
由于徐旭表现出众，上级曾多次动意安排他从事其他工作，他却主动要求留在一线。常年遭受江风侵袭，徐旭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赶上阴天下雨，手疼得连筷子都拿不住。
抚远市是第一缕阳光照进祖国的地方。江岸蜿蜒逶迤，江水不息流淌，仿佛无声地记录着徐旭工作的一点一滴。“名字里有个旭字，好像生来就与日出有着特别的缘分。”徐旭觉得，驻守边境线虽然很辛苦，很寂寞，但他的工作对祖国、对人民都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只要祖国需要，我会一直坚守。把团队带好，将经验传承下去，无论何时，这条江、这片岛总要有人守护。”
本版制图：沈亦伶
《 人民日报 》( 2020年07月21日 06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