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七雄,战国时期七个最强大的诸侯国的统称,经过春秋时期旷日持久的争霸战争,周王朝境内的诸侯国数量大大减少。周王室名义上还是天子,但已名存实亡。诸侯国互相攻伐,战争不断。三家分晋后,赵国、魏国、韩国跻身强国之列,又有田氏代齐,战国七雄的格局正式形成,分别是:秦国、楚国、齐国、燕国、赵国、魏国、韩国。对于战国七雄来说,因为需要面临激烈的兼并战争,自然离不开精锐的士兵和一流的名将。
提到战国时期的名将,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战国四大名将,也即白起、李牧、廉颇、王翦这四人。当然,就战国初期率先称霸的魏国,同样出了不少名将,比如魏文侯这位君主在位时,魏国就拥有吴起、乐羊等名将。而就笔者今天要说的庞涓,则是魏惠王时期的名将。不过,既生瑜,何生亮,如同《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和周瑜,庞涓作为魏国名将,也遇到了自己的一生之敌,这就是齐国名将孙膑。在和孙膑的两次较量中,庞涓都吃到了败仗,并因此丢掉了性命。
一
首先,战国时期,庞涓与孙膑为同窗,二人一起拜师学习兵法。在学成之后,庞涓后来出仕魏国,担任了魏惠王的将军,但是他认为自己的才能比不上孙膑,于是暗地派人将孙膑请到魏国加以监视。庞涓在魏国成为武将之后,孙膑也选择来到魏国,一来是因为在战国前中期,魏国是战国七雄中最强大的诸侯,拥有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二来是自己老同学庞涓的邀请。不过,让孙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来到魏国,不仅没有建功立业,反而遭到了庞涓的陷害。对于庞涓来说,因为妒忌孙膑的才能,所以将孙膑处以膑刑和黥刑,砍去了孙膑的双足,想使他埋没于世不为人知。
在此基础上,孙膑也确实没能获得魏国的任用。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孙膑在魏国的耐心等待,终于等到了齐国的使者。孙膑的祖先孙武,就是齐国人。因此,膑以刑徒的身份秘密拜见齐国使者,用言辞打动了他。齐国使者觉得孙膑不同凡响,于是偷偷地用车将他载回齐国。逃奔到齐国的孙膑得到了田忌的赏识,于是他寄居于田忌门下担任门客。而就庞涓来说,很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孙膑回到齐国之后,将会和自己在战场上仇人相见。
二
公元前354年,赵国进攻魏国的盟国卫国,夺取了漆及富丘两地(均在今河南省长垣县)。这让魏惠王非常生气,于是让庞涓率领魏国大军包围了赵国都城邯郸。彼时,赵国还没有进行胡服骑射,整体实力上是明显不如魏国的。所以,到了公元前353年,赵国选择向齐国和楚国两国求救。对此,齐威王召集大臣们商议,邹忌反对救援,而段干朋则建议齐威王分兵一路向南攻打襄陵(今河南省睢县)来疲劳魏军,然后趁魏军攻破邯郸后救援赵国,这样既救援了赵国,又同时削弱了魏、赵两国。
齐威王采纳段干朋的建议,兵分两路,一路齐军围攻魏国的襄陵,一路由田忌、孙膑率领救援赵国。对此,在笔者看来,虽然在最后的交锋中败给了孙膑,但是,庞涓之前率领魏国大军包围赵国都城邯郸,已经打得赵国毫无招架之力。而这,说明庞涓还是具有一定才能。只是,他碰上了技高一筹的孙膑,这才一败涂地。在齐国发兵之后,此时魏军主力已攻破赵国都城邯郸,庞涓率军八万到达茬丘,随后进攻卫国,齐国方面田忌、孙膑率军八万到达齐、魏两国边境地区。
三
面对庞涓率领的魏国大军,田忌想要直接与魏军主力交战,但被孙膑阻止。孙膑认为魏国长期攻打赵国,主力消耗于外,老弱疲惫于内,国内防务空虚,应当采用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的战术,直捣魏国都城大梁迫使魏国撤军。按照孙膑的计划,庞涓果然丢掉辎重,以轻装急行军昼夜兼程回救魏国都城大梁。孙膑带领主力部队在桂陵(今河南省长垣县西南)设伏,一举擒获庞涓。不过,在不少历史学者看来,桂陵之战并没有击溃魏军主力,齐国也没有正式进攻魏国都城大梁,赵国都城邯郸仍为魏国所占领。
所以,在桂陵之战中,庞涓虽然败给了孙膑,但是,他在这场战役中的表现,同样是可圈可点的,也即庞涓完成了攻占赵国都城邯郸的目标,迫使赵国继续和魏国结盟,而不是倒向齐国。公元前351年,魏惠王与赵成侯在漳河边结盟,撤出赵国都城邯郸。大约在此时齐国将庞涓释放,使其回魏再度为将。公元前342年,魏将穰疵在南梁(今河南省汝州市西)和霍(今河南省汝州市西南)击退韩将孔夜的军队,韩昭侯派使者向齐国求救。
四
最后,在桂陵之战后,魏国攻打韩国,从而引发了马陵之战。此战,庞涓和孙膑再度交手,也是最后一次对战。在马陵之战中,孙膑再次采用围魏救赵的战术,率军袭击魏国都城大梁。庞涓得知消息后急忙从韩国撤军,返回魏国,但齐军此时已向西进军。孙膑考虑到魏军自恃其勇,一定会轻视齐军,况且齐军也有怯战的名声,应采用诱敌深入的战术,引诱魏军进入埋伏圈后加以歼灭。当然,这只是让创造了魏国和齐国决战的机会。想要一劳永逸的重创魏国大军,还需要别的方法。于是,孙膑命令进入魏国境内的齐军第一天埋设十万个做饭的灶,第二天减为五万个,第三天减为三万个。庞涓行军三天查看齐军留下的灶后非常高兴,说:“我本来就知道齐军怯懦,进入魏国境内才三天,齐国士兵就已经逃跑了一大半。”
于是,庞涓丢下步兵,只带领精锐骑兵日夜兼程追击齐军。对此,在笔者看来,在第一次上当之后,魏国名将庞涓并没有吸取教训,或者说他还没有真的意识孙膑这位老同学的厉害。孙膑估算庞涓天黑能行进至马陵,马陵道路狭窄,两旁又多是峻隘险阻,孙膑于是命士兵砍去道旁大树的树皮,露出白木,在树上写上“庞涓死于此树之下”,然后命令一万名弓弩手埋伏在马陵道两旁,约定“天黑能在此处看到有火光就万箭齐发”。结果,一切如孙膑所料,不仅庞涓战死沙场,齐国大军还乘胜追击,歼灭魏军十万人,俘虏魏国主将太子申。在不少历史学者看来,经此一战魏国元气大伤,失去霸主地位,而齐国则取代魏国,从而称霸中原。