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纵容安禄山在地方专权,这也引发了一场席卷全国的叛乱,安禄山的军队早有准备,他们一路就打到了关中。由于玄宗对于局势的判断失误,他强迫哥舒翰出战,这也导致唐军丢失了潼关,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主力被全部消灭。潼关丢失,关中震动,此时的唐玄宗也面临着一个选择,他作为皇帝,是要和首都长安共存亡,还是要选择逃走呢?这位昔日雄心勃勃的大唐天子,以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方式西逃,这也让他的帝王生涯发生了重要的转变。
潼关失守的消息传到京城中,长安已经陷入了恐慌,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潼关是长安的东大门,这里丢失,长安已经直接暴露在安史叛军的面前。京城中人人都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甚至日常上朝,很多官员都已经不去了。唐玄宗表面提出要亲征,可他已经打定主意要逃走,玄宗为了出逃也做了精心准备。他秘密瞒着外面的官员们,选择让自己的亲信陈玄礼去整顿禁军,不仅赏赐了士兵大量的钱财,还挑选出数百匹好马。随后,李隆基在夜色的掩护下,带着自己宠幸的杨贵妃等宫内贵戚们,还有杨国忠等重要臣子,连忙逃离了长安,朝着巴蜀逃命。
放弃长安的影响
自唐朝立国以来,还从未出现过皇帝放弃首都的情况。洛阳失守已经给唐朝带来了极大的打击,整个关东地区都陷入混乱,大量的官吏直接就投降了安禄山,叛军也渐渐在河南等地站住了脚,这让唐朝平叛的难度变得更大。而长安作为核心的都城,不仅仅是大唐王朝的象征,更是唐玄宗权威的象征,也是这次平叛的大本营。这里还有唐朝的国库,积攒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可唐玄宗放弃了这里。《资治通鉴》记载:王公、士民四出逃窜,山谷细民争入宫禁及王公第舍,盗取金宝,或乘驴上殿。又焚左藏大盈库。崔光远、边令诚帅人救火,又募人摄府、县官分守之,杀十余人,乃稍定。光远遣其子东见禄山,令诚亦以管钥献之。
影响最大的无疑是长安城内,基本处在了三不管的境地,人们逃亡的逃亡,抢东西的抢东西。而负责守卫长安的崔光远等人,压根就没有打算抵抗,直接就把长安城让给了叛军。这也导致两京全部都落到了安禄山的手里,他还得到了唐朝的国库。长安作为关中的核心,它的丢失直接导致关中也陷入混乱,其实安禄山的部队没有重点经营长安,关中大部分地区都是处在唐军的控制下,可他们都没有发起什么有效的进攻,反而各个都在观望,和叛军形成了微妙的僵持局面。
当然,长安丢失让整个平叛的局势被彻底扭转,之前唐军依靠着潼关,已经把安禄山的部队给打得有些崩溃,他们始终无法更进一步,《旧唐书》记载:(李光弼)以朔方兵五千会郭子仪军,东下井陉,收常山郡。贼将史思明以卒数万来援常山,追击破之,进收藁城等十余县,南攻赵郡。三月八日,光弼兼范阳长史、河北节度使,拔赵郡。
南边,以张巡为代表的名将们也抵挡住了叛军的攻势,叛军始终没办法向南发展。可以说平叛的形势一片大好,可随着长安的失守,安禄山不仅摆脱了之前的困境,更是进一步发展自己的势力,叛军的优势开始变得更大,唐军要想消灭叛军,难度也变得更大。唐玄宗在逃亡的过程中,更是遭遇了兵变,自己不得不放弃了杨贵妃,这件事就是一个信号,它暗示着唐玄宗的权威已经不断下降,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至高无上的皇帝了。因此,随后李亨擅自登基,唐玄宗就这样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权力,成了一个空壳的太上皇。
长安的弃与守
历朝历代,一个王朝的都城无疑是他们重点经营的地方,都城必然要有着坚固的城防,这样才能保证国都不会轻易失陷。长安能成为千古名城,最主要的因素是它有着极强的城防能力,长安的城防有两类。第一是指以潼关,散关为代表的关中四塞,他们依托险要的山势,构成了长安的外围防线,将长安整体包在了里面。可以把关中看作是一座大城池,而长安就是其中核心的地带。关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像潼关等地的城防设施非常厉害,要想打入关中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从前面叛军对潼关的进攻来看,安禄山自己也没有信心打入关中,他也只是试探性地打。
