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沧州京剧团的演员在表演京剧《铁弓缘》。近日，河北沧州京剧团推出“2020年戏曲消夏惠民演出（线上版）”。新华社发
□河北日报记者 曹 铮
疫情防控常态化的当下，各地演艺行业正在积极推进创新实践，越来越多的演出频繁试水直播。近段时间，我省推出了十余场云直播演出。尽管从实际演出效果来看，线上直播的沉浸感与体验感尚与线下观演存在差距，但其仍是对演出市场的重要补充。剧场演出在云直播中收获了什么？“云上”是否有一片值得深耕的沃土？记者就此进行了调查采访。
线上直播演出为剧场无限扩容
自今年2月起线下演出暂停以来，各种网络展示渠道逐渐成为文艺演出的新平台。经过近半年的探索，与最初观众从线上平台看到的多为演出录像不同，现阶段从业者逐渐开拓演出领域的云直播。
7月11日晚，由省文旅厅主办，省群艺馆、石家庄市群艺馆承办的“决胜全面小康决战脱贫攻坚”河北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群众文艺云上展演石家庄专场，在省群艺馆虹光剧场上演。与以往不同，当天，剧场内并没有观众，整场演出通过国家公共文化云、河北公共文化云平台线上直播。
“这是此次展演中推出的第11场演出直播，点击量一直在不断攀升。”数字反映出的演出效果，让河北省群艺馆馆长马维彬对直播有了新的认识。回忆起6月16日展演的首场演出——邯郸专场，他用“开门红”来形容。当天，直播演出的国家公共文化云、河北公共文化云平台上人气暴涨。演出结束时，观众点击量接近20万。随后，6月24日晚的衡水专场演出，线上观众点击量突破25万，7月5日张家口专场演出点击量近30万。
7月11日，37岁的石家庄市民刘女士从头到尾在线观看石家庄专场演出后表示，“线下观演受到时间、票价等因素的影响，导致部分演出无法观看，但线上直播不会有这些顾虑，只要登录到相关平台就能免费观看演出。看到精彩的部分，随时可以发微信和朋友们分享。”
对于演出单位来说，从线下切换到线上直播有哪些收获？马维彬表示，最直接的收获就是观演人数的成倍增长。线下一场演出最多有几千名观众，但线上无限大的空间，带来了海量的关注量，对演出单位来说，这相当于舞台的延伸。深耕线上演出阵地，对于将来线上线下有效互动一定是有价值的。
线上粉丝或成线下观众“后备军”
“这次直播是河北梆子版《野猪林》首次跟观众见面，好不好还得观众说了算，欢迎大家留言提意见。”6月30日晚，由河北广播电视台农民频率策划举办的河北省戏曲中青年演员推广工程“有戏河北·云剧场”——河北梆子专场名家名段演唱会，通过快手、抖音等平台进行线上直播。河北省河北梆子剧院武生演员郝士超，带着由京剧《野猪林》改编移植的河北梆子《野猪林》选段，跟网友交流互动，引发了一波“点赞潮”。
“线上演出跟线下演出是不一样的。线下演出时，台下观众跟台上演员是有互动的。线上直播看不到观众，演员的反应肯定多少会受到影响。因为是第一次参加直播演出，还需要一个适应过程。”郝士超认为，线上直播演出，把越来越多观众吸引到直播间，传统文化实现了与年轻一代的深度接触，让更多年轻人理解和弘扬传统文化。但他更希望大家能现场观看戏曲演出，毕竟现场的艺术感染力会更强。
从线下演出到线上演出；从一场演出一千多名观众，到一场直播几十万关注量，这样的变化对于剧场演出行业来说意味着什么？省文联副主席、省剧协副主席兼秘书长贾吉庆认为，现场演出的气氛和感受确实是线上演出无法取代的，但是通过云直播演出观众数量的攀升可以看出，目前各地的演出院团、从业者都在不断探索线上新渠道，在未来“两条腿”走路或将成为常态。“二者也将互为补充，线上的粉丝或将是未来线下观众的‘后备军’。通过线上直播演出，用优质内容收获线下的观众群体，让了解变成热爱，并吸引他们未来走进剧场观看演出。”
以互联网思维改进表演和创作
“其实，‘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也适用于直播。”一场直播演出下来，郝士超觉得，直播演出对于演员是一种新的挑战。
参加直播演出之前，郝士超精心挑选了服装。“不上妆、不穿全套的武生行头，但要跟传统戏曲风格一致，最终选择了画有水墨画的白色长衫。”他认为，直播对演员各方面的素养要求更高更全面。除了演唱之外，如何选择服装，如何与观众互动交流，说些什么既能引发网友的兴趣，又能有效传播戏曲文化等，都得提前准备好。这就需要演员不断提升自身的业务水平，提升文艺素养，多做案头工作。
“演员必须要树立互联网思维，积极参与线上艺术传播。”贾吉庆说，线上直播平台具有全民参与的特质，观众可以通过直播与演员高效互动，互动会增强观众的参与感和获得感，而在此过程中，演员也能充分了解观众的真实需求，更好地激发自身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思想。
对许多习惯了传统表演形式的演员来说，如何切换到线上状态是职业生涯的新挑战。贾吉庆认为，直播更能全面体现演员的综合素质，要求演员将戏曲艺术深厚底蕴深入浅出地以符合当下审美的方式传播出去。
采访中，不少演员都表示，疫情防控期间，线上演出不仅满足了特殊时期观众对文化的需求，同时还带来更多思考。其中，最能引发演员共鸣的是，从人才培养角度来讲，演员最怕撂功，线上直播让大家有了继续演出的机会。有不少院团计划，线下演出恢复后，还要进一步挖掘新开辟的线上演出新阵，打造剧场演出的“双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