那么当潼关失守,长安的外围防线就已经不存在了,可长安仍然有着第二道的防线,那就是城池的具体防御设施。玄宗时期,长安城面积达到84平方公里,高度在6米左右,由于是首都,城墙上面的各类城防设施还是比较齐备的。而且,长安城人口众多,周围关中各地依旧处在唐朝的控制下,如果唐玄宗要是固守长安城,还是有可能挡住叛军的。因为叛军在关中的兵力并不多,安禄山甚至都没有选择去追击西逃的玄宗,可见他并不打算在关中投入更多的部队。
固守当然存在着一定的风险,玄宗也并非只有这一种选择,他可以选择放弃长安,逃到外面。古代放弃都城,逃到别的地方继续抵抗,也是存在过的。由于叛军拿下了潼关,玄宗有三条可以逃走的路线,往北逃到河东有可能会碰到叛军。那么往西南逃到蜀地,路程比较远,但相对安全一些,向西逃到朔方,路程较近,但是必然要和叛军正面作战。玄宗在西逃的时候,安禄山也做出了应对,《旧唐书》记载:关门不守,玄宗幸蜀,太子收兵灵武。贼乃遣张通儒为西京留守,田乾真为京兆尹,安守忠屯兵苑中。十一月,遣阿史那承庆攻陷颍川,屠之。
安禄山是默许了放唐玄宗去蜀地,那么这次玄宗的抉择,到底有没有问题呢?
弃守长安真是上策吗?
唐玄宗放弃长安,并不是出于什么战略战术角度考虑,他纯粹就是害怕。因为他的大军已经抵挡不住安禄山的叛军,他担心自己会落到叛军的手里,这个时候,长安已经没有精锐的军队了。长安的城防并非那么完美,历史上一旦突破了关中外围防线,长安往往都是无法长期坚守的。毕竟国都是不会按照军事要塞的标准去建设,国都的城防水准无法与军事要塞相比。
那么如果玄宗是别有考量,他就不会放儿子李亨去灵武,在他逃亡的路上,也遭到了沿途百姓的阻拦。当时,大部分的百姓肯定是希望皇帝能留下来,把叛军给消灭掉,可唐玄宗根本就没有打算留下来,他又不好把话说得太绝了,于是他就留下了太子替他去抵挡叛军。他一直都不舍得把太子放出去,那样会分走自己的权力,可这次他什么都不管了,为了能留人去替自己殿后,甚至都选择把太子给放过去,这也能看出,玄宗心里是已经怕了叛军,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和叛军正面交锋,那么他放弃长安,说到底就是自己太害怕了,没那个胆子死守。
实际上放弃长安确实是上策,因为长安并没有足够的守军,能打的人都交给哥舒翰了。潼关的丢失,让叛军掌握了地形的优势,当时唐朝的主力部队集中在两个方向,一个是在河东河北活跃的郭,李二人,另外一个是在西部的安西朔方等地的军队。要是固守长安,就只有指望外部的援军过来帮忙,可郭李的部队被叛军阻挡在东部,而朔方等地的军队,他们从西部来到战场上要花费很长时间,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军队,压根就没有打算要去打,完全就是在那里观望。因此死守是很难等到援军,放弃长安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可放弃长安,并不代表彻底扔掉长安,最优的选择,其实是放弃长安然后到朔方灵武等地,将这里的军队整合起来再夺回关中。从肃宗继位,平叛的布置效果来看。当时唐朝在关中依旧有民心,而大部分的军队还是支持朝廷的,灵武等地朔方军的实力非常不错,再加上潼关地区像王思礼等人的溃军,也纷纷朝着朝廷这边靠拢。因此皇帝先放弃长安,然后去拿到朔方军控制权再反击夺回关中,这才是更好的选择。
结语
唐玄宗此时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锐气了,他成功了一辈子,可这次叛乱的打击,对他的影响非常大。这让唐玄宗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他西逃入蜀,等于是消极抗敌,因此唐玄宗也失去了国内利益阶层的支持,他的皇位也变得不再稳固,在他离开长安不打算回来的那一刻,他的国家就已经抛弃他了。
参考文献《资治通鉴》《旧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